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金阶玉堂青松在任尔东南西北风
三十四节
次日早晨早饭多了道菜——狄阿鸟带回的大小鱼等。
但它并不怎么受欢迎。放地人有一部分人吃脂肪厚厚的鱼也有一部分根本不吃鱼而他们家不靠黑水属于不怎么吃鱼的那一种。除了狄阿鸟这样的尖馋鬼外连狄阿雪都怕刺。
往常的狄阿鸟见饭就抢吃一通往往比人更快早早离席。这次他却滞留在男人那一屋的饭桌细嚼慢咽。本来他打算过一早就带上花落开走。但这么一耽误蔡彩和张氏一起逛街的酝酿完成。而他们这个一要去五个孩子就也要去从而带动起黄皎皎怯生生的要求狄阿雪不愿意同龄纷纷走掉也要去。过上一会就连乐儿也在风月耳朵边嘀咕。
没有人会比狄阿鸟这个摸过诸多长月大街的人更适合引路。花流霜这就指派狄阿鸟令他带人逛街。狄阿鸟差点哭了差点要在心底发誓这一辈子也不再吃鱼。他苦笑着在心底说自己的掌柜还没上任东市没人坐镇怎么能行?
狄南堂考虑到他们的安全和自己脱身之便把衙门给自己带在身边的牌兵都给他们提供上又怎么会允许狄阿鸟推脱。
“我先去铺子里安排点事好吧?”狄阿鸟无奈只好央求。
“那你们就一块去嘛!”狄南堂也在冒汗怕蔡彩突地要求自己这个妹夫当即给狄阿鸟扣上一帽逃之夭夭。
由于家中车马都被狄阿鸟自己派人取走征调一空他不得不垫钱并亲自要车。
上了路后行人已经开始拥挤尤其是经过兰若寺时。那里正逢年关庙会贵族车马拥塞道路。这么个一误大队人马到半中午才进东市。
店铺中的小玲等人已经冒了一头汗只见到买鱼的看看鱼就放下讨价还价说对面隔场的鱼肆降了鱼价。他们见狄阿鸟来了都像见到了救星纷纷告急。
狄阿鸟一听就知道形势。可大队人在铺子外停着塞了门还纷纷催狄阿鸟快快安排然后带他们离开。狄阿鸟哪有这个心情?
“我们也降!”狄阿鸟肯定地说“他们现在什么价?”
“啊?!很低吧!”小玲倒不清楚连忙问身边的人身边的人也都不知道。狄阿鸟长出一口气真想问问他们怎么傻到不知道自己去问问价格。这个时候新掌柜万立扬正提着袍面回来他还抓不住人事只好自己每一段时间就亲自跑一趟。
“小鱼一舀是四银币而我们却五个。我上次过去买了一些他们的舀看是大实际小!大概垫厚了底子。”万立扬抹了把汗说边说边往铺子里走叫狄阿鸟和自己一起看。
狄阿鸟当初为了应急用的是盛酒的舀子以此开创小鱼的卖法但怎么也想不到对方这么快就跟上步了。他愣了一下随即跟上问“还有人卖鱼用舀子卖?”
“我也觉得奇怪。看来是针对我们的!”万立扬回答说但一看自己保存的鱼竟然没有了便回身冲一边的人嚷“我放这的鱼呢?”
一个女人愣了下回白说“我们倒到鱼堆里去了。”
小玲连忙补充说“我让她倒的占了一个舀子嘛!”
万立扬怒气冲冲大声就骂。小玲不高兴地看住狄阿鸟推了他一把。狄阿鸟知道也难怪他发脾气对方舀子容量至关重要。他赔着笑不让万立扬发脾气。
“那你给我买去!”万立扬立刻冲人喊。
见小玲委屈万分狄阿鸟心里也不好受立刻说“不用去买了降价!我们也四个!”他回头看见自家人把路堵了便着急地让他们都先进来到院子里惟独抓了花落开在身边。
狄阿鸟叫“表哥!”
