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那天的“鬼打墙基础理论培训”给我带来的,更多是好奇心的喷发,那么之后的一件更加令我印象深刻的事,给我的则是震惊……甚至是,颠覆了我的世界观……或者说,让我见识到了,另外一个……未知的世界……
那是在,我们俩初二那年的暑假。
那时的我家,和过去相比,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之前说过了,我的爸爸是个个体司机。而我的妈妈,是个在事业单位工作的普通员工。城乡结合部嘛,根儿还是村,爷爷奶奶过去是农民、和村里的大夫,岁数大了,也不工作了,就在家颐养天年,照看我俩。
随着城市的扩张,北京城也在“摊大饼”,城市外延不断扩展,终于,拆迁的春风吹进了我家。
我至今记得,那段时间爷爷和爸爸每天忙得不亦乐乎,入户、问卷、测量、讨价还价、签约、选房、拿钱……
我就……不细说最后家里得了几套房,拿了多少拆迁款了……省的大家说我骄傲……
但,我家确实衣食无忧了。
新楼很快盖好,我们上了楼,那个陪伴了我们同年的院子,成了记忆里,最最温馨的场景……那段无忧无虑的童年,永远忘不了……
日子好了,爸爸不用辛苦挣钱了,但他也不闲着,“有点儿钱了也不能坐吃山空,总在家里闲着,就废了。”大车卖了,他买了个很普通的代步车,找了个公司上起了班。妈妈还是一如既往地朝九晚五。
我俩,则继续茁长成长。从小到大,我俩都是一个学校,一个班。
在学校,凌子来是成绩拔尖的“另类”。因为他不怎么和其他人交流,再加上他天生脸色就不好,看上去有些吓人,大家都不怎么和他说话。再加上……其实他上课时,看上去就是在走神,但,考试总是年级前三。大家更觉得奇怪。
而我相反,生性活泼好动,话也多,和大家关系都不错。但,哥们这成绩确实不如凌子来,也就在中上游吧。倒不是我不上进,主要是从小就叛逆,觉得分数这东西……没什么用……这也可能是借口?
那年的暑假,班主任通知,要所有同学,参加一次夏令营活动,我们班的内容是,集体去北京河北交界处的野三坡,游玩三天。
由于我哥的特殊情况,这种集体活动,我们是从来没有参加过的。但这次,老师态度很强硬,对我的父母说一定要我俩参加。
我后来推测,可能是老师觉得我爸妈涉嫌虐待凌子来。可想而知,在老师心目中,凌子来属于“完美学生”,学习上出类拔萃,不用老师操心,平时不言不语不惹事,不用老师操心,都是这样的学生,老师岂不是活活美死?但相反,我成绩不好反而过于活跃,正向推测就是在家受到溺爱。再推测就是由于溺爱我,凌子来没有受到应有的关怀和爱护,因此性格内向。脸色不好会不会是营养不良不给饭吃?我不知道老师有没有这么想过,但,每每看到老师看凌子来时那满眼的慈爱,里面多少有些同情和可怜……这些,都可能成为老师这次强烈要求的动机。作为家里的老二,察言观色可能都是天生的本领。
妈妈拗不过,同意了。临出发前,又反复地把各种注意事项向我俩强调了无数遍。然后还单独和我谈话,“别让你哥乱说话”“万一有什么事,你帮你哥遮着点”“他不爱说话,玩的时候你多陪陪他”之类的。
说实话,因为我俩一直是当双胞胎养,虽然我也好奇过,我俩的相似度虽然很高,但比之双胞胎还是有差距的,但,也从没怀疑过什么。我一一答应了。
出发那天,我很兴奋,头一次参加集体出游,心中的小鹿雀跃不已。
上了旅游大巴,我拉着我哥坐到最后一排,以充分贯彻我妈“和别人保持一定距离”的指示。
他挨着窗,也不和我说话,只是向着窗外看。
车向西南行,渐渐看到了山,看到了河,同车的同学们叽叽喳喳,都很兴奋。而他,依旧平静。
坐在他旁边的我,一直是乐的合不拢嘴,一直期盼着,有哪位同学,可以过来和我们聊聊天,可事实是,一直到了终点,也没人来。
我可能自己张着嘴傻乐了一路……
车开到目的地,已是下午了。
车停在了一处大院子前。
“同学们,咱们这次人比较多,而这里农家院的接待能力都比较有限,因此需要大家分开住。待会我叫到名字的同学,带好东西下车,住在这里,其余同学留在车上等待。”老师喊道。
于是,第一批学生高兴地下车了,然后在老师带领下入住了这处农家院。
车再向前行,有一些同学住进另一处。
我和凌子来是最后被叫到的,已经是第四所院子了,也只剩下我们6个人。
