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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节:奔洪道[2/2页]

血宝狂歌 圆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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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死在试图穿越杂木林的过程中,这些尸体和前面的有些不同,有的是没穿衣服,有的是穿着衣服。
      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有这样一个疑问。
      “这些大概就是那些寻宝未能生还的山客吧。”若大娘轻声说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揣摩到大家的心思,适时的做了个解答。大家都听见了,没有一个人作声,因为目前为止这应该是个最好的解释。
      “这里有尸骨,怎么我们进来的林子那边没有?”哈得兴突然问了一句。
      “如果是你,你情愿砍红杉林逃生,还是愿意砍杂木林逃生?再说,又有谁能证明红杉林那边没有尸骨,刚才道边的那些尸骨你瞧了没有,好像被人堆整过,对家要在那里布‘奔洪道的坎面,肯定将那里的尸骨都处理掉了。”柴头说这话的时候,那对大小眼中闪烁的是睿智的光芒。“而且我估摸着,死在这里的这些人恐怕连逃到红杉林那里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远远看到茂密的红杉林子,便觉得过不去,还不如就近伐开杂木林逃生。可他们又怎么能想到,在坎局中,无路便是死路。”
      鲁一弃又斜眼看了看那杂木林,的确,现在这季节就如此匝密,这要是在春夏,新枝&网悠地转了个小圈,然后极慢极慢地往坡顶滚去。
      大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圆球竟然是往上方坡顶滚动的。独眼看那球已经快滚到积雪处了,他迅速地用梨形铲将坡道上的积雪铲掉。的确,一条坡道上,短距离的地面倾斜并不能说明整个坡道的倾斜方向,所以独眼要将“偱坡球”的滚动路径延长。
      “怎么样?”瞎子不是要问结果,他能听出木球的滚动方向,他是要问这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坎面。
      没有人回答,大家都清楚自己已经身在坎中,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是什么坎。风水学中点穴辨形,鲁家工法中的“定形就吉位”,若大娘常说道的依形而建、依形而置,这些理论都和这坎面迥然而异。这坎面中已经无法用正常的视觉来辨别地形的高低真伪了,它在不知不觉中就就颠倒了人的感官能力。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障眼法,这里是个自然环境,没有光线和假景假像可以利用。
      鲁一弃的脑子在一瞬间有些混乱,他都怀疑自己这帮人走的是一条魔鬼之路。但混乱只是一闪而过,思维的范围迅速就收缩到了《机巧集》上了。
      独眼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摔倒,看来不是精神不集中,更不是受了惊吓,而是坎面起了作用。可这坎面的作用也太小了吧,这样巧妙绝伦布局巨大的坎面如果只是用来让人摔一跤,也真是太浪费了。
      和独眼一样想法的不止他一个,大家都觉得这坎面布得奇妙,用得也蹊跷。
      没有结果,鲁一弃没有搜寻到有用的资料,他清楚,自己的道行太浅了,《机巧集》中大多的理论自己都弄不懂,也许这坎面的道理就在自己看不懂的那些内容中。
      “还是到坡顶看看再说。”柴头给出的建议很实际,好多弄不懂的东西,说不定答案就在前面,多走几步什么都明白了。
      “好,你们别动,我看看。”独眼的言语始终是简单的,除非是到了危急的时刻。
      “还是我去吧,三爷,你最好能给我弄个回头绳。”柴头说。
      独眼没坚持,他心里也不想离开鲁一弃太远,于是从腰间解下一把细细的掺筋棉麻绳。这是独眼从天龙涧分水梁逃出后购置的,他和鲁一弃利用“天湖鲛链”荡到山坡上,那“天湖鲛链”虽然结实,但是太细,勒伤了手掌,所以觉得还是带根结实的绳索比较方便。
      绳子系在梨形铲上,任火旺打制的梨形铲果然非同寻常,几下就深深地插入到山坡的土石地中。绳子的另一头系在柴头的左手腕上,这种系法是标准的急退招式,遇危险可以右手臂翻上用力,快速将自己拉回。
      他们立脚点离坡顶没几步,这坡顶也不陡,柴头很快就到了坡顶,可是他才刚到坡顶,身形一闪就不见了。
      独眼一把抓住梨形铲的铲把,脚掌侧面踩住梨形铲铲头插入的地面,身体往后稍微倾斜。
      独眼的反应是快速的,也是正确的,就在他刚好摆成用力的状态,那回头绳就一下子绷紧了。绳子发出一声清亮的绷弹声,尾音“嗡嗡”不绝。从声音上可以知道,绳子的拉力很大,从独眼前倾的身形也可以知道,柴头好像是直接掉下什么地方了。
      铁匠一把抱住独眼的肩膀,稳住他前倾的身形。瞎子一甩手,推了哈得兴一把:“快去帮忙!”
      绷紧的绳子开始一抖一抖地,拉力变作了一下一下地冲力,幸亏哈得兴正好抓住了绳子,他过人的臂力起了很大的作用,绳子在三个人合力下定得死死的,那冲力没能将定点的铲子拉动分毫。
      一抖一抖的冲力是柴头在用劲,他双手交叉上拉,将自己硬生生重新拉上了坡顶。
      上来了的柴头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扭曲着那张不自然的脸叫到:“别过来!都别过来!坎面的扣子在这儿!”
      想上去拉他一把的鲁一弃前冲了一下停住脚步,他只好站在那里看着柴头慢慢地往自己这边爬过来,心中不住地惊异:是什么吓得这柴头连站起来走路都不敢了?
      柴头一直爬到鲁一弃的脚边,这才在鲁一弃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用稍带颤抖的声音说道:“死人!都是死人!”
      “什么死人?你倒是把话说清楚,没头没尾的,难道是死人把你拉过去了?”若大娘不是要加重紧张气氛,因为这柴头的表现已经让她没办法不紧张。
      鲁一弃也轻拍了一下柴头的肩膀:“慢慢说,说清楚。”
      柴头又猛喘了几口气,这才平静下来说道:“这坎面到那坡顶过去,就是一个直落的陡坡,而且坡上无积雪,只有光滑的冰面。坡下都是死人,都是跌死的人啊!”
      “看来这前面的坡形颠倒坎面只是要踩坎的人在不知觉中积聚冲跌的力量,然后在到达坡顶时一下就摔下那面的陡坡。”女人听了柴头的话,马上果断说道。
      “对了对了,我刚才就觉得这坎面不是什么障眼法,而是‘依形缓变,蓄势于无形以前我师傅把这理儿在我耳边刮过,我没太在意听。”柴头在女人的提示下,也像时恍然大悟。
      其实真正大悟的人不是他,而是鲁一弃,女人与柴头的一来一去的对话中,他听得最清楚的是一个“变”字。《机巧集》中的一段段文字映入他的脑海……
      “形非所视,形非所感,视与感均从心,心善变,变则形之非形……”
      “非形亦无形,不知力往何去,势从何来……”
      “变规矩,变起伏、变远近,巧用一木、一石,山貌、林色,错眼见,颠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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