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啊?”而小白兔也咿咿呀呀地跟樊姐玩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杨姐忙完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盆毛豆,坐在小板凳上,开始剥起来,边剥边跟樊姐唠嗑:“晚上大白要回来,得赶紧的准备晚饭呢,带着这小孩儿啊,一天忙得跟什么似的!”樊姐笑笑,依然带着小白兔玩儿,此时她已经蹲下和小白兔一起把玩具放在小板凳上做游戏呢,因为,她实在不想谈夫妻之间的事情,她怕杨姐问,也怕听。她不想知道别人的夫妻是怎么过的。但她又分明从杨姐的抱怨中听出了一种幸福的滋味。所以,她宁愿跟小白兔玩,也不想搭话。杨姐察觉这个话题不合适,又开始谈小白兔:“你看这臭小子,讨厌得很,这么小,就知道玩手机,玩得可溜了!他爸爸妈妈不准玩,这不就哭了我这老婆子!给个手机他就可以安静很久的事,偏偏让我这么累。唉!樊姐,你说,这女人啊,什么时候是个头!一天到头都是老公、孩子,忙得要熬出头了吧,又开始儿子的儿子,唉!不知道能不能够享他们的福哦!”
杨姐在那唠唠叨叨地自顾说着,樊姐偶尔也应一两声,她直了直身子,穿着高跟鞋,蹲久了,腿有点发麻。她站起身,视线也没有离开孩子。而小白兔难得有个大人认真地陪他玩,又来牵樊姐的手要她蹲下来一起玩。樊姐突然觉得这种平时自己根本不会正眼看的琐碎的生活竟有些有趣,有些使人留恋。杨姐的抱怨,小白兔流着口水玩玩具,这样普通的生活竟然有了某种吸引力。她不是这么抗拒了,而她平时目不斜视的这些人的生活,却也是有血有肉的,鲜活的,甚至好过自己的家,那个如一潭死水一般的家。樊姐的目光停留在身边那张油腻的黑黢黢的看不出颜色的小饭桌,此时,她没有一点嫌弃,觉得在这饭桌上发生的故事也许要有趣得多,温暖得多吧!杨姐看樊姐的目光停留在小饭桌上,有些歉意地说:“那桌子就那样了,洗都洗不干净的。那还是我们结婚那会儿,大白亲手给做的呢,可惜,现在,没时间罗,一回来,就围着这个小祖宗转!最多给我顺便带些新鲜蔬菜”
樊姐突然觉得,这才是生活本来的样子!自己习以为常的、日日走过的、甚至有些瞧不上的,才是弥足珍贵的真实的生活。而自己呢?过的是什么日子?鸟笼里的金丝雀,还是弃妇?物质上虽然没有多少让自己操心费心的地方,但,没有温度。没有彼此之间的牵挂。樊姐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比杨姐差远了,自己根本就是个可怜虫!她微微地叹口气:“唉,真羡慕你!”杨姐奇怪地看着她,确认樊姐不是在奚落她:“羡慕我?我有啥可羡慕的?上班辛苦了一辈子,到老了,身材也走样了,老公老公忙得见不着影儿,儿子儿子没出息,还得啃老。哪像你,整日什么都不操心,把自己保养得这么好,老公还这么能赚钱。要是我“她突然打住了,因为提到樊姐的老公,她似乎突然明白,她应该是羡慕自己家老公没有像老钟那样,因为玩女人而丢脸吧?想想也是,女人吃再多的苦,遭再多的罪都不觉得,但就是老公不能出这样的事!杨姐无法想象要是自己的老公做出这样的事来,自己会怎么办。她想:自己一定会离婚吧?反正自己也不靠谁吃饭,自己的退休工资够养活自己。绝对不能受这样的气!但转念一想,这么想,很对不住在外辛苦的大白。年轻的时候,两个人也是吵吵闹闹过来的,而且,大白在外跑车,也许是不太老实的也无从考证了,但这会儿老了,大白却愈发地恋家了,只要跑车回来,哄都哄不出去了,说只吃得惯自己做的饭菜,在外那是遭罪。所以,大白回来之前,杨姐总要想方设法地做大白爱吃的菜,虽然很累,但心里舒坦,不像樊姐。
杨姐想到这儿,又对樊姐说:”要说这男人啊,不是有句话叫要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嘛!“杨姐一再提醒自己不要谈她家老钟的事情,但这一不小心,又开始了这样的话题。樊姐也觉得杨姐要说那件事情了,而且,她也很不能接受什么”抓住男人的胃“的说法,再次站起身子,揉了揉腰,径自说了句:”我该走啦!再见!小白兔再见!“又优雅地,一如她从来没有在此停留过一般,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离去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向哪里。
第十六章 鞋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