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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大轮明王,贪念如火刀锋寒(七)[2/2页]

万劫成魔 焚琴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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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确实不在小僧身上,便是阁下杀了小僧,小僧也拿不出秘笈来。不如宽限小僧几日,待小僧回转大雪山,定会派人将秘笈送来,也算了结这一番因果如何?”鸠摩智身为大雪山大轮寺主持,受万人敬仰,为一国之国师,更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几时受过如此屈辱,此番性命在他人掌握之中,不得已说出这般求饶的软话说出来,端的是教他威风扫地,颜面尽失,直恨不能将眼前的钟万仇生吞活剥了,方才解气。
      钟万仇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嘿嘿贱笑道:“如此倒也合理,也罢,今日便放过你这秃驴,三月之内,若是你不能将那小无相功的秘笈送到姑苏曼陀山庄,到时用不着老子动手,你自会筋脉尽断而死。”鸠摩智闻言心中不屑,只道他言辞恐吓,笑道:“小僧今日虽是受了些许小伤,倒也不至于如此厉害,阁下不用虚言恐吓,小僧向来言出必行,三月之内,定会将小无相功的秘笈送到姑苏曼陀山庄!”钟万仇哼了一声:“夏虫不可语冰,你井底之蛙,怎么知道天大地大。那少林寺的七十二般绝技任谁都能随便练成的么?老子功力远胜于你,那七十二般绝技的秘笈,早就一一收录,如此也只不过才修习了几门而已,你这秃驴不知好歹,仗着小无相功的神妙,便强行修习,殊不知次序颠倒,大祸临头,败亡只在旦夕之间!”
      鸠摩智听得钟万仇如此说,不由得一阵心惊:“阁下莫不是贪图小僧的七十二般绝技的秘笈么?甚么次序颠倒,败亡只在旦夕,只怕是阁下虚言恫吓吧!”钟万仇瞟了他一眼,甚是不屑的道:“你承泣穴隐现朱红,颊车穴经脉颤动,虽是仗着小无相功神妙,一时间还伤不及本元。只是那小无相功到底还是道家功夫,与佛门内功终究不合,便如同原本置水的木桶,你却拿它来存火,短时虽无大碍,日子久了,火盛则桶灭,你若是不死,那才奇怪了。”鸠摩智听在耳里,心中一阵诧异:这厮一番言语,倒也合情合理,难不成那少林的功夫,确实不能如此修炼么?脑海中忽地灵光一现,想通许多关节,登时额上冷汗涔涔,身子不住颤抖,正自惶恐,却听钟万仇嘿嘿笑道:“那慕容先生当真是好大方,好慷慨,放着七十二般绝技自己不练,却送给你这个秃驴,想来你这秃驴是那慕容先生的私生子么?”
      鸠摩智本就心内怀疑,此刻听得他如此说,仿佛耳边响起一个炸雷一般,心中惶惶不已:我与他萍水相逢,纵使是言语投机,一见如故,也当不得如此大礼,他……他究竟存的甚么心思?忽地又想起那人只修习数门神功,却将全部七十二门绝技送与自己,登时一愣:他为什么自己不全部练了,却将七十二门绝学都送与自己,难不成……难不成……这少林七十二般绝技同练当真有甚么祸患么?钟万仇见他神色大变,双眼通红,脸上尽失惊惶恐怖的神情,岂会不知自己一番言辞,已让他心生猜疑,嘿嘿笑了两声,又道:“亏你这秃驴还自称甚么明王,如此识人不明,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还不如叫大轮蠢驴的好!”
