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再苦再累,秀都不怕,她农村孩子出身,在家又是老大,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罪没受过,这点工作对于她来说还真是蚂蚁劈叉——小玩。
农村孩子早当家,从八、九岁开始,秀做饭、洗衣服,带弟妹,尤其是父亲出外打工那几年,俨然就成了母亲的小帮手,让秀记忆最深的就是深夜里打麦场。
那几年根本没有什么收割机,全靠手割人拉,把割下的麦杆或稻子捆成大小适中个子,用平车拉到麦场上,麦场每个生产队都有,紧挨着村子,几十亩大空地,平时零散的堆着大大小小山一样的麦草或稻草,很安静,是村里小孩子嬉闹和玩耍的场地,更是麻雀、鸽子等各色鸟儿的天堂,一群群争着、抢着啄食散落的粮食。
麦子运到场上接着就是脱粒,家里的壮劳力早已经扯上电线,架好脱粒机。
自从包产到户,村里划分出好几个小组,每个小组七八户人家不等,自由结合,互帮互助,几乎都是劳动力差不多的人家,秀父亲在外打工,家里孩子多又小,靠着母亲单薄的身子,是无法进行脱粒的,母亲只能小心的陪着笑脸,靠家族里堂哥、堂叔们的照顾。
脱粒需要共同配合,不是一家两家就能独立完成,这时候小组长就会根据各家收割的情况,安排脱粒的计划,谁是第一,谁排在最后。
黄金铺地,老少弯腰,这时候就是最懒惰的人家,也不敢马虎,这三亩地收成可是一家老小一年的嚼头,个个都像牛一样可着劲的干——五六月孩子脸,一场大雨浇下来,麦子可就糟了秧,谁不想争着第一个,粮食弄到家,睡觉都踏实,一个个都这么想,怎么办,为了公平起见,组长只好采取“抓阄”:抓第一是运气,抓最后就怨你手臭。
有头就有尾,有第一当然也有老末,抓第一的欣喜若狂,靠后的唉声叹气,怨妻子,打孩子,鸡飞狗跳,该脱粒了,每户根据自己情况安排劳动力参与,家里除了母亲,十二岁不到的秀就成了唯一的“壮劳动力”——母亲还得忙着其他的活呢。
白天家家户户地里还有更多的活需要忙碌,脱粒往往都会安排在夜里:一只几百瓦的大电灯把麦场照得如同白昼,轰鸣的机器震耳欲聋,这头吞下麦秆,那边源源不断扬起如雨的麦波,成熟饱满的粮食落下来堆成了小山,十几个人忙的团团转,挑草的,喂麦秆的,堆草垛的,有条不紊,秀个子矮,力气小,大家照顾,让帮着抱麦个,递到脱粒机前,这个活相对轻巧点,可山一样的麦秆抱下来,胳膊疼腰酸,身上没有一点力气,手也麻了、木了,只能机械的一点点拖过来,这样也不能闲下来,脱粒机黑洞洞的大口像个无底洞,秀这是源头,关键的第一关,十几个人大眼瞪小眼都急等着呢。
脱粒的活又脏又累,一会功夫大家都成了草人,脸上、衣服上,到处都是,上半夜还好,眼看着月亮偏向,大家的困意都上来了,这时候机
第131章 借调的日子不好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