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看见韩靖扬发病,一直待在远处的几个人赶了过来,与宋世熙一起将韩靖扬送到最近的医院。
看着他们走远,纪若然才迈着步子走到刚才他们的位置,还来不及收走的成画,以及散落在地上的东西,看出他们的匆忙。
刚才他看见她眼中闪过的紧张,她已经开始在乎韩靖扬了吗?想着手掌不禁握成拳头,明亮的双眸逐渐变得暗沉,近似夜晚的一匹狼。
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画中的内容,他便先弯腰将她遗落的东西一一拾起,摆放整齐,之后才转头看向画架上的画……
当他转过视线,看清画上的内容,平静的心,再次荡起涟漪;画中的人,她看见他了?心中太多的疑问,忽然好想出现在她面前,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知道,此刻她一定会留在韩靖扬身边,陪着他度过余下的日子,所以他要等,等她回来丫。
想着,他小心翼翼地将画收起,带着其他工具一起,消失在这片紫色的海洋。
医院内,宋世熙不安的在手术室外踱步徘徊,手中不断地冒出冷汗,刚才他在她怀中晕倒的时候,脑海一片空白,恐惧与害怕席卷她全身,那一刻,她感觉到死神离他们那么近,似乎只要他一勾手指,就会将他带走一般,她死死地抱住他,双手颤抖不已媲。
泪水在眼中打转,却被她强忍住,她不能哭,要坚强,只有她的笑颜,他才会放心。
正当她故作坚强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她连忙跑上前,却不敢问出口,只能睁大双眼看着医生。
当听见医生用熟练的英语,告诉她结果的时候,她无力地倚靠在墙壁,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下脸颊………
她不记得是怎么走回病房的,当她走到门栏的时候,韩靖扬已经醒来,安静的坐在病床上,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等待,她吸了吸鼻子,强打起精神,走到他面前,伸手握住他大手,冰冷的感觉,刺痛她的神经。
“怎么自己坐起来了?”
看着他的大手,被针孔扎得满是淤青,因为做化疗,他已经瘦得不成样子,手背的皮皱在一起,凸显的血管,狰狞的模样,有些恐怖。
跟他相处的这半年,她第一次感受到病魔的可怕,它会将一个人折磨得不成样子,然后再慢慢死去。
面对他的事情,除了偶尔给予安慰支持以外,什么都不能做;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好渺小,细小到不如一颗砂石。
“我忽然好想父亲,能帮我联系他吗?”许久,韩靖扬目不转睛地问道。视线一直没有焦点地落在病房内,他的身体情况,自己有感觉,他真的害怕,在这次晕倒的时候,他忽然觉得,一种全所未有的放松,那一刻,他看见了母亲,被白茫茫的烟雾笼罩着,向他招手。
当他高兴地走过去的时候,她忽然消失了,睁开眼的时候,是白色的朦胧,他的视线时好时坏,记忆力也是如此,其实她刚才走进来的时候,他不是在想事情出神,而是他忽然不记得,她是谁?直到她走进来,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才又忽然记起来,只是这些他都没有告诉她罢了。
“好,我帮你联系他。”她的话刚说出,泪水再次忍不住滑落脸颊,直接滴落在他手背上,触觉的温热,让韩靖扬动容,她是为自己而落泪吗?
感受到她的位置,他将手抽出,抚上她的脸颊,为她抹去泪水。
“傻瓜,我只不过是想见见父亲而已,别哭。”
韩靖扬的话,让宋世熙哭得更猛,她忍不住扑进他怀中,低声抽泣起来,她真没用,还要他倒过来安慰自己。
夜晚,宋世熙留在医院陪着韩靖扬,看着他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床头的心电监护仪上的数据,让她越发的不安。在他休息的时候,已经打电话通知了韩信,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赶过来,但愿他能够争取时间。
一连三日,她都待在医院,陪伴着韩靖扬的同时,也在等待着韩信的出现。
医生已经停止对他使用药物治疗,因为此刻对他而言,只能看上天会不会眷顾他,让他多停留一会儿;此刻的他,只能无
绝唱普罗旺斯【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