花落开应了一声立刻明白一点点。狄阿鸟给了他一个舀子。“好!我带人闹事!你你!都跟上我听我的。”
花落开拿着舀子试上一试就想着挑铺子里壮实的男人们。
狄阿鸟摸摸他的头抓条冰鱼就拿出塞进他嘴巴的样子却在他护嘴巴的时候说“我是让你们到对面的鱼肆不远立个牌子把舀子挂上供人去量这个舀子呢叫什么舀?”
随后他没去想叫什么舀反找个人去找等在外面的牌兵又让人找了块板子安排张镜和小玲一番。张镜立刻在小铃的安排下拿着木板到院后的屋子找笔墨。
万立扬一下明白过来敬佩不已大声嚷“叫标准舀!只要舀子一挂有官府样的人把守不一会对面的铺子就被人围攻!”说完他乐颠颠地向外跑到外面就把小鱼的价钱换掉回头讲大鱼和批鱼的问题。
有几人过来买鱼。狄阿鸟往里面去了去却看少女孩子们在逗冰鱼玩老少都在评论自己的鱼有点满意觉着鱼为自己分担点烦恼。
“他们把大鱼肚子里充了水这天立刻就成了冰同样的鱼按斤价比我们低按篓子比我们重。”万立扬回答说“不过现在不是问题了小鱼一闹恐怕他们几天都清闲不了。只是下批有问题我们没有下批的主顾即使我们这价低他们也不敢来。”
狄阿鸟询问一下才知道一大早万立扬已经派人截问过原因了。对面的鱼肆是长时间立着二道贩们可以赊账拿鱼自然不愿意拿现钱过自己的鱼。
另外他们也怕被上面几家联合断货。
“赊账?!”狄阿鸟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还不太清楚里面的内情。对方是同一个行会把住上游根本不用怕收不会赊帐。几大家一联合完全可以下次结上次对赊账不能按期偿还的人家封杀鱼源。
这是在靖康普遍存在的一种链式关系一定程度上对行业利益起到保护作用一定程度上却也造成相当多的问题。比如说交叉债务狄南良就靠这种债务的交织而捏住多家产业的咽喉。
整个东市因时间晚到几无空子。花落开一身的鲜衣带人走了几遭都寻不到缺摊子的空地最后只好把目的地定到外围大门边。
最先用这“标准舀”的是一个老婆子。
花落开每次说得豪壮事实上却只会喊她这样的人来试一试的但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老婆子巍巍过来用上一试这才知道自己买的鱼少了一小半当即坐到地下哭。接着大群的人滞留听那老婆子摆道理更有许多买鱼的人试。
在花落开结巴而胆怯的鼓励下有不少人随即回去直奔狄阿鸟对面的四五家鱼肆。
这里的几家都是大批鱼类的铺子。
一个胖子正在自家铺子面前巴结一位贵族家的下人边送自己的鱼边介绍自己的名字让对方听清楚回去告诉主人承这个情他一口的蛮音一字一顿地介绍自己的名字“林——罗——谭!林是双木的林——”他刚说了一声就听背后声音有点不对。
他一转头一个舀子迎面飞来正打在他头上。
他捂住额头哎呀怒气冲冲大嚷着喊自家的伙计却傻了眼看到有人在和自己家的伙计推攘有人哄抢自家的鱼。他把肥胖的身子挪得飞快俯身飞跳。
胖身胖脑我心永愤。
鹅样的身体在空中伸展若是脖子够长就是一只白天鹅样那身体起了一个抛线肥肥的肚子上等的衣料都在这简短而逝的时光内伸展。他就像一大块炮弹一样姿势优美地落地用全身的重量压到一大堆鱼上。
冰鱼滑脂带着巨响。空中有压紧冲高的鱼飞一下打到行人群里。
这铺子为了占位置占路很多。
这几飞鱼无疑是个信号和前兆一个男人抓了凌空飞来的两个冰鱼一把塞进自己拿的布袋里接着想去摸第三条又不敢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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