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积的暴发着喷喉病,他甚至动了出兵趁机攻打维察的念头,没成想过没几天他的马群中也出现了槽结,而维察的马群中也有不少马出现喉喷的症状。
按理说无论是喷喉还是槽结,东胡人都不是没有见过,可蹊跷的就是这两种病一是少见,而且不会同时出现在一起,二是发病的时间不对,这两种病一般出现在春、秋二季,就连部族里的老人也没在这样的夏天见过马群出现这些病。于是部族中慢慢变得人心惶惶起来,很多人都把这归为卡敦大汗在天之灵对大家的惩罚,于是两个营地内,每天法事不断,巫医们一遍一遍的安抚着卡敦大汗的英灵。说来也奇怪,法事持续了半个月之后,疫情又慢慢消失了,被与病马隔离开的马群中没有新的病症出现,这下大家都开心了,巫师们的法力也再次得到了印证。就在这时,更大的疫病突然一下以更凶猛的速度袭来。
首先发病的是一匹当初从已经灭族的蔑轮庆哈部畜栏中带回来的四岁公马,这匹马先是精神沉郁,头低耳耷,食欲减少,逐渐消瘦,到最后甚至走路摇晃。巫医们本以为这匹马也传染了喉喷,但是它却没有喷鼻最显著的症状,流粘稠状的鼻涕,反倒是眼睛从初期的轻度充血,逐渐变为黄白至苍白,并在眼眶和舌下等处出现了大小不一的出血点,呈红色或暗红色,再就是体温忽冷忽热。从这匹健壮的公马精神不振开始到最终死亡只有区区四天,巫医们由于需要新鲜的心脏占卜用,所以马一死就剖开了马腹,结果发现马的内脏竟然已经开始溃烂了,马肝成了乳白色胶冻样的一团,脾上长满了白色的米粒疮,马肾肥大并且出血,而马心就跟已经扔到锅里被水煮过的一样。看到这个诡异的情况,就连大巫师也目瞪口呆,这马明明是刚咽气,可内脏就已变成了这幅模样,想必是鬼物作祟,巫师们又是连办数日法事。
从这匹马死亡的第五天开始,这种从没有人见过、听过的马病暴发了,对于这种马病的传播似乎隔离并没有效果,它的发病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今天可能是这个部族死两匹,明天又有可能是另一个营帐前倒毙一匹,有的马从头低耳耷的情况出现后能撑够五六天,有的也许几个时辰都熬不过去。原本经过前几场马病之后,不少马匹的身子都比较弱,这下这个不知名的病症彻底使两大势力中都出现了大批马匹同时死亡的局面。刚开始病马的主人还能把死马的尸体掩埋起来,到最后越死越多,草原上大规模焚烧马尸的条件又不具备,只好堆集在不远的地方,不少部族族民知道喉喷也好、槽结也罢都只是马之间互传得疫病,干脆兴高采烈的把马尸分割开来,做成肉干享用。
到了比克伦营地第一匹母马流产的第二个月,双方死亡的马匹都已经达到了十余万匹,基本上可以说东胡两个最强盛的部族已经基本变成了马背下的部族。尤其是母马和小马的大批死亡,使这两个部族彻底伤了元气。更悲惨的还在后面,慢慢的东胡人中也有人发病了,没有别的表现,就是腹泻,基本上是止都止不住,过六到七天就好,身体弱的甚至泻的脱水而死,没死的也是连泻数天之后元气大伤,同时这个病似乎还选人发作,例如发病的一般是底层的牧民,或者是搬运马尸的奴隶,当然也有一个特例,那就是巫师和巫医们,他们的发病率非常高,甚至还高于那些底层的牧民。时值盛夏,马尸、人尸堆集在那里,都没法及时处理,不少部族都认为这是上天降下来的灾祸,不少人都准备本部族自行离开,总之只要离开这个大坟场就好。
形势所迫,比克伦和维察终于在父亲王庭所在的位置进行了一场亲密的会谈,双方折箭为誓,以原来王旗所在的那根旗杆为线,平分了父亲的领地,比克伦掌东,维察领西,双方即刻罢兵,退回原来的领地。草原各部族这下放心了,大家急忙收拾行李,都想快点离开眼前的这个坟场,他们赶着牛车,驱赶着羊群,踏上了来时的旧路,唯一不同的是大多数人只能徒步而行,他们最亲密的伙伴,东胡人最重要的财富——马已经倒毙在了他们的背后。离开了这些马匹,东胡人就不再是草原上飞奔的雄鹰,他们的翅膀被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疫病折断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草原疫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