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马匹身上已经流出大量热汗,就算在疾风的吹拂下也不立即干去,可见它的劳累,而不得不提出了这个问题。
比尔点了点头,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出言赞同:“好吧,我们就在……”
“哼,我们鹰部族的战马不会这么没用,才驮了三个人走了这点路就吃不消。继续走,争取在太阳偏西以前到达目的地,这样才不负阿鲁玛法耶老师的努力。”原来阿蔺莎已经醒了过来。她否决了我的提议,声音中带着沉重和悲伤。我可以感觉到这个坚强的女孩在为部下的英勇牺牲而感到万分悲痛,只是她不愿意在我们面前示弱而强忍着,不让我们发现她眼眶中的泪水。但她没有解开比尔捆在她胸前的腰带,而是继续靠在他的怀里,默默的看着远方模糊的山影,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正需要一个温暖的胸膛,任她痛哭吧。
我们默默的驾马飞驰着,谁也没有出言打破这个沉重的气氛。我是无话可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就怕话多出错,让她知道我有能力帮助她的族人逃脱,但是因为巨龙族的法则而不能出手(当然我不会称自己是巨龙族的,这是个秘密),会招来她的愤恨。比尔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是看见他不断的催马快奔,也不拒绝阿蔺莎的倚靠,可能他也在同情着这个可怜的女孩吧,尽管她过去是他的主人,没给过他好脸色看过,但现在她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兽人女孩,一个刚失去家人朋友,需要安慰的女孩。
太阳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中,天色一下子暗了下来,让这个沉重的气氛更加压抑,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起风了,是湿热的空气,可能会迎来暴雨吧。前天才刚消灭了一个台风,它带来的雨水并没有飘散多远,而是聚集在这个尖尖的海角,就等着一阵冷空气的触发了。
突然,从东北方的天空传来一声鹰鸣,吸引了我们三人的注意力。灰蒙蒙的天空中出现一个灰黑色的影子,高速迎面飞来,看起来是一只和阿蔺莎的灰隼差不多大小的鸟类,只是飞得更快,而且脚上的爪子即使隔了这么远,仍然可以看到其上的金属反光,可能是戴了什么金属爪之类的吧。它高速向我们飞来,而且在越来越近的情况下,我们可以看到那还不只一只飞鸟,而是黑压压的数十只,只是在这样的天气中看不清楚而已。
这是阿蔺莎的援军吗?听她说她是鹰部落的兽人,那前方空中的飞鸟应该就是她族人饲养的的宠物吧?
“阿蔺莎殿下,那是你的族人养的战鹰吧?怎么一副要袭击我们的样子?”比尔望着向我们冲来的鸟儿有点疑惑不解,驾马的速度也稍微慢了下来。
阿蔺莎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在仔细观察了一阵后,才对我们说到:“那的确是我们饲养的战鹰。但它们可不是我们的援军,而是送我们上西天的引路者。这些是特殊的战鹰,暗杀隼。它们的爪子上戴了特制的钢爪,上面抹了世界上最毒的毒药,是从见血封吼树上刮下来的毒树汁,再经过提纯得到的更浓的毒药膏。只要皮肤上被那爪子划上一道小小口子,就是精灵的驱毒圣手来了也无济于事。但是它们的速度太快,而且擅长格斗,想要不在攻击中受伤可是难上加难。放羊的小子,还有你的妻子,在它们飞到身边的时候可要注意了,使出你们所有的能耐,将它们打下来,否则,别说明天早上的太阳,我怕我们连今晚的月亮都见不着。”
说完,阿蔺莎念起了咒语,将火元素聚集在自己胸前,严阵以待。而比尔则使劲夹了夹马腹,让我们奔跑的速度更加快了,希望凭借速度,冲过那些来自天空的袭击。
毒,我可不怕。巨大的身躯即使经过缩身魔法变得这么小,使我的抗毒能力变弱了不少,但是对于其他种族来说是致命的毒药在我们看来只不过是蚊子的唾液,只是让皮肤痒一下而已。但是我前面这两个人跟我不一样,不知道我的解毒魔法能不能在他们受伤后及时起到作用,毕竟阿蔺莎说那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呢。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要积极出击才行!可是比尔实在太高大了,坐在他身后的我,被他的宽背阻挡了好大一片视线,让我无法用锋利的雪花将那些来自天空的不速之客切成碎片。而且,我只是会骑马,不是马术高手,能在马的告诉奔跑中在马背上站起来,如果我那样做的话,还没放出魔法就摔下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把它们打下来不是问题,但我怎么解释我的魔法能在大幅度的偏离方向后自动的调整方向,去攻击目标呢?看着天空中的灰影越来越近,我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实在不行的话,我只能先保这两人的命再说了,等会再用精神魔法将他们的记忆封印起来。尽管记忆封印会让这两个人变成失忆狂好几天,但总比丢了性命的好。
“放羊的小子,你的剑要砍快一点,砍准一点,这些暗杀隼的视力非常好,反应力也非常好。如果你出手慢了或砍偏了,让它们躲开了你的攻击,那你就准备立即把自己的手砍下来吧,丢手总比丢命好。”阿蔺莎的魔法已经准备完毕,就等一个适当的时机发射了,为了大家的安全,她特意提醒拿着长剑的比尔。
视力?啊,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好点子!