      鸠摩智心中又惊又怒,思量的全是那慕容先生的狠毒心计,哪里顾得上他言语讽刺,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忽地看到钟万仇不屑一顾的眼神,心中倏地一动:这厮莫不是在虚言哄骗于我?咦?不对,他刚才那记无相劫指,所用的分明就是小无相功,他既会小无相功,想来不是贪图那小无相功的秘笈,若是他有心哄骗于我,对他又有何好处?煞费心计,思量了好久,仍不得头绪,心中好生烦恼,忽地抬头,看见天龙寺诸僧以及段氏三人脸上虽是神色各异,眼神中却是充满鄙夷,心中登时一动:此番天龙寺之行,端的是丢尽颜面,虽说并未结下大仇,可败于这火云邪神之事,必会在大理传开。想到此处,心中登时恶念丛生,眼神在众人面上一转,忽地看到一旁的段正明兄弟,脑海中念头辗转,当即道:“此番大理之行,得见诸位高人,更见识到六脉神剑这等盖世奇功,甚是荣幸,这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僧就此告辞!”说着,双手合十,祷念一声佛号,冲众人躬身一礼。
      众人见他施礼告辞,哪里想到他心怀歹念,当即纷纷还礼,孰料他身形一转,脚下一弹,登时跃到保定帝段正明身旁,探手扣住段正明右手脉门,段正明哪里想到他会动手,一时间反应不及,刚想一指探出,施展一阳指的功夫,只觉脉门一紧,一身内力再也提聚不起,周身酸软,被鸠摩智趁势闪在身后,探手扣住咽喉。这一下异变忽生,众人皆是大吃一惊,有心上前营救,奈何段正明咽喉被锁,性命完全掌握在鸠摩智手中,只得空自愤怒,却是束手无策。此番异变,非但大理段氏及天龙寺诸僧措手不及,连钟万仇一时间都未反应过来,待得他将段正明咽喉紧锁,这才猛地醒悟,当即眉头紧锁,心思电转,打量了一下段正明和段正淳兄弟,又看了一眼面壁而坐的段延庆,登时计上心来,当即向那段延庆施展传音入密的功夫:“段兄,此乃你大显英雄本色的绝佳时机,切莫放过。”
      鸠摩智冷眼打量了众人一番,沉声道:“敝国国主久仰保定帝王者风范,多年来渴欲一见而不得,小僧忝为吐蕃国师,为国主分忧乃是本分,便请保定帝尊驾稍移,随小僧同会吐蕃,敝国国主定会悉心款待。”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却听一人声音凄厉,甚是难听,说道:“他不过是篡位的国贼,已被枯荣大师免去帝位,明王欲请他去吐蕃做客,自是他的荣幸,只是还请注意礼仪,免得我这即将登基大宝的延庆帝,心生不快,坏了大理吐蕃之间的和气才好!”段正淳父子听得段延庆称段正明为篡位的国贼,登时怒不可遏,正待反驳,忽地听得他自称延庆帝,登时知道他的心思,霎时心中好生感激。却听枯荣大师哈哈大笑道:“不错,正明,你虽是待罪之身,不过明王盛意拳拳,你便随明王走上一番,若是能让大理吐蕃两国交好,我自会让延庆帝赦免你的罪责,你且安心去吧。”段正明听得二人之言,哪里还不知道二人用意,若是自己是一国之主,自是奇货可居,那鸠摩智以及吐蕃定会以此要挟,但若相信自己乃是篡国反贼,那便无足轻重,说不定便会放过自己。
      鸠摩智闻言一愣,他倒也听说过大理兵变,延庆太子失踪之事,这保定帝不过是趁延庆太子失踪,才得了这大理国主的帝位。此时听得二人如此说,又想起刚才段延庆那一记关冲剑,心中倒也颇为怀疑,正自犹疑,忽地看到段正淳父子眼神飘忽,不敢和自己对视,当即心中一动:若是这保定帝当真被废去帝位,定是举国轰动,岂会如此悄无声息,那镇南王父子眼神飘忽,分明心中有鬼。想到此处,微微一笑,道:“敝国国主欣赏的乃是保定帝本人的风范,与他是否为帝无关,即是枯荣大师和延庆帝应允,小僧这便请他到吐蕃一游,朝见我国国君。”说罢,紧扣段正明的咽喉,便向门外行去。正当他即将举步跨出牟尼堂之时,忽地耳边传来急剧的衣衫掠空之声,鸠摩智知道是有人偷袭,连忙将段正明挡在身前,右手连续翻转,数道火焰刀劲登时激射而出,向来人袭去。
