闽中世家门阀之间的纠葛王越是不知道的,他只是一个不通历史且不得志的穿越者。即使在现代他也没经历过办公室的竞争和社会中的尔虞我诈,就目前王越的身份地位,他是很难了解和体会到权力斗争的激烈,在这政治方面王越就显得迟钝和稚嫩得多了。好在作为穿越人士在经历过信息时代很多知识是可以借助网络了解的,至少他非常明白自己的长处与短处。
虽然自己对政治一窍不通,好在现在还是乱世之中。这个年代掌握军权比掌握政权更重要,而王越所擅长的正是如何带兵。军事方面的统兵实战的能力有待加强,而王越对于军事的认识却是远超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人的,假以时日他还是完全有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统帅的。
当然这些都是将来的事情,眼下王越要做好的是能够结交到这些有名望的公子哥们。他需要依靠这些人打开局面,不然自己的生存大计很难得以施展。
庄子上的音乐研讨会气氛是热烈的,王越原以为只是增加了几个青年男子,没料到随行的五辆大车中竟然也多了五个大家闺秀。七个女孩和她们的丫鬟、婆子加起来有十多个女性,这让原本近乎于和尚庙的庄子一下子充满了莺莺燕燕的声音。王越手下的那些小厮一个个变得极不适应,来来往往显得过分的拘束。
幸好翟管家见多识广,经他安排一番这才避免了各种洋相。这位翟管家的身份王越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知道翟管家原来是祖父贴身护卫,年纪大了便留在了府内。王越的祖父给了他一个管家的名义,说白了也就是安个名头拿钱养老。王越被安置到庄子上的时候,他自告奋勇跟了过来,其目的一方面卫护王越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他不愿意白拿薪酬。王越不知道的是季管家名叫翟彪,曾经是大唐边军中的士兵,在一次作战失败后成了横行西北的独行大盗。他母亲不耻儿子的行径,自杀时被王仁直救下。翟彪得知后非常羞愧,他是个孝子,而后就投靠了王仁直成了他的贴身护卫。
在庄子上翟彪行事很低调,他的目的很明确:只要二少爷不出事,其他的什么都不管。所以当他看到王越教小厮们站队列、整内务、学文化,翟彪只是认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即使到了跑步和障碍跑阶段翟彪也没有感觉出有何奇特之处,王越在传授的格斗、擒拿和刺杀的时候翟彪才略显诧异,作为一个曾经上过战场的军人,他看得出王越传授的这一招一式简单实用杀伤力很大,比那个武教头教的高明多了。特别是刺杀,配上一人高的短矛,根本就是从战场上演化的搏杀技巧。可是这么短的矛在战场上有用么?这种武器的最大弊端就是缺少防护,由于短矛的长度不够,遇到刀牌手很容易被他们利用盾牌遮挡杀入近身距离,遇到长矛兵又会因为矛短而没有防御的盾牌很难杀到近身的距离。当然,如果你手中只有这样武器,那么这种刺击之术的确是最好的。
随着王越训练的不断深入,特别连射弩被开发出来之后,翟彪惊讶的发现王越所教授的那些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实用的战术动作在巷战或者丛林战中变得非常犀利。作为一个曾经的独行大盗,翟彪承认如果自己在正面遇到这样的七到十人组成的小队,那是没有任何生还希望的。
王越开发的连射手弩的有效射程才三十几步,特定的弩匣内可以安放九枝特制的短箭。这种机弩很多部件是用铁制成的,包括箭枝在内的加工精度要求很高不说,对于尺寸的要求更高。为了生产这种箭枝,还开发了许多专用的工具,这使得造三十多支弩并为每支弩配一百支铁箭的单套成本大约一百两银子。另外还有经过改进的单发的踏张弩,使用王越特制的弩和箭这种踏张弩的直射距离就高达一百余步,其成本也高达二十两银子一套。它的好处就是非常精准,所有的机弩的部件可以互换,换过部件的机弩对射击精度的影响并不大。
经过战场的翟彪明白这种好处在作战时候的功效有多大。可以通过组装把坏掉的机弩重新组合成可以使用的机弩,快速恢复一部分战斗力,这在战场上是十分实用的。虽然弓箭兵更容易做到这一点,但是训练这样机弩射手的周期要比训练同样精度的弓箭手要短很多,而且如果没有一定的天赋条件,弓箭手永远达不到弩手的射击精度。
王越这里花钱如流水一般,这让翟彪心疼不已。王越不仅仅是自己乐此不疲,还带着手下一班小厮一起制作。除此之外他们还制作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工具,有些只是为了画图方便,这个更加令翟彪奇怪了。连画图也这么有讲究,这实在超出了翟彪的认知。
少爷的书房是庄子上的重地,平时没有允许没人可以随意出入。少爷和小厮们经常要写东西,写出来的东西都放在书房的箱子里,这样的箱子目前有三十多个。
时间长了翟彪也看出一些门道,少爷很讲究整齐划一,什么东西都要保持一样才好。甚至连小厮穿的衣服款式也是一样的。这些小厮们穿的衣服都是按照某种规格制作的,他们管这种规格称之为大号、中号、小号。虽然违反了量体裁衣的规矩,可是穿在这些孩子们的身上也看不出有多少不适来。
