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比起平日,老宅里多了一分沉寂,原来还爱吵吵闹闹的几人沉默了许多,大概,是提防警惕的原因。
计划实施,自然避免不了先见面下咒。夜晚,无比殷勤的几人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邀请发师夫妇赴宴,发师来了,只是时芽不见了踪影。虽然奇怪,但是大家也不好询问,只要成功读取发师的记忆一切就明了了。
“发师,感谢你的收留款待,在此我们敬你一杯。”夜染端起酒杯向发师敬酒,发师愣了一下,看了夜染一眼,把杯中的酒饮尽以示回应。
在刚才敬酒的对视中,精神松懈,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夜染已经已经通过眼睛渗透了发师的神经,读取着他的记忆。可是夜染还有些担心,精神入侵与自己修为相当的人轻而易举且不会被察觉,入侵强者,虽然也不难,但是却极为容易被发现,若发师真的是影魅,那么将是多恐怖的事情。
大家继续默默吃着饭菜,完全获取记忆读取还需要一点时间,饭桌上的沉默大概让发师起了疑心。他静静的扫视了周围一圈,最后目光落到了夜染身上,“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大家顿了一下,三个男孩还算沉稳,只是笑笑继续吃菜,“发师你在说什么啊?”
只是水鞠,神情不是很自然。
发师合上了眼,许久之后再次睁开,瞳孔中竟然泛着绿色的光,“想知道什么,问我便好了,何必那么麻烦,还入侵我的神经,想要窃取我的记忆吗?”
瞳孔中的绿光,显然不是人类所有,这绿色的光与夜染梦中所见发师发狂大开杀戒时如出一辙。他不是人类,而是影魅!
夜染窃取记忆纵使被发现了,也没有办法打断,这就是精神属性的强大。大概是知道隐瞒不住了,发师才现了真身。
大家皆是变了脸色,面对强大的影族,大概还有恐惧。苜蓿月站起来想要发动攻击,一股无形的力量却强行把他按着坐回了椅子上动弹不得,其他人也是一样,强大的压迫让他们牢牢固定在了椅子上,像是待宰的羔羊。
发师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看着他们,又饮了一杯酒,“这酒味道不错。”
“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冒充守护者?”苜蓿月冷冷质问。
寡言少语的月祁愿却开了口,像是嘲讽,“骗影武者信任你,然后再杀死他们吗?”
发师撇月祁愿一眼,冷冷的笑了,“我有说过,我是人类的守护者吗?”
发师只说过,他是守护者,却从未说过他是人类的守护者,这个逻辑,确实无法反驳。
“我是守护者,却只是一座陵墓的守护者。”发师大概还没吃饱,继续夹菜来吃,“被你们毁掉的那座山坟,就是我出生的地方。”
那座山坟,发师不说,他们可能都要忘记了,那居然是发师出生的地方,结果,被林殇几个雷劈毁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们?”夜染开口,很是疑惑。
“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发师一脸认真,不像是说谎。
“可是,一百年前,你杀光了小镇所有的人……”夜染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还把他们,全部做成了发偶。”
发师沉默了,眼底的落寞悲凉叫人看不明白。他又拿起了酒壶给自己斟酒,喃喃自语,“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从来都没有……”
他是影魅,从有意识开始,他就是人形,也许这就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与宿命。从有意识起,自己就生活在一座山坟的石棺之中,不用进食,偶尔喝些地底流淌的山泉存活,在地底生活确实是无聊,每日就是静静的沉睡,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多少年。
在地底,实在是太孤单寂寞了,于是他打通了穹顶爬了出去,想感受一下,外面的世界,外面的光景。
他来到了人类的世界,在镇子里认识这里的守护者发偶师,他没有家,没有名字,什么都没有,发偶师好心将他收留在了老宅,教他有关于发偶的知识,他学的很快,很快就能上手给附近村镇死去的人做发偶,已超度他们的灵魂。给亡者做发偶,是这里流传的传统。
后来老发偶师去世了,他便一个人守着老宅,给附近的人做发偶。他很少出门见人,每当有人去世了,家属就会把亡者的棺材送到老宅门口,他会默默将发偶做好,然后在夜里将棺材送回亡者家门口,由家人将其下葬,而发偶,会挂在树上,以祈求家庭平安,后世昌隆。
大家都知道,这个老宅住着发偶师,但是,很少有人见到发偶师是什么样子的,就算亡者家属要表示感谢赠送礼物,也只能放在门外。他就这样不喜见人,因为……他害怕,害怕被人类发现他是影魅,害怕这安逸会被打破。他喜欢这个世界,喜欢人类的生活,纵使他没有忘记过自己是影魅,时时回到山坟祭拜,像是祭奠过去的自己,可他还是很努力的,在做一个人类。他想,以后,自己就能变成真的人类了吧······
一切,却只是奢望。影族,始终是影族,无论在人类世界生活多少年,都仍然是影族。
一百年前,小镇来了新的守护者,是一对父女。女孩,叫时芽。
一来到小镇,她便来老宅拜访,想认识一下这位发偶师。可是,他像是往常一样闭门不见。大家告诉时芽,发师不喜见生人,来过表了心意就好了。可是时芽执着,日日守在门口,想要见到这位发偶师是什么样子的。
(影武者为人类与影族战斗,受人敬仰,由百姓赋税,祭神殿按照级别供养影武者。)
她就执着,一心要见到这位发偶师,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还是见到了。一日清晨,发师按例去自己出生的山坟祭拜,却见到了守在门外的时芽。他为了不遇到人,祭拜总是天不亮就出门了,可是没有想到,时芽一早就守在了这。
“你就是这里的发偶师吗?”时芽一脸兴奋,“你好,我叫时芽!”
时芽,这个名字,很美,和她的人一样。
初见之时,时芽穿着一袭红色的罗裙,明艳如火,更像那还未升起的朝阳,朝气蓬勃,那是人类活泼生动的气息。他习惯了死寂,习惯了黑暗,可他的内心还是憧憬着美好,向往着生机,动情那光明。
也许是常常接触发偶的原因,发师对人类的头发敏感得很,时芽有一头很好的头发,乌黑柔顺,接近脚踝,美丽的头发对发偶师也是吸引。可是,他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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