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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努力·商贾(3)[1/2页]

绚日春秋 鼎鼎当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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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什么货?”黑衣汉果然感兴趣。
      “鱼!那里有钱的多,过年吃得刁。”飞鸟放了下心,回答说,“润大给的利也多。”
      “鱼?过了马邑向南的沙湾县有河有小湖,鱼塘遍地,鱼贱得很,会有利?”黑衣汉愕然。
      “大哥这就外行了不?那里贱,长月贵,还不是利就大?”飞鸟反问,“马邑?我记得是李邑!”
      “你记的不对,这方圆几百里哪有什么李邑的鸟地方?”许山虎哂笑,接着央求,“算我一份!”
      飞鸟当然再不拒绝,只是一样要他出车出人。许山虎感激连连,但看这也知道他日子难过。他立刻就要结拜,用自己不成比例的刀子划破手指,滴血进酒。
      飞鸟却犹豫,放地结拜极重诺言,他受其影响,真怕自己的血滴了去,而对方只是笼络自己。但他还是不得不取了小刀,假割了一下,却没让血流进酒中。两人这就撮土焚木,跪地起誓,结为异姓兄弟。
      次日,飞鸟并未去他的山寨,反是等了他的许多人,一同而下。
      一路上,飞鸟已经知道此行必然大赚,毕竟路上贼人这么多,长月上货之际又起了大雪,其它人进鱼能容易?至于鱼,他相信一定有的,破冰取鱼并不难。来年这个时候都有人来进鱼,今年又怎么会断货?到了沙湾,许多主家果真聚了鱼等人买货,飞鸟见雪更大,却不动声色,给价低得惊人。开始,无人不贬低他人小成精,但接着就等怕了,几家送货要货的都在半路被人劫了。带趟子手的商家不多,开销也大,鱼价果然大落,贱价出卖的人比比皆是。飞鸟干脆租了地方,边让李多财就地屯冰鱼,边带第一批货回长月。
      十二月初三一大早,外城刚门开,一溜鱼车就进了长月城。
      飞鸟更顾不上进家,调集,雇佣马车和许山虎的人一起回头运鱼,并着手下批。
      长月比南面的雪更大,大雪几日就是两三脚深,要是在城外,当真一步一个深坑。顶着飘飞的雪花,人们依然把一些生机带给长月的市场。这并不代表靖康开始恢复,仅仅表示年在靖康人眼中的重要性。
      过年去往迎新,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无论灾荒,疾病,饥饿,战争,它都隔不去人们对未来的向往。在靖康,这便表现在年上。“鱼”或许在一些人的嘴巴里滋味不及肉好,但却有非凡的意义“年年有余”,是像样人家不可或缺的年货。
      小玲听说飞鸟运回了大批的鱼,心中欣然。她爹娘始终在前景中徘徊,飞鸟的赚会是很有说服力的证据。何况她还觉得,飞鸟的赚比她的赚还是自己的赚,这就和几个被紧急调集的女人踏雪回城。
      未到东市,她们就似乎能闻到鱼腥味了,见东市的人不少,门口有点儿挤,他们便从铺子的小门进去。
      敲开门后,小玲就见大堆的冰冻鱼倾倒在前面的房子里,甚至院子里,简直就是数尺方的鱼山。她虽然有些心理准备,却还是没想过会有这么多,一下有些忐忑,担心飞鸟卖不出去。“小鸟呢?”她问一个正忙着给人称鱼,忙得一头是汗的男人。“他?”男人接了一句,便又被打岔,投入到报价钱中。小玲扫了几眼,这才知道飞鸟竟然让人用舀子算,不用称称,心中怪怪的。但想想也释然,毕竟大伙能认识称,会算帐的人极少,就这也才只有两三个在卖,其它的都是搬运,装容器。
      她也加入到运鱼上前线的行列中,忙了好久才知道飞鸟就在东市上,这就想去看看。她出了门,正怕找不着,却见人堆中有一处密处人堆。旁边有和二牛搭伙的人认识她,给她打了声招呼。她收回自己的视线,问:“你认识小鸟不?知道他在哪?”
      “看!那边空中吊了几尾鱼,他就在那里?”旁人给她一指,说。
      她见正是人稠的地方,便谢过人家,理了下头发过去。好一会,她才挤到跟前,清楚地看到那里撑起了几只竹竿上面悬了几尾大鱼,挂着斗大而难看的字。她辨认了一下,却见几个字是:“悬鱼于市,见实惠过鱼者给十金!”
      “里面怎么回事?”她问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妇女。
      “一个少年问买什么肉类年货比他的鱼更实惠,吉利,鲜美,能把这三样都比过他鱼的人就能得钱呢?”妇女回答说。
      “真的?”小玲忽地不明白,这样给人钱不赔吗?于是,她问:“奖了多少人了?”
      “一个也没有,大家都在想!”妇女说,“要先买了鱼才给机会,只买一舀就行,我想先想出来再去买鱼!你能说说不?说是猪肉吧,价钱比他的鱼还高,虽然顶吃,但不一定比鱼好吃。再说,过年吃鱼,那是‘年年有余,总不能‘年年有猪?鸡呢?可以说‘年年吉利,但这也仅仅是差不多,却不是比得过。”
      小玲放了下心,心说:“原来不是在撒钱!”
      她但见人来人去,却始终进不到内围,只听到飞鸟身边的人在代替飞鸟喊叫的声音。正是她想进去却进不去的时候,见到大水带了几个人分开众人进去。她连忙跟进去,见大水看了她一眼,便还了个笑,关切地问:“咱娘还好吧?”“咋还是你娘?”大水黑着脸说。
      “二牛怎么说也是我男人!”小玲说,“别让娘吃太多的干饭,她肚囊不好!像这天就要拉肚子。”
      “恩!”大水说。
      在他依然不高兴间,一个男人开始跟坐在一张案子上的飞鸟说:“交税,七爷那的税!”
      “七爷是谁?我为什么交他税?”飞鸟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没听谁说要交他的税!”
      “是呀,以前不用,可现在这里也是俺家七爷管了,交了钱保你平安!”那穿贴花卤色衣服的男人大大咧咧地伸手要钱,并赶旁边的人去一边。
      大水并没存什么报复的心,反问小玲:“咋是小鸟?他现在卖鱼?不去宫里了?”
      “他不想去了,可还在挂着。怎么叫交税?你进朝廷当公人了?”小玲问。
      “没什么干的,就跟了七爷,一个兄弟介绍的。”大水边说边去跟前,给旁边的男人说,“我家的亲戚,能少点吗?狗黄?”
      “大水哥?!”飞鸟亲热地叫了一下,立刻拉了大水坐自己身边,问,“你和他一起的?不知道收私税犯法?要是缺钱跟我干,保证有赚头。”
      “那好!你既然认识大水。这么多的鱼,给十个金币就行了,减一半。”外号叫‘狗黄的男人看看大水,也买了帐。
      飞鸟奇怪,对这意外之事摸不到半点头脑,便指指头上高悬的字,说:“你是看了这个要的!我不给呢?!你还能像官府一样,封我的铺子?什么狗屁七爷,我还鸟爷呢。”他拿着一只竹签剔着牙齿,爱理不理,傲慢极了。这也难怪,他还不曾料到有这样的人,看人家卖东西就像官府一样来收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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