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间便是消失在了林间。
老者收回目光，落在盘膝疗伤的少年身上，苍老的神色中露出了赞赏之色。
少年正是林奇，半年下来，林奇也是彻底的习惯了林中的生活，也是彻底的适应了修士的身份，记得最初的时候，师尊第一次带他在这青林历练的时候，他还在为凶兽可以修行而感到匪夷所思，那时他就有了明悟，当他走出小元城的时候他就已经结束了凡尘人生，走进了另一种生活中。
不多时，林奇睁开了眼睛，看着站在身前的老者，连忙起身一拜。
“师尊。”
半年时间，林奇变了很多，虽然年龄不大，可是当初的那份青涩已经褪去了很多，面容也不再清秀，而是已经有了轮廓，显得有些坚毅，这些变化跟他在这青林内历练有很大的关系，五个月前师尊就应了当初的承诺，带着他在这青林历练，而所谓的历练就是不听的与一尊尊异兽搏杀。
而师尊对他的要求就是一直到元力枯竭，一次的试炼才能算作结束，也告诫他不可造太多的杀戮，可即使如此，但是鲜血难免，当初林奇第一次历练的时候，看着浑身沾满了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异兽的鲜血，那扑鼻的血腥味让的林奇呕吐了好几天。
可是渐渐的，林奇开始习惯，或者说是麻木，搏斗的经验也越来越熟练，不再如往日被异兽追的满山林逃窜，可是这样，林奇时而有了沉默，每当他在这条路走得越远的时候，也意味着往日的曾经也是距离他越远，他知道，这是代价，可是每当夜晚抬头望着星空的时候，他想到了娘，想到了姐，想到了牧力，想到了失踪的王舒，更想起了小元城所有熟识的人，难免有些患得患失。
这些，究竟值得，还是不值得。
他没有答案，也许以后也不会有答案，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继续走下去，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走下去……
“不错，仅仅是一个月便是领悟了九天崩的第一崩。”老者笑着望着林奇，“九天崩有九崩，一重胜过一重，当有朝一日你九天崩圆满之时，那一拳的威力会让你震撼的。”
“不过九天崩的最奇异的地方并不是在它的威力上，而是在你使用时，有一定的几率让体内的修为也随着九天崩叠加，这些，相信你之前已经有所体会。”
林奇点头，他如今在凡境，可是方才在使用九天崩的时候，他的境界虽然还未达灵境，可是那一瞬，他的修为却是攀升到了灵境的程度。
“可是你也不要过于依赖九天崩，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九天崩的叠加虽强，但是若遇见一些资质好的修士，他们也有说不出的手段。”老者忽然告诫。
“是。”
林奇沉默了一瞬，而后开口道。
“师尊，灵，究竟是什么？”
这个问题已经困惑了他太长的时间，他隐隐有了一丝感悟，可就是抓不住，他理解不了，也便悟不了灵。
“不可问，不可想，需看心。”
老者笑道，“万物是灵，灵是万物，这世间，即存在，皆是灵，或者说皆可具备灵。”
“你看。”
老者衣袖在虚空一挥，顿时一副画面浮现，林奇定睛看去，顿时惊骇！
画面里，一棵在风中飘摇的青草，看着柔弱无比，可是突然间，这青草爆发出惊天气势，放入一把出鞘的利剑，这气势让这天穹颤抖，让一颗又一颗星辰被撕裂，画面一转，一粒沙子自天空落下，明明只是一粒沙石，可随着它的落下，这片世界都开始了崩溃，一粒沙石压塌一片世界！
“这便是灵，或者说是具备了灵，人类本就万物灵长，去看你的心，什么，才是灵。”老者淡淡的道。
林奇的眼中明灭不定，时而茫然，时而清明。
“灵……一颗草为灵，可碎苍穹星辰，一粒沙为灵，可压塌天地，万物皆有灵，万物皆为灵，人乃万物灵长，灵……”
“我明白了……”
林奇眼中的茫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光芒，声音铿锵有力。
“万物为灵，灵为万物，那么我……也是灵！”
“此后，我一言一语，或奔或跑，或哭或笑，或思或想，皆为灵，亦或是灵的不同体现方式！”林奇的眼神越发明亮，到的后来身上散发着朦胧的光芒，氤氲雾气将其淹没！
老者在一旁欣慰的看着这一幕。
林奇不知道的是，悟灵虽难，但却并不需要一定如此，像陌雪，秦河山王成等人皆是感悟这世间的灵而成就灵境，而此刻林奇的灵跟他们却是天差地别，他们是这天地间固有的灵，而林奇却不同，他遵从了人类本身就是灵，此后他为灵，他的所做所思，所念所想，皆可被他赋予灵，他，这是在创造灵！
不过这也怨不得林奇，只是一开始时，老者就未曾对他说起灵境的另一条路。
“这一念……当由你来断。”
第十四章 今夕少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