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番外一:天使沉默是有原因的[1/2页]

流年有你,岁月静好 雪菲未央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中学的同学都不知道,为什么莫菲会那么冷漠,这离不开那个人,那个被莫菲刻在心底很久的人。
      许靖强和佳佳婚礼那天很热闹,触景生情,莫菲想象着如果有一天自己结婚了会是什么样子。
      自己结婚的时候,琰星会去吗?
      自己结婚的时候,新郎会是谁呢?
      会是琰星吗?
      本来是打算再也不搭理琰星的,可是,从想到他的那一刻,就输了。
      莫菲和小学同学坐一桌的,跟初中同学比起来,还是觉得小学同学更亲切,小学六年的时光,没有任何杂质,那个时候的心思也比较纯粹。
      能喝酒的机会比较少,莫菲就多喝了几杯,散席的时候,人都走了,雅儿去亲戚家取东西了,叫莫菲在这里等着。
      准新郎见莫菲刚刚的样子有些反常,毕竟从来都不在他们面前喝酒的,尤其是有男生的时候更不会碰酒,偏偏今天喝的有点过火。
      “才知道菲菲还有这酒量呢,我见你一口一杯呢。”
      “这不是你大喜的日子吗,开心。”
      有些站不稳,扑到了靖强的怀里,还是熟悉的感觉,他的胸肌更坚实了。
      上一次,扑在他怀里是什么时候呢?
      头有些晕,勉勉强强记起那些零星半点的回忆,大概是初中会考的时候。
      会考和以往的月考不同,不参加这场考试就拿不到毕业证,还好考试规则并不是太严格,老师不会拿着准考证一个一个的核对考生,只要试卷过关,就会颁发毕业证。
      靖强在会考的前一天跟初三的学长打架,双双入院了,学长倒没什么后顾之忧,住半个月都没影响。
      靖强的腿骨折了,下不了床,不能去参加会考,主要他对初中毕业证也没多大的期许,大不了不要了。
      他放弃的事,莫菲帮他坚持着,莫菲找了个学妹帮自己答卷,自己跑去了靖强的考场,替他写卷子。
      后来,班主任问她,为什么要赌上自己的前途,为什么不让学妹直接替许靖强写。
      莫菲说:“因为那个考场是狼窝。”
      会考的考场是按成绩依次排的考场,靖强在最后一个考场,多是不好好学习,半路辍学,想混个毕业证的学生。
      那个老实的男同学第二科的时候,就没有出现,因为他只顾着帮那哥几个抄答案,自己的卷子还是一片空白,再来考试,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那几个小混混,嘴里叼着烟,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为首的那个人,叫温毅,他这个人也像瘟疫一样,叫人避之不及。
      他又走到下一个目标的桌前,一个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女生,她是个文弱的女生,有个继母,从小就被继母虐待,成绩还不错,但因为继母天天在爸爸耳边吹枕边风,说女孩子读再多书也没用,还不如早点回家帮忙,她就失去了上学的机会,升初中后不久就辍学了。
      她的胆子很小,每次继母打她,她都不敢反抗,只是唯唯诺诺地承受着,叫打她的人,都觉得无趣。
      她连连点头,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柔弱的不堪一击。
      “还t愣着干啥。”
      那个胆小的女生成了温毅的御用写手,中间的考试并没有为难她,直到她写完最后一科试卷的时候,来了个过河拆桥。
      “你跟我闹呢,老蟑都比你爬的好看。”
      “你t有病吧?”温毅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一双小手扭住了,觉得很没面子。
      那个小小的女生,全然无视他凶狠的眼神,她在不断加强力量,让自己不得已松开了揪住那个文弱女生头发的手,把目标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那个文弱的女生,踱着步子,远离了温毅,她的眼神了布满了恐惧和惊慌。
      她看着帮自己解围的莫菲,比自己矮了半头,却比自己勇敢的多,强大的多,眼睛里冒着无畏的光,仿佛要把人射穿。
      “我是在帮你。”
      温毅把他的大手架在了莫菲纤细的脖子上,莫菲的个子有些矮,使她的脚渐渐远离地面。
      “真是笑话。
      监考老师推了推眼镜,对其他同学说:“时间到了,各位同学可以交卷了。”
      大家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转眼间,教室里只剩下莫菲和温毅那一伙人。
      “毅哥,这个人你不能动。”
      其中一个小弟,试图叫温毅松开他的手,再这么下去,非闹出人命不可。
      没想到,温毅反倒捏的更用力,莫菲像个小鸡一样,毫无反击之力,任由他掐着,有一段时间觉得大脑有些供氧不足,有些飘飘欲仙。
      小弟见莫菲的脸色不对,忙上前拉开温毅,不免挨了一脚,还好温毅松开了莫菲,让她有了喘息的机会,这一脚挨得值。
      她咳的厉害,脖子上的红痕格外显眼。
      “你t干啥,英雄救美啊?”温毅愤怒地盯着小弟,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真的不能动她。”
      既生瑜,何生亮。
      温毅打量着在一旁咳个不停的莫菲,没有一点符合男生审美的标准,身材不好,脸蛋也不美,跟许靖强那些妹妹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在十八层地狱。
      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在老虎嘴下拔毛。
      温毅把全身的力气凝聚到手掌间,怒不可遏地揪起她的头发,带着一股不可违抗的强劲,他倒要看看,许靖强敢不敢为了一个喽啰跟他翻脸。