让翟彪崩溃的是连鞋子也分尺码统一制作,这样的好处就是制作衣服、鞋子的速度很快。把尺码报出去,让人按照尺码大量制作就是。由于日后的训练量逐步增大,这些衣服鞋子的损耗极高。这些孩子们甚至为了节约还学会了缝补衣服鞋子,他们还把一些修补鞋子的方法、窍门整理成册。
这些都是翟彪无法理解的东西,他不明白二少爷这么做有什么用。他只知道这些年庄子上的花费大约有三、四万贯的样子,有些钱是老爷、夫人给的,有些是黄家老爷送的。但是更多的是王越母亲留给他的私房钱。从最近的开销迅速降低看来,王越手中的这笔钱也不多了。
假如没有母亲的病逝,翟彪或许无法感受到庄子上的不同之处。往常翟彪回到城里也只是住个一、两天,而这次处理丧事却要一个多月。在家里呆的时间长了,翟彪感到这里和庄子上同样的都很讲究规矩,但是这里没有庄子上的艰苦,也没有庄子上的快乐和活力。更重要的是庄子上的孩子们做事有着极为恐怖的效率。
在王仁直问他要不要回来住的时候,翟彪顺便将自己的感觉说了。他觉得自己还是喜欢住在庄子上,翟彪觉得哪里才是他的归宿。老爷很明显的在意了这件事,事后他曾经带着三小姐来庄子上看过。虽然老爷并没有惊动二少爷,可是陪着老爷的翟彪却感受到了他看得很认真、很仔细、很满意。
翟彪在庄子上很受人尊敬,原因并不是他的年纪大,而是他的战斗经验实在太丰富了。这么大的年纪,论格斗三、四个孩子都不是他的对手。论作战他有很多的奇招妙想,经常能让打仗很厉害的少爷为之头痛。
王越打仗厉害是这些小厮和村里的孩子们有目共睹的,以前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在二少爷这边肯定能赢。后来翟彪掺和到了另一边之后这种状况才有所改观,两边经常互有胜负,就算输也能让二少爷这边脱层皮。六、七十个孩子从小这样打到大,他们从山里打到平地,从村里打到庄子上,只要遇到这种群架双方都乐此不疲,就连翟彪也是兴致盎然。
仅以作战能力而论,即使翟彪见过的最精锐的部队没有三倍以上的优势,是很难打赢这些孩子的。
今天来庄子上的男女宾客很是新鲜的看着王越手下的小厮,他们没有想到这些穿着整齐步调一致的小厮竟然能给他们带来如此震撼的音乐,一首《银鸟飞翔》演奏完毕众人半晌才从波澜壮阔的音乐声中恢复过来。应这些人的要求王越带着小厮们又演奏了几曲。这些曲子《有希望的田野》、《一条大河》等极富有民族特色的音乐,然而它们和又同样的浅显、直白、明快、具有冲击感对这些客人来说还是非常新鲜的。按照这些人的理念,王越的音乐在就是属于下里巴人,可是这个下里巴人所表达出来的意境也是不输于他们的高山流水的,可以说殊途同归。
有人惊叹也有人不以为然,有个名叫张志先的青年说:“此曲固然不错,可是我感觉其中杀伐之气太重,有违圣人仁爱之心。”
闻言王越只是笑笑没有说话,现代网络论坛中这类人数不胜数。正常的语出惊人死不休是指写出惊艳的词句和文章,而这些人则是故弄玄虚说出一些耸人听闻的言语,他们无非是在显示自己的存在感和优越感。如果想去辩白几句那就正中其下怀,有些人即使明显不占理也会胡搅蛮缠强词夺理。对待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随他去说,不搭理他最好。
王越不说有人替他打抱不平,有人接过话与张志先理论起来。两个人起先还就音律争执,到后来引经据典说到其他方面了。王越听的云里雾里,看他们两人争得面红耳赤不觉暗暗好笑。现代人是在论坛上灌水,古人则是相互之间面对面的灌水。不过看起来还是这样面对面的灌水好,不管怎样双方言语之间还不至于很赖皮,否则就演变成了真人k了。
作为主人王越应该想办法消除这两人的争执,可惜他对古文古籍一窍不通,就是想劝也是无从下手力所不能及。求助般的看了一眼叶华,见他笑吟吟朝自己示意不用管。王越觉得这两人可能是比较要好的朋友,平时也是这么争执来争执去的,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果然有个身穿团花袍的书生打扮的人走到自己身边,笑着说道:“李景纯是张志先的表弟,他们俩自幼便是谁也不服谁,一直都是这样吵吵闹闹得惯了,王公子不必担忧。”
记得这人姓宋,祖籍山东人氏,是叶三娘的未婚夫婿。他有着一张非常精致的脸,身材颀长健康,温润如玉,如果放到现代妥妥的也是鲜肉一枚。宋公子看上去就是一个暖男,而且用现代词汇形容:还是很an的暖男。和现代风头最劲小鲜肉的鹿晗相比,鹿晗就显得过于柔美,不如宋公子那样男人味十足了。
看着叶三娘时不时的望着宋公子出神,王越感觉到无论古今中外,妹子们妥妥的都是颜控。即使傲娇高冷得一塌糊涂的叶三娘,在宋公子这样的容貌面前也是毫无抵抗能力。
既然是叶华的妹夫,王越很有礼貌的朝他笑了笑,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由于受到现代教育的影响,四书五经对他来说怎么都读不下去。前世学过琴棋书画,早先他的书法底子还有点儿优势,但是写惯了水笔,敲惯了键盘,到后来这点儿书法也只能末座相陪。其他三样他也弄出一些,很可惜王越一直住在庄子上,周围都是大字不识的庄户人家,没人会欣赏这些。
今天
第5章 才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