      孰料那人甚是了得,屈指连弹,只听得“啵啵”数声,登时将火焰刀劲化去,身形如电,眨眼便侵到段正明身前,探手一掌,便拍在段正明肩头,段正明只觉全身一震,一股大力顺着那人的手掌,霎时便传到自己身上,段正明看清来人模样,还道此番必死无疑,孰料那股大力好不停留,顺着他的肩膀,径直传到咽喉处。与此同时,鸠摩智也察觉到一股奇异的劲力,顺着自己紧扣保定帝的咽喉上的手,转瞬便攻入自己体内,登时脸色大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道劲力甚是诡异,接连将自己手臂上十几处穴道封住,鸠摩智只觉手臂一麻,登时失去只觉。那人好不停留,拍在段正明肩头的手掌顺势一按,身子登时向前翻转,直越过段正明和鸠摩智的头顶,落在二人身后。鸠摩智此时才看清来人,登时心中一震,不及思量,也顾不得自己左臂毫无知觉,反手一掌,一道火焰刀劲登时激射而出,只望那人能稍微闪躲,便可从那人闪开的缝隙逃离开去,至于手中的保定帝段正明,他哪里还顾得上。
      那人丝毫不躲,袍袖一卷,正迎上那道火焰刀劲,虽是袍袖破损,倒也将那道刀劲化去。冷笑一声,右手趁势一探,猛地一掌拍出,径直拍向鸠摩智的胸口,鸠摩智无从闪避,顾不得那人内力远在自己之上,当即提聚全身功力,挥掌迎上,只听得“砰”的一声,三人身形俱是一晃,那人面色如常,一脸笑意,鸠摩智却觉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砸中,登时气闷不已,偏偏那人掌中传来一股极大的吸力,将他右掌牢牢吸住,动弹不得,只得强行提聚功力,与他比拼内力。这几下鹞起鹰落,端的是迅疾无比,牟尼堂中皆是好手,直到此时,方才看的明白,只见那人黑袍飞舞,火云飘忽,不是别人,正是那火云邪神钟万仇。却听他哈哈大笑,道:“枯荣老秃驴,老子当日夺你六脉神剑剑谱,曾许诺救你大理段氏一次,今日老子便将这承诺兑现,此后老子与你大理段氏,只有仇怨,你可要好生记得!”
      段正明见他出手相救,心中暗叫“惭愧”,正要运转内力,脱开鸠摩智扣在咽喉上的左手,忽地察觉鸠摩智左手上传来一道极为强劲的内力,霎时间便封住他全身十七八处大穴,一身内力,再也运转不得,登时呆立在那里。段正明惶恐不已,暗叹道:这番僧好生了得,那火云邪神如此厉害,他竟然还能分出内力封住我全身穴道,此番倒是麻烦了。他哪里知道此刻鸠摩智已然惊恐欲死,他刚自强行提聚功力,想要震开钟万仇的手掌,忽觉钟万仇掌中传来极大之力,绵绵泊泊,不断不休,竟如同惊涛骇浪一般,霎时间便是二十四道内力涌来,转眼间,鸠摩智强行提聚起来的内力,便被这二十四道劲力打散,钟万仇的内力霎时便攻进他体内,鸠摩智只觉万念俱灰,登时心丧若死。孰料钟万仇的内力攻进他体内,竟然婉转如丝,瞬间便散布全身四肢百脉,将他周身穴道一一封住。
      鸠摩智哪里见过如此诡异的内力,登时惊惶不已,不等他反应过来,只听得钟万仇大喝一声“秃驴大胆!”猛地身子一轻,登时被钟万仇掌中吸力拉起,飞到半空,鸠摩智正自奇怪,忽觉身上穴道竟然全部解开,一时间哪里顾得上思量个中缘由,当即提聚内力,双袖一挥,身子猛地向上一浮,脚下接连踏在虚空,正是那少林七十二般绝技之一的“上天梯”,人便如同踏在虚空中的阶梯上一般,转眼便跃出甚远。鸠摩智不敢停留,口中道:“今日大恩大德,小僧来日必当报还!”脚下发力,几个起落,便去得远了。只是他此时若是回头望上一眼,定会惊奇不已,原本被他扣在手中的保定帝段正明,此刻面如金纸,目光涣散,身子便如同一滩软泥一般,径自摔倒在地上,胸口起伏越来越轻,眼见便不能活了。
      (10月9日功课到,今日字数多点,算是焚琴过节时承诺诸位的爆发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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