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五人虽然这一批离开了,但还是列在了下一批的名单中,无论病员本人和家属都言明,没有奢求,只为心安。梅贞这人一向崇尚自然,汤院本来就叫军人疗养院,军人来疗养也没什么错,原本就是她错了,她那时苛求完美了,想让进来的每一个人都痊愈,所有的记录都是为了用来打破的。她知错就改,也正式跟汤院的几位管家道了歉。所有进来的病员,她依然尽心尽力,却不再违背自然。多数病人治疗,她不再偷偷施为,而是跟医疗小组百般讨论,确定方案。那五位病员,她也是如此,一次次用神识扫描,一次次辅助了针灸、汤浴、药敷、经络推拿、药酒,跟医疗小组一起动了大小无数个手术。成效是显著的,至少都可以操纵着轮椅,满汤院乱转了,尤其春花正盛时,拿着剪刀祸祸了不少花。不光他们,就是梅贞也觉得,假以时日,他们是能站起来的。然后那五人就成了汤院的编外人员,长驻了沙家浜。她也知道了,这五人与秋主任是发小,一个大院长起来的,一起尿浇过蚂蚁,一起偷看过妖精打架,一起攻打过别的大院,一起追过同一个女孩。总之没一起做过一件好事,所以一起做过坏事的人情谊来的更深厚,深厚到可以算计一起做过好事的梅贞。
梅贞还是一贯的笑嫣嫣,一贯的温婉婉,兴起时会给工作人员做好吃的,需要时也亲自给病员做营养餐。却不再带家人来汤院,也不再觉得自己与他们需要亲密无间,更不再过问谁来或谁走,来了都尽心治,治不了就坦言,所有的治疗都有专业医生记录在案,所有的方式方法都可以试验。所有的喜事都开心随份子,所有的新郎回来都奉“新婚燕尔汤”,仿佛一切都没变。但梅贞知道,她放下了,现在这样才是对的,原来是她苛求了。心放下,天地宽。
四月底,今年的第二批病员不需要梅贞盯着治疗时,她带着老少去了南京。六朝古都正是春和景明之时,处处花开,下了火车就被江舅舅和河二哥在站台接上了,直接先去了梅贞的宅子。爹娘和赵老对这座徽式建筑充满兴趣,在清润的木香中参观了所有的地方,听江舅舅幽默的语言,讲着这些天井小院,石窗,砖雕木雕,风俗传承,真是增广见闻,所有人都听的津津有味。分配了房间,如今依依双双独立意识渐强,要求独住一栋楼,但两人是不能分开的。好说歹说,让两个哥哥护在左右。梅贞住了第一进,爹娘和赵老第二进,依依双双和远山墨轩在第三进。住这样的房子,无论晴雨都是美的,江南春日,雨打芭蕉,可入诗也可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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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三章 所以一起做过坏事的人情谊来的更深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