“比尔,阿蔺莎,闭上眼睛,也给这匹马遮一下,不让它看向天空!”我向前面的两人急声叫到。
“为什么?”“你疯了吗?”两人对我的要求大惑不解,并没有立即作出反映。
我双掌展开,胡乱念了一句咒语,在手中聚起几颗乒乓球大小的光球,然后大声叫到:“叫你们做就是了,想要命就照我说的做!”那些鹰已经离我们不到五公里远了,再过一分钟,它们就会发动第一波攻击,我要争取在它们发起攻击之前,让我们的马超过它们,这样它们想要追上我们可就要费不少劲了,而且在马后追赶,也方便我将它们一只只的打下来。
事态紧急,来不及解释。两人见我如此坚持,只能乖乖的照我所说的去做,把生命赌在我的手上,尽管半信半疑,但他们还是决定放手一搏,反正他们自己也没有绝对的信心能逃过一劫。
见阿蔺莎为马披上头巾,并用双手蒙上眼睛,我知道他们都准备好了,于是将手中的十几个光球向袭来的隼群射去。我并没有瞄准目标,也没有必要,因为我的目标,是它们的眼睛。
十几个光球,像闪光弹一样在它们面前先后爆炸,发出比太阳还要耀眼几倍的闪光。那些靠视力吃饭的鸟儿们顿时失去方向,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乱飞,一个个从天上栽了下来,一只不漏的在地上扑腾着。
没想到效果如此之好,我连忙大叫:“阿蔺莎,你的魔法!”
“叫我殿下。你这个女人,怎么也不说清楚一点,我的眼睛都花了,放什么魔法啊?眼睛好痛!”阿蔺莎这个家伙到底不放心,可能从手缝中看了一下,被闪花了眼,现在正在用力的揉她的眼睛,聚集起来的火元素早就散去了。
没办法,比尔和马还好就行。我们保持速度,向前飞驰,从那些在地上挣扎的灰隼身上一跃而过。为了除掉后患,我一只鸟赏了一片雪花,让它们永远安息在这片土地上。希望它们爪上的毒药,不会把这片美丽的草原腐蚀掉才好。
“艾蕾娜,干得好!”比尔一边称赞着我的好点子,一边从怀里掏出最后一个加速爆弹,拉开了瓶盖。
“好你的头,我的眼睛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了!”阿蔺莎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骂着。
“过一会就好了。”她真是让我哭笑不得。刚才她还在命令比尔准备断臂保命呢,怎么这会眼睛花了一会就叫死连天,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以理解,尽管我现在也是女人。
山就在眼前了,远远的可以看到两根高高的图腾柱子,前面还有一小片树林。那里应该就是牛人的吊桥岗哨吧,只要过了那里,阿蔺莎的敌人就拿我们没办法了。哼,事后一定要好好敲她一笔,一个救命之恩,一个打赌赌约,不狠狠扒她一层皮我就不姓苏,啊,不是,不姓格奥登迪尔。
很快的,吊桥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我们都呼了一口气,为逃出生天而感到高兴。接下来,据老兽人临别交待,只要通过这个长达两公里的吊桥,再往北走十来公里,就能到达一个牛人小镇,那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飞行船,能载我们飞往兽人港库巴港。阿蔺莎可以在那里获得她想要的援军,而我和比尔则能在那里转船,飞往东大陆的米特拉修斯港。希望一切都顺利吧。
然而,我们还没来得及欢呼一下,前方树林中窜出几个狼骑兵,堵在吊桥口,阻挡了我们前进的脚步。
该死,被敌人料到我们的计划了!没想到阿蔺莎的敌人这么了得,连我们临时决定的逃跑路线都能猜得到,难怪逃跑得这么狼狈。
面对大声嘲笑我们的兽人骑兵,和低吼着随时向我们扑来的巨狼,我们都下了马严阵以待。
看来,要大开杀戒了!为了阿蔺莎,为了比尔,更为了我自己!
第十章 牺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