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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念相怨[2/2页]

一池水灯夭 之赫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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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么?然而此刻听来,除了令原本僵冷的心更冷之外,不再有任何意义。
      尚宫羽的心,早已被那个说思念他的人,亲手割成一片一片,溶为最凄绝的血红,流了一地,有生之年,再收不回。
      若恨,就要恨得彻底,怎能被他一句话就瓦解?
      身后侍卫看出了尚宫羽此刻的摇摇欲坠,微微向前一步,扶住了他,尚宫羽赫然一惊,像是惊觉了什么似的,牵动着脸部僵硬了的皮肤,笑:“看来,尚宫羽得另备份礼物……”
      “够了!”皇起压低声音,上前一步,他和尚宫羽离得那样近,近得能看到对方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尚宫羽的眼睛是空茫的。
      琥珀色的漂亮的眸子,在这样的雪天里,却浮动着淡淡的光。明明是很空洞的眸子,皇起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倾塌的喑哑。
      仿佛一个孤身在黑暗里走了太久太久的人,终其一生,那双眼睛已经不能再接触刺眼的光芒,终其一生,不再知道要去追求光明。
      “够了……”看到那样一双眸子,皇起陡然无力,他伸出右手,轻轻地握住了尚宫羽冰冷的手,在群臣诧异的目光下,拉着尚宫羽,一步步走出贻丰园。
      都说南国帝君皇起少时与尚宫羽相识,皇起待尚宫羽如亲生弟弟,此番皇起拉着尚宫羽,众人只当他们是去叙旧。
      尚宫羽没有反抗,只是随着他踏上雪地,而尚宫羽的侍卫,却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
      尚宫羽的手冰冷,皇起感受到了那样的冰寒彻骨,更是握紧了那只冰冷的手——三年半前,南国的高城之上,他亦是握着这双冰冷的手,许下了一个太过轻飘却也太过沉重的誓言。
      他说:“若皇起此次不死,他日定娶妻尚宫羽为妻。”
      他记得,尚宫羽对着他的背影声嘶力竭:“你要你回来,我就答应了你,只要你回来!”
      终归他没有死,终归他回到了尚宫羽的身边,但他却终是背弃了昔日誓言。当他在水灯之夜企图以一句话抹杀那句誓言时,他不是没有看到少年眼底的悲伤,但他选择视而不见,并亲口对尚宫羽说出要娶的人是琳琅。
      他想,他怎么可以对尚宫羽如此忍心?
      在知道了尚宫羽杀了自己的母后是受死灵之王控制时,他明明已经收起对尚宫羽的恨,却不自知,吝啬于给尚宫羽自己一直想给的,所谓爱。
      终究,他的母后死在尚宫羽的刀下,终归他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就算不恨,也决不能相守。
      于是,他将尚宫羽推到了五蕴城。
      本意是要留尚宫羽一命,不想弄巧成拙,他亲手将尚宫羽送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事到如今,他对尚宫羽的感情,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人又怎么明白?
      此刻,再度握住这双手的时候,皇起只觉得恍如隔世——曾几何时,他也曾发誓,一生一世会好好守护尚宫羽,许他安稳许他情,免他凄苦免他惊。
      然而,此刻境况竟与数年前心愿完全相反,皇起心中狠狠一窒,像被锋利的刀片狠狠切过。
      他甚至不敢问尚宫羽,到底恨不恨他。
      深深浅浅的脚印一路延伸,一直到北国镇国之树桫椤树下,巨大而洁白的桫椤花混着雪花,纷纷扬扬。
      皇起轻轻拂去尚宫羽发上沾染的雪花:“可还记得,我曾说过要请你喝埋在桫椤树下的醇酒?”
      “不记得了。”尚宫羽长睫低垂,恍如与灵魂分离的笑靥令人窒息,“拉着我走出这么远,宴会可是要开始了,别误了时辰。”
      顿了顿,尚宫羽幽幽吐出一句:“姐夫,别误了吉时。”
      皇起眉头紧蹙,沉痛的目光一寸寸看着尚宫羽:“羽,就算娶了她,我亦不会碰她分毫。”
      姐夫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尚宫羽抽出被皇起握着的手,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道,“就不怕我去告知父王,让父王退了这门亲事?”
      筒子们,请原谅断更的我吧……实在是最近太忙太忙,本身这篇《一池》也写了好久,我想写好可是最近没有灵感,不敢随意下笔。
      真的很对不起等更的筒子们,鞠躬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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