      莫菲双手按着发根,头皮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扯的生疼,虽然自己没有他人高马大,可也不会逆来顺受,任人宰割,看准男生的弱处,一脚踢过去。
      温毅痛的立马松开揪着头发的双手,用在他该保护的地方,莫菲趁机想逃出教室,却被另两个小弟拦住了去路。
      “踢了大哥还想跑。”
      其中一个人拉住莫菲的胳膊,手指掐的她很疼,把她带到稍有缓和的温毅面前。
      莫菲看着温毅恶魔般的眼神,不战而栗。
      莫菲把最后一根稻草寄托在了身后的小弟身上,想运作全身的力量,狠狠地踩他一脚,然后,趁其不备,溜之大吉。
      可是就算自己能挣脱开他的魔掌,还有一个又一个的拦路虎挡着自己,终究无法逃出这个教室。
      温毅真想狠狠地抽她几个耳光,绝不能饶恕这个一次又一次冒犯自己的喽啰。
      一句“别动我的女人”,使他的手扬在半空,犹豫着要不要打下去,不打不解气,打了又会生出很多事端。
      莫菲听出了他的声音,却固执地不肯回头,也没有那种救星来了的满心欢喜,只想逃离,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替他考试,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还在关心他。
      只是他那句“别动我的女人”,叫人听着有些刺耳,谁是他的,鬼才是他的。
      只身入曹营,还拖着半条伤重的腿,也就他能干出这种傻事。
      许靖强单手吃力地拄着墙,目光里还是不可一世的凶狠,任谁见了都会忌惮。
      “还好来得及”,他暗自庆幸,要不是在那帮胆小鬼口中知道这件事,及时赶来,恐怕莫菲很快就会陪自己一起住院了吧。
      这个笨丫头,一点规矩都不知道,一直愣在那,也不知道过来抱大腿。
      他只好强忍着伤口的灼痛,走到她的身边,拥她入怀。
      莫菲却只当他需要一个人工拐杖。
      莫菲总是比同龄人,思考的多,想法也比较成熟,她觉得像温毅这种小混混,动不动就找人撒气,看谁不顺眼就动手,就是爱面子。
      而这种爱面子逞能的做法,在她看来,就是幼稚。
      但莫菲觉得靖强不一样,因为她见过小时候那个听话懂事的靖强,他勤奋好学,也是老师的得力助手,后来,为什么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小混混,没有人知道。
      靖强比温毅多了一些理智,多了一些隐忍,他不会乱对别人发脾气,也不会表现出一副暴戾的样子,来换取别人恐惧的眼神。
      已经忘记怎么从那个狼窝逃出去的了。
      大概是温毅忌惮靖强那个无所畏惧的眼神;
      大概是靖强拖着一个受伤的腿还能把他打倒在地,让他不敢冒犯;
      大概是孤掌难鸣,自己的兄弟都跟靖强站在一头。
      ……
      可能温毅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放走莫菲了。
      莫菲只记得那天,自己扶着靖强,把他送到校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想把他送回医院,却被他推倒在车外,他又恢复了以前那副冷漠的模样,吐着冰冷的字,“有些话,只是形势所迫,希望你不要误会。”
      只记得那时的自己很狼狈,只记得那种感觉比被别人掐着脖子,揪着头发,还要难受几倍。
      靖强放下酒杯,将莫菲打横抱起,到了休息室,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床上,轻轻地拨开挡在她眼前的几缕头发,还是这副令人心疼的模样,都怪自己年少无知,毁了一个开朗活泼的小精灵。
      过去的事,说抱歉也无济于事,不如就让一切留在时光的缝隙中,随风而逝。
      “喂,莫萸,你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妹妹啊。
      啊,啊,你是他媳妇啊,不好意思。”
      靖强忙挂了电话,还好自己是用佳佳的手机打的,不然,不得被那个青梅竹马,骂的狗血淋头啊。
      靖强和小嫂是邻居,虽然没什么特殊的关系,看在两家大人的面子上,也总要照顾她,从来对她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别喝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靖强夺过莫菲手中的酒杯,有点不敢相信,当初那个闻不了烟味碰不了酒杯的小妮子,怎么成酒鬼了。
      真不能低估时间的力量,它似乎能改变一切。
      曾经自己想要得到的女孩子,就在眼前,真想问一问,她的心里是否为自己留过一片天地。
      这张脸,既熟悉又陌生,靖强默默地盯了许久,爱或恨,都已经不重要了。
      往事随风,如今,自己已经为别人穿上了嫁衣,她似乎也心有所属了……
      “你个傻冒,你个王八蛋,你个榆木脑袋。”
      不免有些好奇,何方神圣,让那个沉着冷静、知书达礼的莫菲,学会了喝酒,还学会了骂人。
      “菲菲,菲菲。”
      听到雅儿的声音,靖强忙把她叫进休息室。
      “什么情况,她怎么喝这么多酒。
      你怎么不回家陪新娘子,还在这干嘛。”
      雅儿坐到床边扶起莫菲,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
      “我的雅儿姐姐,几年不见,脾气怎么这么大了。”
      雅儿“切”了一声,如果自己早点有些脾气,是不是就能早点保护莫菲了,就不会软弱地当了许靖强的帮凶,让她孤立无援,身边连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
      大家都一如既往地默契,对以前的事闭口不提。
      靖强出去一趟,很快端回一杯可乐颜色的不明液体,递给莫菲,她很配合,咕噜咕噜半杯下肚。
      “这股酸味,你给她喝的什么?”
