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没有人主动追求你?像你在电台当小记者,肯定会接触到不少人,就没有一个人让你喜欢的吗?”孟岩昔低声问道。
刹那间,顾以涵的胸口一阵钝痛。
她提醒自己千万不能抬头,如果目光与他相遇,那么,眼泪将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她紧紧地握住酸梅汤的易拉罐,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是的,的确有人给我写过情书……”
“那你是不是回复他:‘恋爱是长大了之后的事情,我现在不想考虑之类的话?丫”
不知为何,孟岩昔发觉自己简直是在没话找话,声音也开始变得颤抖。
顾以涵陷入沉默媲。
她既不想立即回答孟岩昔,也不想进一步说些其他话题,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只想安静地坐一会儿。最好刚才所有的话都能化作空气,随着窗子的开启,消散无踪。
孟岩昔信手摁下了音响的播放键,房间里立即充满了空灵悦耳的水晶音乐。
“小涵,其实,今天让你过来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揭幕战的门票你买了吗?如果没有,我帮你准备一张好了。要不然,我跟王指导打个招呼,你可以随俱乐部工作人员一起进场看比赛。”
孟岩昔的声音隔着袅袅乐声形成的帐幔,听上去那么遥远。
过了许久,顾以涵才回答:“不用了。”
“已经买好了?”孟岩昔有点不信,犹疑了片刻后,他说,“那就好……还有一件事,陆霖想在比赛前见你一面,可是他给你发短信你没回,所以拜托我来发出这个邀请。”
“对不起!失陪一下。”
顾以涵腾地从椅子上站起,一声不响地冲进洗手间,她锁上门,打开水龙头,拼命地用冷水洗脸,低温的刺激可以让眼泪没那么轻易流出来。
心很疼,不知不觉周身也冷了下来。
洗完之后,她慢慢吞吞地拿纸巾揩去水渍,照镜子尽量做到面色如常,才缓缓走了出来。
孟岩昔继续建议道:“考虑考虑,陆霖那家伙这次下定了决心,还请我做个见证,今晚咱们一齐吃烧烤去,我请客,好吗?”
“下定决心?什么事情需要他下定决心?”顾以涵与孟岩昔对视。
孟岩昔突然烦躁起来,他侧过脸,眼神闪躲,“陆霖欲言又止地没说清楚,我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原因,非要通过我转达他的意思……”
顾以涵并没有移开目光,她牢牢地钉住孟岩昔的双眼,说:“我想知道,那天我在刘氏私房菜喝醉了,是谁接我回来的?还有,我吃光的两盘菜、喝光的一壶酒,是谁帮我买的单?”
“是我。”孟岩昔诚恳地答道。
顾以涵面无表情,“好,我现在知道了,谢谢你。如果你是想拿这件事来交换一个帮陆霖带话的人情,我觉得,太可笑、也太无聊!”
“你认为我是那种人吗?”孟岩昔也有些生气。
“白吃不等于白痴!你帮我垫付的酒钱和饭钱,我尽快会还的。至于陆霖的邀请,我不去——”
“小涵,我没有恶意。”
“但是我很难过,因为我不喜欢你以陆霖传话筒的身份同我讲话的样子!”
顾以涵生硬地吐出一句话,转身用力地拉开门,径直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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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质感冰冷的金属门重重关上,孟岩昔点燃了香烟。
自从程丹青勒令他戒烟,两年了?或许更久——
太长时间没碰过这玩意儿,今天不知怎地,训练结束后,他从助理教练那儿要了一盒,说是想要重温一下“坏男孩”的旧时光。他猛吸几口,竟然有些不适应,咽喉刺痒,咳嗽起来。
音响里反复播放着那首《nightgale》,空灵得极其不真实。
孟岩昔起身踱步,顺手推开了窗。再轻轻啜吸一口烟,他尝试吐个烟圈,却没能如愿,仅仅吐出了一片迷蒙的雾。
本来他不情愿做陆霖的传声筒,可是很邪门,就像被上了发条而停不下来的玩具,从打电话、等待顾以涵上门、到说出陆霖原话的大致内容,他不曾冒出过半途而废的想法,竟然一气呵成。
孟岩昔隐隐焦虑着什么,而当顾以涵表现出不开心和欲言又止,他反而觉得很欣慰。
如果顾以涵坦言曾喜欢过哪个同龄男孩或是满口答应了陆霖的约会邀请,他心里会非常不舒服。有一丝别样的情愫正在悄悄滋生,他不愿多想、且不愿承
三角关系(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