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心中早有猜度,听得正阳道人亲口道来钟万仇还是不由得为之一愕,看着钟万仇略带惊愕的神情,正阳道人叹息道:“圣王的武功修为冠绝武林,普天之下,能在如此年纪便有如此修为的,除了圣王,也只有那独孤白了!”钟万仇闻言眉头轻挑,心中对那薪火长老独孤白不由得大为好奇,道:“这独孤白当真如此了得?”正阳道人点了点头,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沉吟一番,才缓缓道:“天门的薪尽火传神功相当了得,一直以来,天门的薪火长老的是武林中公认的天下第一人,便是圣门,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说到此处,正阳道人看了钟万仇一眼,眼中略带几分歉意,见钟万仇并无不渝之色,这才微微一顿,又道:“自从上一代的薪火长老与圣门前辈同归于尽后,这薪火长老的威名便大不如前了,武林中人皆以为天门只怕从此要更加没落,是以那些个隐迹多年的高手们,便纷纷出山,一时间江湖上腥风血雨,杀戮不断!”钟万仇听得他说道“上一代薪火长老和圣门前辈同归于尽”,心中不由得一阵暗笑:那位前辈可是活的好好的,武功修为更胜往昔,便是我也敢正撄其锋,若是他肯重现江湖,天门那些个老东西们只怕要寝食难安了!
正阳道人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点头道:“想必圣王已经猜到了,不错,正是独孤白!就在那些个高手们把整个江湖搅得鸡犬不宁之时,这独孤白横空出世,单剑匹马,三个月内接连诛杀了一百多位武林好手,便连那些好手的家眷,无论妇孺老幼全不放过,端的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钟万仇听得他如此说,登时一愣,心道:便是我心性大变之时,也不曾如此狠辣,难不成这薪火神功也有甚么祸患不成?那独孤白如此行径,岂不称为武林公敌,天门一向标榜正道,怎会让他如此行事?
想到此处,看了正阳道人一眼,皱眉道:“天门竟然如此纵容那独孤白,莫非那独孤白走火入魔了不成?”正阳道人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苦笑道:“贫道还以为圣门式微,圣王并不知晓个中隐情呢,如此看来,圣门也有前辈高人幸存下来,并未在当年那成大劫中罹难!”钟万仇听得他如此说,不由得更加好奇,问道:“不瞒道兄,先师并未将当年情形告知于本王,本王也是偶而碰到圣门的前辈,才无意间得知一些真相!”
此言一出,正阳道人登时神色大变,呆呆的看着钟万仇,好一会儿才呐呐的道:“莫非……莫非……上一代的万劫圣尊前辈还在世?”见钟万仇一头雾水,连忙又道:“就是那位与上一代薪火长老同归于尽的……”说到此处,正阳道人忽地心中一动,忙不迭的止住,复又道:“就是将上一代薪火长老击杀的那位前辈,他……他……他老人家还在世么?”钟万仇心中盘衡一番,微微点头,沉默不语。
正阳道人看在眼中,心里不啻于炸响惊雷一般,惶然间,竟不自觉的站起身来,口中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圣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原来是得到万劫圣尊前辈的指点,如此说来,天门此番只怕是在劫难逃了!”好在此时正是清晨,这酒楼中除了他二人并无什么食客,正阳道人虽是神情激动,倒也并未引得酒楼中的掌柜和伙计的注意。钟万仇闻言微微一笑,并不说破,道:“道兄缪赞了,本王这点修为,倒也算不得什么,正如道兄所说,那独孤白年纪轻轻,便修为深厚么?”
正阳道人摇了摇头,缓缓坐下,道:“那如何相同!独孤白有此修为,全是依仗那薪尽火传‘神功的神妙,他虽也是天资卓绝之辈,终究比不得圣王这般自己勤学苦修而得来的一身功力!”说到此处,正阳道人微微叹息一声,又道:“说起这‘薪尽火传神功,委实太过霸道,也只有传说中天门的不世奇才雁南飞,才能创出如此逆天而行的绝世神功!”顿了一下,看了钟万仇一眼,又道:“圣王莫怪贫道多嘴,说起这‘薪尽火传神功的厉害,武林中皆认为其威力远在圣门的北冥神功之上!”
