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已飞出鸟巢。”
“鸽子已飞到新平坊上空。”
“鸽子转飞到官道上了。”
“鸽子离龙穴还有三里。”
“好极了,看来鸟要入巢,一切都很顺利,那个家伙之所以表现成那个样子,大概是心有怨恨的缘故,并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只要进到皇城之内,早就伏下的一万禁军一人一脚也把那个病猫踩死了。再过一个时辰就万事大吉了,那安国舞阳也就即将成为历史,好了,大家再加点小心,等鸽子煮熟了再好好庆祝吧。”
“好,就听玉桐的,另外思槐啊,北边那里的动作准备的怎么样了。”
“二伯、大哥,你们放一百个心吧,只要这边一得手,今天夜里二十万大军就会急扑冀州境内,定会打舞阳军一个措手不及。现在舞阳人兵分五路,最骁勇的王雨因为脾气暴躁的缘故被派到辽东拓疆开土去了,诡计多端的那个什么周先生忙于安抚齐地应付诸王,老成持重的赵峰为了堤防东胡和王雨只好留在幽州,冀州只留下个问诊断病还算出众强瑞,而且最近为了防范西北的林家还调动了一些部队回防鹏州。所以只要一拿下冀州,我们就拦腰将舞阳军截成三段,再各个击破,大功可成。现今诸王畏惧朝廷的皇威,灭了舞阳之后,再收拾了西北的林家,天下承平,我杨家自可重拾相权,到时候无论皇位怎么更替,我们都可以相权制约皇权,那吴青峰只不过是一块暂时挡在我们前进路上微不足道的小石头罢了。”
宝翰堂作为此次天诛计划的指挥中心,集中了杨家所有的骨干,为了让吴青峰束手就擒,朝廷可谓居心良苦,京师五大营都被调动起来,除此之外卫尉府、禁卫军、宿卫兵、绨骑、一切可能在关键时候发挥作用的力量也都准备妥当,蓄势待发,一张大网早就牢牢地罩在吴青峰和他那些护卫的头上,所以他们注定是必死无疑。
吴青峰的队伍已经可以看见皇城的宫门,这支人数众多却死气浓重的队伍很快吸引了京城百姓的关注。见多识广的京城人很快从中感觉到了异样,被温暖的阳光晒得懒洋洋的大家挤在官道的两边,窃窃私语已经变成了大声地喧哗。几年之后,半倚在软榻之上的吴青峰再次成为大家热议的话题。看着那高大的宫墙,软塌之上的吴青峰突然回头向身侧的老管家无声微笑了一下,老管家会意地稍点了一下头,一只手已经抬到了腰间。
“拦住他,拦住他。”此时,几声高喝从长街的另外一边传来。随着这惊呼声,人群中紧接着也骚乱起来,一匹奔马飞驰而来,马上的骑手身着禁军盔甲歪歪斜斜的在马背上摇晃着,在他背后,上百禁军紧追不舍。
老管家左手三指朝天虚晃,立时几十个护卫抽出兵器迎了上去,马上的那个骑手看见护卫,紧握马缰的双手斜伸,就像要迫不及待地投入舞阳人的怀抱之中。嗖的一声,一只利箭尾随而至,扑的一下,从他的右胸贯甲而出,一声惨叫之后,马上骑手随即应声坠地。那奔马也是长嘶数声,口吐白沫倒地不起,马身上居然密密麻麻插着数十支利箭。那倒地的骑手不顾穿胸而出的箭矢,手脚并用地向吴青峰的软榻爬来。
“城主,是,是旺福。”
“他不是转投禁军去了吗。”
“不好,他伤势太重了,老管家。”急奔过去的护卫已经发现了这人的真实身份,齐旺福正是前不久率领几十个舞阳护卫加入禁军的那个护卫伍长。但是是谁要对他下如此毒手,那些紧追不舍的禁军又是为何,他强撑着赶到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目的,那些和他一起投入禁军的舞阳子弟又去哪儿了呢,每个舞阳人心中都充满了疑问。
“快把那个叛卒交出来,他大闹军营,无故击伤同僚,有人胆敢包庇,也是死罪。”尾追的百余名禁军也赶了上来,勒住马缰高声喝道。
“快,快,让侯帅快逃,有人要杀他。”那骑手重伤之下,气息微弱的说道。
“别人呢,旺福,那些兄弟呢。”一个护卫将他搂在怀中,悲声大作。
“我们对不起大家,但我们,我们没有给舞阳丢脸,没有忘了祖宗,对不起,不能和大家一起在军旗下做、做、做兄。”那骑手强撑着说了几句,一口气接不上来,登时气绝而亡,但他的双眼还是圆睁未闭,似乎仍有未了的心事。那匹倒地的坐骑也悲嘶一声,竟有一滴硕大的泪珠夺眶而出,马的前腿撑了几下,往前一倾也同时倒毙在地。
可怜的柳大人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懵了,茫然不知所措。软榻上的吴清锋又是一声长叹,望了一眼倒在护卫怀中的齐旺福,猛地长咳起来。老管家随即将右臂高举,在空中连挥了三下。所有的舞阳护卫立时脱去了外罩的长袍,露出了里面的白甲,每个白甲心口的位置还都写着一个朱红色的冤字。
“奸佞当朝,妄图谋害忠良,恳请皇上准许我舞阳将士还乡。”四百多名护卫齐声大喝起来。“忠心护国,反遭陷害,冤、冤、冤。”
“这、这、这是为何?国公爷切莫误会,那个,那个朝廷对您还是器重有加,这个,这个。”柳大人简直不知道此时此刻说什么才能化解这个局面。
出事了,看来还是大事,一贯喜欢看热闹
第六十七章 龙困浅滩(九)重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