      “别这么暴躁嘛,就是醋嘛。”
      哪有喂人喝醋的道理,雅儿正想数落他,听到了莫菲说话,“走,回家啊。”
      雅儿惊喜地看着莫菲,真的醒酒了,又向靖强竖个大拇指。
      靖强满脸骄傲地耸耸肩,“许氏秘方喽。”
      这是治疗莫菲的独家秘方,以前她感冒了,馋得要吃麻辣烫,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到底去吃了,流着鼻涕也拦不住她吃的,一包纸都没够用。
      风卷残云,吃得只剩下汤了,靖强逃过老板的法眼,把半瓶醋倒进了莫菲的汤碗里,叫她喝掉,还挺见效,喝过几口,她就说嗓子真的不疼了。
      靖强把两个小学同学送上了车,他不是个感性的人,此时此刻的情景,竟让他想起好多往事。
      经历了那么多事,那么多人,还是觉得小学的同学最真诚,小学的友谊最宝贵。
      之后的人生,总觉得夹杂些别的东西,比如尊严,比如伪装。
      每个人都像戴着面具,在这世间游走,走的久了,都记不清到底那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总觉得自己是个不配有梦想的人,更不配站在她的身边,和她一起奋斗,一起考同一个大学。
      总会遇到这样的问题,“你的梦想是什么?”
      语文老师会问,数学老师会问,每个老师都喜欢问这个问题,他们仿佛能透过时光的隧道,看到学生将来的样子,好像有什么梦想就能实现一样。
      仔细想想,也只有那个时候,才敢谈梦想,才敢说“我想做科学家”、“我想去太空”那样的话,无论自己的梦想多么不切实际,多么渺茫,都不会担心会有人嘲笑自己,那个时候都不知道痴人说梦这个成语。
      那个时候真好,那个时候小靖强会毫不避讳地对小莫菲说:“我要跟你上一个大学,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
      小孩子哪里知道一辈子有多长,总爱把“一辈子”、“永远”,这样的字眼挂在嘴边。
      终究是负了她,她从头至尾都没说过一句责怪的话,他知道,她不是没有伤,只是不说而已。
      她的伤口有多深,她疗伤的时候有多痛,她的伤疤有没有痊愈,这些话,她不说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冷风中,远去的车身,有些模糊,靖强才发觉,泪水模糊了视线。
      别人都觉得他是恶贯满盈的渣男,“三妻四妾”的花心男,却没有人知道,他也曾赤诚天真地喜欢过一个女孩,幻想过和她一起走进婚姻的殿堂,也是他亲手毁了一切,甚至毁了一个天真活泼的少女,她的沉默,她的无言,无一不刺痛着他的心,只是年少轻狂,他终究欠她一个充满阳光、没有黑暗与孤独的少年时光。
      没有人不会败在现实的石榴裙下,门当户对的枷锁,彻底锁住了他那颗炽热的心,以后,她有她的功名利禄,她的锦绣前程,希望将来能有一人护她一世安好。
      靖强一个人伫立在自家的小区门口,望着自家窗户的方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对于男人来说,结婚证书不只是几张纸,而是一份责任,踏进了那个门,就要为里面的人负责,当过兵的人,身上少了些冲动,多了些沉稳。
      很少有人是因为爱情结婚,很少有人能娶到自己最爱的人,所谓恰逢其时,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不过是刚好在那个时间想找个人共度余生,而她刚好在这个时间出现了。
      佳佳是最适合他的人,既然选择了她,他这一生都会疼她,守护她,以后,她就是他的唯一,没有之一,但他的心早就死了,他可以给她一切,唯独给不了一颗爱她的心。
      佳人在卧、喜得贵子、赚钱养家、子孙满堂、两鬓斑白、终此一生,这就是他的宿命,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生活。
      靖强推开了那扇门,通向另一片世界的门,那是一个没有莫菲的世界。
  &nb

番外一:天使沉默是有原因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