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齐地和东海乡间颇有异动,似乎有人蓄意传播异说,鼓吹吴清锋年内必定转世重生。”
“自辽东至幽冀,无知乡民广设吴逆长生牌位。”
“舞阳军中士卒以营为组,大肆举办吴清锋亡魂祭。”
“北地学士多有异说,蛊惑乡民。”汇总在帝都的密报被一个书办捧着直接送进了尚书台的密档库,没人注意这些消息,自从吴清锋死后,舞阳军那里每日都有各种各样的消息传来,朝廷要关注的大事很多,这些什么吴清锋要转世重生的无稽之谈理所应当不该牵扯大人们的注意力,现在的帝都新贵云集,歌舞升平,每晚的聚会都令人抽身无术,既然英明睿智的皇帝陛下早就有旨意:尚书台今后应关注国事,无须再为此等谬论再单行本章,这等无稽之谈责有司令地方官吏查办即可。忠心的臣子们理应照此办理,对齐地、东海、幽冀、辽东、鹏州的责令都已发出,回文也都回了,那么有关这件滑稽可笑、荒诞不经的传言所衍生出的一系列传言自然也就理所应当的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大人们继续把精力投入到连夜酒宴这样耗费巨大体力和精力的国事上,而这些密报自然就成了密档库里没人关注的垃圾。
很快西北林家大变的消息就传到了帝都,先是子弑父杀叔,接着是下属转眼之间又诛杀了林家满门,眼瞅着西北内乱会使林家元气大伤,朝廷里恭祝皇上的颂词还没有变冷,西北的新统领又挥师一击,轻轻松松的把舞阳人从他们的老家赶了出去。乱了,全乱了,逼得现在的朝廷不得不把目光投向西北,投到一个名叫朱维言的西北将领身上,至于吴清锋那个早就丢了脑袋的家伙自然被朝廷的大人们彻底遗忘了。
就在第一批春耕的种子被播种到舞阳领地的田地上之后,鄗县这座冀州的州城突然变得过分热闹起来,赵峰、桑琦、周先生、王雨、安荣军这些分散在各地的舞阳主将陆续汇集到冀州,他们带来了大批部属和护卫,也带来了舞阳军久违了的欢聚。部将和亲卫们大多出身于舞阳城子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鄗县的酒楼每日挤满了高声欢笑、大腕喝酒的军人,这一点倒和帝都的盛况有点相似。部属们虽然公开没有叫嚷着什么,不过每一桌私下的话题都离不开那个令舞阳人兴奋激动地传言,由于了解的情况最多,所以冀州驻军的军官们成了最炙手可热的客人,他们也乐于不厌其烦的一次次讲述着最近的种种天降预兆。有着严厉军纪约束的军人都如此躁动不安,那么普通的乡民就更是愿意把这些事当作茶余饭后的话题,这回真的是开眼了老天爷自然也没有让他们失望。
田里播种下的种子在几场春雨的滋润下开始出苗了,看得出今年的年景应该不错,这让大家更加怀念那位小侯爷,那位给他们带来土地和安定的舞阳统帅。田里的苗长势良好,舞阳军控制区内新兴宗教的传播速度也是令人吃惊,按照多年以后王雨的回忆,这一切首先在于七哥的王者之气,那是民心所向而至,当然周先生那个擅长于蛊惑人心的妖道也是起了一定的作用的,可是这作用低微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对于总长大人的英明论断,部属们自然是立刻点头表示赞同,可这赞同也就仅限于总长府内大家一言不发频频点头而已。开玩笑,一个是总长大人,一个是法墨领袖、大教宗阁下,你让可怜的小人物们如何发表评论啊。或许历史的真相永远无法说清,就像杨家新周伪朝广德二年春天在冀州天降的那个石人一样。
胡老汉是冀州治下柏乡县城郊七里铺的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乡民,他的一辈子完全可以用颠沛流离来概括,四岁开始跟着父母按照成汉朝“南人北填”大政方针的指引一路北上,经过数次迁徙从山南迁到了幽州,眼看着儿孙满堂了,东胡人的马刀又把他向南一路驱赶着成了流民,一家七口最后只剩下了他和小儿子两个人,好在小侯爷来了,他的军队打跑了东胡人,消灭了张全胜的禽兽军,给老爷们种了一辈子庄地的胡老汉终于得到了有生以来第一块真正属于自己的土地。胡老汉念着小侯爷的好,小侯爷让京城里的坏老爷害死的时候伤心的胡老汉哭了好几天,家里随即供上了小侯爷的牌位,当几个月前一个外乡人来到这里带来了一种新的信仰的时候,胡老汉立刻变成了坚定的信徒。他原本想跟着村里的信徒们一起去小侯爷的坟前上香,可是偏巧伤了腿耽搁了行程,虔诚的胡老汉对此产生了深深的自责,以至于每天都睡得很晚。但是老天没有漠视胡老汉的虔诚,他亲眼目睹了一件可以一直吹嘘到死的大事件。
那天夜色很黑,小雨刚停,满天都是乌云遮挡住了星光,全村人都已经睡下了,只有胡老汉还依然在小侯爷的牌位前虔诚的做着祷告,突然他好像听到了一阵类似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天降石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