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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戒律[2/2页]

一池水灯夭 之赫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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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莫怕,我这位朋友虽凶了些,却也是没有恶意的,现在,请随我们去客栈吧。”
      侍卫首领一直浑浊的眸子慢慢变得清明,他看着眼前拖着酒坛子的人的笑,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笑并不如表面温润,他忽然间打了个冷颤,连连摇头:“这酒……我不喝了……”
      “不喝了么?”子期仍在笑着,声音却冷了下来,他悠悠上前一步,“这酒可是我特地为你买的,你怎么能不喝了呢?”
      那一瞬间,刻骨的冷意从侍卫首领心中慢慢爬起。
      一个文弱医师,竟仅仅凭着冷笑,便将一身武艺的侍卫首领给震慑住——那样的人,绝不是简单的人!
      侍卫首领多日来耍的酒疯,此刻已然全部抛去,只是看着拖着酒坛子的子期,害怕地咽一口口水:“我……我喝……我跟你走……”
      “这不是挺好的嘛。”子期笑得人畜无害,将那坛子酒直接抛到了侍卫首领怀中,转身自得地前面带路,侍卫首领战战兢兢地后面跟着。
      “子期,你可是越来越能演戏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今日又来此吓这醉汉,你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朱雀抱臂,冷冷的声音传来,暗含讽刺却满含无奈。“朱雀啊,刚刚我是不是很厉害?是不是很像很厉害的人?”子期看向朱雀,笑眯了眼睛。
      “在我面前,你就不要演了。”朱雀冷冷的眸子扫一眼子期,却是压低了声音,“听这醉汉所言,好像五蕴城主府另有内幕,你在担心那个叫尚宫羽的孩子?”
      听到“尚宫羽”三字,子期慢慢收起了笑,却是蹙紧了眉,不做声。半晌,快到二人居住的客栈前,他偏头看一眼朱雀,脸上竟出现了难得的苦涩,那苦涩中,竟隐隐含一丝悲切,看得朱雀心中一紧。
      在朱雀错愕的目光中,子期停住了脚步,喃喃:“朱雀,若宫羽真的出事了,那可该怎么办才好……忘尘居中那尚家小丫头还在眼巴巴地等‘尚哥哥见她,殿下在南国政局已然到了最关键的一步,若此刻被他知道了宫羽出事,势必会心境大乱……”
      朱雀将子期那样的神色收在眼里,冰冷的眸子难得出现了一丝笑意,那笑意却含着深深地讽刺,他看向子期的眸子,道:“你难道还不知道,尚宫羽是被皇起亲手丢在五蕴城的么,他就算真的死在了五蕴城,那皇起亦不会掀一下眼皮。”
      子期呆住,半张着口看朱雀,满眼的疑惑和震惊:“殿下……亲手将宫羽丢在五蕴城?不可能!朱雀,你别开玩笑了!这不可能!你可知殿下夜夜梦中念的名字,从来都只有宫羽!这般、殿下怎么可能丢下宫羽!怎么可能!”
      子期突然间的失控让朱雀微微拧眉,他瞥一眼子期焦急的神色——三年的相处,他很了解子期为人,空有一副温润如玉的君子外表,实则性格是实实在在的小孩子,平日里笑闹、油嘴滑舌惯了,然而子期此刻的神情已然出离了焦急的范畴,朱雀心知子期是真的着急了。
      看着子期,朱雀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却是继续用例子证实自己的话:“你可别忘了,当初尚宫羽倒戈,背叛南国,最后关头重创皇起,亲手杀了皇起的母后,这一切,皇起和他那两个手下都是亲眼目睹的,况且那日尚宫羽的一言一行都是按照魔宫天主的来,这等魔宫奸细,你说,这笔血仇皇起怎会不报,将他弃在五蕴城也不足为奇。”
      朱雀的话,字字如重锤,锤在子期胸口,他倒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盯紧了朱雀:“你怎知宫羽的一言一行都按照魔宫的来?连殿下都不曾这般说过,三年前那场宫变你并不在场,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子期,你别忘了,我是神兽,在这玄鼎大陆混沌之际,我便存在了,这世间哪件事,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朱雀一言,子期的心就凉了半截,他忽然觉得浑身无力,甚至连背上的药篓子都似千斤沉重一般:“你一早就知道宫羽会出事?”
      “这凡世那般大,我又怎么可能会留意到尚宫羽会不会出事?”
      背上的药篓子压得子期喘不过气来,他一把甩开药篓子,直勾勾地看着朱雀:“那……我前段时间一直在念叨宫羽,你总该知道他出事了吧?你为何不曾告诉过我?”
      “子期,除了你,他人死活我一概不管。”
      子期一窒:“宫羽他……死了么?”
      “我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想到那个昔日少年很有可能已死去,子期的心一下子坠入了冰窟:“你……你告诉我整件事的始末!宫羽真的是魔宫奸细?我要知道!”
      朱雀摇了摇头,拒绝:“‘神几乎拥有一切,通晓一切,可却不是万能的,你可知这是为何?因为‘神的强大足以横扫整个大陆,为了保持平衡,天地便自行诞生了一套‘神之戒律,为的就是防止‘神干预凡世事物的走向。若是透露天机,势必会有人干扰既定的命运,便是违反了‘神之戒律,古往今来,死在‘神之戒律惩罚之下的神,俱是魂飞魄散,我是断不会泄露天机的——只要事情与你无关。”
      子期看着朱雀,怔怔说不出话。
      “子期啊,你还是问问这醉汉,自己推断吧……况且,我说的也不一定是对的,这世间、‘神不止我一个,就有些‘神,不知‘神之戒律的可怕,屡屡制造出一些动静,干扰其他‘神的判断。”
      朱雀叹息,目光有意无意间投向对面的另一家客栈,弯腰拾起药篓子,揽住了子期的肩,回头招呼侍卫首领跟上,便抬脚跨进了居住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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