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由自己一手操办,他们即使嘴上同意,心里也会打鼓,还以为是自己想独吞好处呢,弄不好他们还会在里面瞎搅合。
“那一家得出多少钱”弟仨中,老四的日子最紧巴,当然最关心这个,
“我大体盘算了一下,就现在,砌墓、买棺材加上其他花销,已经用去了快两万了,后面的买菜、烟酒还有请吹喇叭手,怎么着也得三万露头,干脆咱一家先拿一万,都交到大总理手里,事后,多退少补”老大爽快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一家拿一万,要那么多”老五沉不住气,嚷嚷开了,
“就这数还是保守的呢,再说,这些钱凑过来都要一把交给咱本家大哥,他是护丧主,咱爹的丧事由他操办,还有本家的大叔、二伯好都帮衬着,花的钱,收的礼,一笔笔都安排人专门记着,你有什么担心”老头的钱几乎都落进了老五的腰包,他现在还在吱吱歪歪,老大一肚子情绪。
“那收礼的钱能填上吗”。去年出车祸,老四背了一屁股的债,人穷志短,真是每家掏一万,填上还好,亏了对他来说,就是雪上加霜。
“那可不一定,咱爹情况跟别人不一样,四穴坟墓,花费比人家多一倍,再加上多出的棺材钱,还有三房姥娘家,上个百八十的礼钱,到时候再呼啦啦来一大群,都是额外的开销,不亏是不可能,只是多少而已。。。。。。”。
听老大这么一说,弟仨都低头不语,各自盘算开了。
老大说的是实情,就这几天,每天都看到老大哗哗的票子往外撒,今天支出买烟的两千,明天付买菜的五千,大肥猪都宰了好几头了,还有牛羊肉、各种干货配菜,五个人开着三轮车已经买了三天了,听说还差一大截。
“其实咱爹还比别人强,他还有一笔丧葬费呢,到时候算进去,还能添补一下”老大话语显然是在宽慰着一直沉默不语的仨弟兄,
“咱爸的丧葬费不能动,得留着给咱妈养老”一听老大提丧葬费,老五迫不及待的接上茬,
“留给咱妈养老?矿上不是按月发抚恤金吗”老大很诧异,
“啊,那才几个钱,老妈身体又不好,得她多留点”老五一边说,一边用眼瞟着两个哥哥,到底是一个妈生的,那弟俩立马明白了小五的意思“是的,俺们几个已经商量过了”老四眼睛咕噜一转,立马搭言
“那既然这样,就平摊吧,一家先拿出一万,明天都交到管事手里”弟仨的理由,让老大不好再说什么。
那仨弟兄依然不吭声,一直坐的远远的老二,更像没事人,吧嗒吧嗒只管吸着手里的烟。
再有几天就办事了,这弟几个还在丝丝黏黏,老大本来就是急躁脾气,砰的跳起来“老三,在那边你算大的,到底咋想的,你说”,
“我们手头都没带钱”老三声音小的像蚊子,
“就是,俺三家一共才带了两三千,回去的路费都快花完了”老五唯恐话掉在地上,赶紧拾起来,
“没带钱?开玩笑,你们来家是走亲戚,还是逛朋友,送老爹,不花钱”冯老大被气得七窍生烟,顾不得外人在场,嚷嚷开了“你们一个个拖家带口,十几口人就带三千块钱,连回去的路费都不准备,你们是打算回来赚一笔再走啊”
老大的咆哮声越来越大,几个弟兄脸涨得像个红茄子,恨不得把头插进裤裆里——老大话没错,这弟仨就这么想的。
“你们一个个原来都没打算掏钱,都想着交给我是吧,行,我是老大,这个老殡我来送,所有一应我来掏,你们四个就只管着带孝帽子,守灵堂,到时候亏了、赔了都包在我身上”
“友习,你同意吗?”冯老大知道,这事背后少不了老二主意,气呼呼的指着鼻子追问,
老二友习,此时像个害羞的小媳妇,低着头,手里一直摆弄着烟卷,声音没冒出嗓子眼“那,那就按大哥的意思办吧”,
“老三、老四,还有你,老五都给你们媳妇商量去,谁不同意,直接包了去,我不跟你们抢,我愿意白带孝帽子,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头里,无论谁接招,都不能把席面给办差了——办完事,你们拍怕屁股走人,外人骂你们听不到,我可得在冯庄待一辈子”。
老大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其他弟兄实在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像鸡啄米似的点头同意。
主动权握在手里,老冯他终于可以依着自己的心思操办,心里还是挺满意。
那几个弟兄钱没赚上,还在众人面前塌了场子,一个个肚里都窝着火,较着劲,琢磨心思打算暗地里使点小绊子——哪能那么轻易就让老大落得风光呢!
第217章 各怀鬼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