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猪圈成了一家人拉撒的地方,海和他哥哥都是半大小子,哪里都能解决,可就苦了他两个姑娘,成天往村子里别家的厕所跑,那时候农村也不兴分男、女,家家户户都只备有一个厕所,这过日子,拉撒可不是一天两天,成天这么跑,总会遇上尴尬的事,这让海的两个姐姐非常头疼。
而海的老爹本就不是一个顾家的人,用他娘的话说,除了晚上睡觉往家摸,就是酒篓子、酒罐子,成天除了上班就是喝酒,地里活,家里的事,全都落在老太婆一人身上,后来孩子逐渐大了,情况才有好转,对于这个丈夫,秀的婆婆常说一句话“人家有男人,俺有男人,人家孩子有爹,俺孩子也有爹就行”,要想指望着他操持厕所的事,门都没有,海的两个姐姐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动手,白天去地里挣工分,趁着早晨和傍晚收工,姊妹俩用板车从地里拉土,陆陆续续用了一个多星期,才垒好了一个厕所,仅一米半左右,刚好能遮住人——太高了两个姑娘家,实在没有力气往上垒,虽然墙体歪歪扭扭,但终于结束了东奔西走借厕所的日子。
风风雨雨20多年过去了,海的两个姐姐早就嫁做他人妇,孩子也都老大不小了,既要照顾孩子,还得想着苦钱,回娘家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海的几个哥哥先后结婚,都搬出了老宅,海几乎不着家,平时这个小院也就是海的父母带着他二哥的两个孩子住着,他二哥、二嫂都出去打工了,两个孩子,一个七、八岁,一个五、六岁,这间用土垒成的厕所经过雨水的冲刷,岁月的洗礼,早就破烂不堪,当然对于现在居住的一家人,到没有什么值得太别扭的,两个孩子又小,老头、老太更不要提。
可对于秀,这可算得上是一个大问题。
结婚前,秀什么难题也没出,就是想要一个厕所:这公公婆婆、儿媳妇一大家,没有一个厕所成什么样子,海当时就笑了,说秀造作,说我们家厕所不好,可俺家也娶了四五房媳妇,几个嫂子没有一个提的,秀反驳人家不提,是因为人家结婚后都有自己的小家,你呢,咱不是住在老家吗,海想想也是,回家后悄悄跟母亲提起,这才有了这一切。
看着还算整洁的小院、和善的婆婆,秀刚结婚是拘谨的情形逐渐改变,尤其是家里喂的那条被海称作“老黄”的狗更是颇通人性,每次秀骑着摩托车刚到院外的拐角处,它就忙不迭的摇着尾巴,屁颠颠的迎上前,讨好似的扯着裤脚往家拽,让秀平添了些许感动。
秀最喜欢的还是周末,吃完饭收拾完毕,搬上凳子,拿上两本书,出了院子小东门,往前走几步就是一个大池塘,塘边种植着杨、柳等各种树,塘子里更是热闹,一群群白色的鹅和灰色的大麻鸭沿着池塘边叽叽嘎嘎的觅食,不时惊起大大小小的鱼,跃出水面,惹得满池子扑棱棱的乱飞。
秀和海并肩坐在树下,面对着一池汪汪的水,亲亲热热的说着体己话,时间长,感觉累了,有时候是海闭着眼靠在秀身上,更多时候是秀半依在海的怀中,从头上拔下一根长头发,互相惬意的打着耳朵,或是拿一根耳挖掏耳朵,屏住呼吸,瞪大眼睛,小心翼翼,时不时爱怜的抚摸一下对方。
更多时候,两个人静静的坐着,谁都不说一句话,仔细倾听对方砰砰的心跳,还有悄悄吹过的风声。
这一段是秀最幸福,也是秀常常忆起的日子。
第三十章 崭新的生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