“三处住不下,四处……人就相对较少,所以,老师就挑了你们这些,平时守纪律的同学,”她瞪了我一眼,“你们虽然人少,但老师放心,”又看了我一眼,“记住,今天没有其他活动了,晚饭店老板会喊你们去吃,吃完饭,你们可以在院门口附近走走,其他地方不要去,注意安全,听见没有?明早8点,你们在店门口等,老师来接你们。有事打我的手机~~”
他们点点头,我拼命地点点头,以示我不是因为我哥的关系才被分配到这个“守纪律小分队”的,而是因为我主动严格要求自己。
老师满意地走了,我们在店老板的带领下,走进了这处院落。
说一下我们这6个人,除了我和凌子来,其余4个人都是学校里表现不错的同学。
身材最高大的“肚兜儿”,他姓杜,原谅我记忆力不好,他的真名我早忘记了,因为大家一直是叫他外号——肚兜儿。他比我们高了半头,身材魁梧,有些偏胖,按说他这样的在现实生活中大多数的设定应该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类型,可他偏偏学习名列前茅,仅次于我哥,性格是憨厚稳重。这样一个人,自然是老师眼中班长的不二人选。
另一个人则和肚兜儿是相反的人设,身材矮小的一个小眼镜,叫王培,平时在班里也是不怎么说话的,很老实,不擅长体育运动,就擅长遵守纪律。按说这样的人,该是分数不错,但他可能是确实学习不得其法,挺刻苦,成绩就是中游。不过据说家境不错,倒也不指着读书改变人生。
另外两个,是姑娘。其中一个,叫王新涵。班里的学习委员,长相一般,短发倒是挺干练。学习委员,学习是过硬的,因为还负责收作业等,因此性格也是女强人型,很强硬。当然,强硬的前提,是身体也强硬……比我还壮……
另外一个……可以说是全校男生,心目中的女神。长长的秀发,飘逸程度超过广告片。洁白粉嫩的肌肤,吹弹可破。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笑非笑含露目,如果说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林妹妹,那她肯定比这一千个林妹妹都漂酿……名字也好听。她姓燕,在姓氏里,这个字读一声。据说他爸爸是重点大学里的中文教授,学问很好,好像我们的班主任都很仰慕他。他给女儿起的名字,也蛮有意境的,她给班里同学讲过,说是有一天,本师释迦牟尼佛登坛讲法,大梵天王走到佛前说道,“愿世尊开坛讲法,让普天的众生都得到利益吧!”说完,呈上一枝金色波罗花。释伽牟尼接过花,仪态安详庄重。当众弟子都企盼着能听到无上妙法时,佛却一句话也未讲。只见他慢慢举起手来,手上拈着那枝波罗花。此时,佛的弟子摩柯迦叶却破颜一笑,余人不解其意。佛知道迦叶已经领会了禅意,说道:“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这就是著名的“拈花一笑”的典故。她爸爸对她说,拈花一笑,手指留香,于是就给她起名叫指香。
再加上姓,她便叫作燕指香。谐音胭脂香,有嫉妒的女生说俗不可耐,像青楼女子,可她又偏偏生的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模样,男生们倒是觉得,简直配极了拈花一笑这个典故。
于是,我们这6个人,就前前后后地走进了这所农家院。
因为是最后一家,这里的位置,较之之前的几处,位置偏远了不少。方圆几百米都没有其他房院。院子挺大,场院就像一个小型操场,西面一排房,看起来是厨房餐厅什么的,东面一排房,门都紧闭着,北面是一座三层小楼。
“这小楼就是客房,”店主是个中年男子,穿着很朴素,后背有些佝偻,头发有些脏兮兮的,面孔黝黑,但看起来很老实,“我姓张,你们叫我老张就行,我这里偏……也没别的客人,你们就住一楼吧,进出方便一些。”他手一指楼西侧单盖的一间小房,“房间里没有卫生间,那是厕所,你们将就用,咱们农村,条件有限。”
我们提着行李进了房间,两人一间,也不用分,两个女生一间,在最西面第一间,第二间是肚兜儿和王培,第三间是我们哥俩。
房间里很简单,看起来生意确实不好,就是两张床,一个电视柜,电视还是显像管的老古董。
收拾好,休息了一下,就听见老张在
第3章 荒山小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