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惊慌而又痛楚。小白接着说：“爸，怪我无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再做个检查肯定是花不了多少钱的。您就不为您自己着想，也要为弟弟妹妹们想想啊！万一误诊呢？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再检查如果那我们再认命嘛！”英子从小跟爸爸没有多少交流，因为爸爸重男轻女的思想，对自己和两个妹妹虽不至于虐待，但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幸好有妈妈还能够护着女儿些，毕竟母性的本能。所以，英子从小到大，总认为自己的出生就是个错误，在担惊受怕中迎来了二妹的出生，二妹的出生，被罚了款，陪妈妈东躲西藏地直到幺弟出生，似乎才松了口气。她知道幺弟是全家人的希望，自从幺弟出生了，才看到爸爸的脸上有了点笑容。尽管这笑容不是冲着自己的，尽管因此家里愈发地穷了。而且，英子也懂事地早早出门打工，好解决一些家里的烦恼，好让妹妹们能够有书读，好让爸爸脸上的笑容再多停留一下。然而，谁成想，这样平平淡淡的让人有了些盼头的日子才过没有多久，爸爸却得了肺癌！她不知道小白会怎么样跟自己的爸爸沟通，这两个自己生命中最挚爱的男人，其实总共都没有见过几次面，更没有深入的交谈，从英子谈恋爱到结婚，都是走形式而见过几面，商量婚事，小白是诚惶诚恐，爸爸总是黑着个脸，不苟言笑。所以，她现在特别担心，万一老公惹怒了爸爸怎么办？万一爸爸发脾气怎么办？她看看小白，又看着爸爸的背影，就这样来回看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就在她紧张得快要窒息的时候，只听到爸爸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好，依你的，去再查一次吧！”
英子惊喜交加，快步走过去，按住坐着的小白的肩膀，使劲捏了捏，眼泪又要出来了，她立刻快步走出去，匆匆跟妈妈说了声：“妈，爸答应了，我们现在就去。”然后开始收拾东西。小白随后也走出来，如释重负地叹口气，事情终于有了点改变。
炎热的天气，赶到镇上需要休息一晚，再到省城的省医挂号看病，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虽然他们起得很早，赶到医院才7点钟，但省医的大门口排队的已经排到了马路边。这么热的天气，小白哪受过这种罪！但现在，他必须强忍着，让英子和她爸爸到阴凉地儿歇着，自己来排队。差不多在外面呆了两个小时，才排到医院大厅。这下倒是没有那么热了，但英子很焦急不知道专家的号还能不能排上。如果排不上，还得再耽误一天！他们虽然知道医院排队难看病难，也到得算早的，但还是失算了，不知道竟然有这么多人！甚至有人就在路边睡着觉清早排队的！要找以往，小白早就开始骂娘了！但现在他不仅自己遭着罪，还得宽慰老婆，时不时找话跟岳父聊两句。因为到了医院大厅排队的时候，英子就过来跟他换着排队，好让小白和爸爸能吃早点。早点也很简单，小俩口是吃门口的豆浆油条，给爸爸还是买了一杯粥，俩包子。其实，医院里消毒水儿味儿，混合着人们的汗味儿，咳嗽的、呻吟的、躺在手术床上推进推出的，娇生惯养的小白哪还有胃口吃东西！但现在的小白不一样了，他意识到自己得多吃些，才能不倒下。他强迫自己吃完了早点，看看岳父，只是喝了两口粥，老婆英子也只是喝了点豆浆。无奈地摇摇头，把目光转向别处去了。
不出所料，因为他们来晚了，专家门诊已经挂不上了，小俩口一合计，再等一天吧，既然来了，还是挂专家门诊放心些。而爸爸一出门，就基本听从女儿女婿的安排，什么也不说，什么情绪也不表露出来。三人一无所获地从医院出来，因为天气炎热，也只能回医院附近的小旅社休息。快到旅社时，在路边又买了盒饭当作午餐。直到晚上稍微凉快些，因为要解决晚餐，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的小白才又督促着英子和爸爸出门。准备找个小饭店炒两个菜吃。这在小白来说是平常又平常不过的事情。但英子爸是舍不得下馆子的。英子心里明白，跟小白商量：天太热，不怎么吃得下，要不在哪儿煮碗面吃吃就行了！小白立刻反应过来，心里连骂着自己该死，嘴里应着，找了一家便宜的面馆吃面，小白三口两口扒拉完了只是垫了个底儿，英子不吭气，把自己碗里的又拨了大半给小白，再看看爸爸，那一碗面依然是几乎没有怎么动，爸爸就停下了筷子。
第八章 治疗还是放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