钟万仇先前曾听扫地僧说起过这“薪尽火传”神功,对这门绝学也略知一二,知道其威力所在,是以听得正阳道人如此盛赞,倒也不已为忤,笑道:“那薪火神功虽然了得,却也不是没有丝毫祸患,那独孤白如此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想来便是因为此功的缘故吧!”正阳道人点了点头,道:“不错!据贫道先师所言,这‘薪尽火传神功虽然能将修习者的毕生功力悉数传袭下去,不过个中凶险之大,也委实骇人听闻,否则天门早就依仗此门武功,一统武林了!”
钟万仇自知早晚与那独孤白必有一战,因此对这“薪尽火传”神功大为好奇,当即问道:“这‘薪火神功本王只是略知一二,倒要麻烦道兄解说一番了!”正阳道人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略一沉吟,道:“据先师所言,此功最大的奥妙便是移神转魂,将毕生凝聚的精气元神转嫁于受功之人,若是受功者能够经受元神融合之苦,自然能够继承传功之人的毕生功力,不过此法委实太过匪夷所思,莫说传功者必死无疑,便是受功者也九死一生。”
正阳道人喟然长叹一声道:“我辈习武无非为了强身健体,锤炼心神,哪里有人肯甘愿将自己毕生修习的功力传与他人,更何况还要牺牲自己的性命?再者说了,那受功之人也是九死一生,大多数都经受不起那移神转魄,元神融合的痛苦,不是经脉尽断而死,便是因为定力不足,驾御不了转入体内的精气元神,本性尽失,落得个疯癫痴狂的下场!”微微一顿,复又长叹一声,道:“是以这‘薪火大法虽然了得,天门历代之中修习此功之人却是少之又少,那独孤白能有今日的修为,倒也算是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
钟万仇听得正阳道人这番话,心中不啻于翻江倒海,须知人与人之间本就不同,脾气秉性乃至心中所想,更是天差地别,这移神转魄说来轻巧,不过要想将两个截然不同之人的元神融合,除非有大机缘、大智慧、大毅力,否则绝难做到!那独孤白明知此功凶险,还毅然决然的修炼,更能一举功成,尤其是一句福泽深厚能够解说的?个中凶险艰辛,想必也只有那独孤白自己清楚了。
想到此处,钟万仇对这独孤白更是好奇,问道:“这独孤白既然能修成此功,怎地又会走火入魔?莫非他修习有误,又或者受过什么重伤不成?”正阳道人闻言点了点头,道:“说起这独孤白,确实也是苦命之人,他自幼拜入天门,本是天门上代门主的嫡传弟子,后来因为与上代门主的女儿生出私情,这才为天门所逐。那天门上代门主的女儿珠胎暗结,产下一子后,便早早去世,偏偏此子天生不足,难以存活,上代天门门主本想将此子抛弃,后来独孤白跪求十日,并答应修习薪火神功,当时天门护法的薪火长老死在圣门的万劫圣尊前辈手上,天门式微,捉襟见肘,独孤白肯自愿修习,这才保住此子性命。”
钟万仇闻言一愣,想起扫地僧提及“薪火神功”非童子之身不能修炼,心中大为不解,问道:“本王听说这‘薪火神功非童子之身不能修习,那独孤白已有子嗣,又岂能再修习此功?更何况那天门护法的薪火长老已死,独孤白又是如何得到传功的?”正阳道人闻言一笑,道:“‘薪火神功非童子之身不能修习,却是属实,历代薪火长老无不是童子之身
九十三 痛饮狂歌,飞扬跋扈为谁雄(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