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帮他戒除毒瘾。
我将此事告知了弗兰克,弗兰克认为沈其铭作为南城最高长官,身份不同于常人,不但要找一个可靠的医生,还要严加保密,绝不能让外界知晓一点风声。
看来戒毒一事并非我所想的那么简单,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哎哟,艾丫头哇,糖瓜可不能这么压,呆会就做成七不像了。”
“那得怎样压才行?”
“看着,要这样,”陶妈抡起胳膊,亲自给小艾示范,一个个扁圆形的小糖瓜在她手里立刻成型。
“哇!陶妈,你真厉害!”
“唉,往年叶家的糖瓜都是我和大少奶奶一起做,今年~”说着,又要落下泪来,我叹了口气,挽起衣袖过去帮忙。
“陶妈,你教教我呗,以后我跟你学做糖瓜。”
“还有我,我也可以帮忙打打下手。”
陶妈看看我,又看看小艾,心里总算宽慰许多。
天一擦黑,福伯在门口放起了鞭炮,大哥把糖瓜和清茶供在灶王像前,点上蜡烛和线香,祈祷行礼后,把灶王像从墙上揭下来烧掉,再把茶水泼在纸灰上,糖瓜则由我们分着吃了。
用过晚饭,我敲响了大哥的书房门。自从他去了南城军部以后,似乎比以前更忙了。
“大哥,是我。”
“门没锁,进来吧!”
我推开房门,大哥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我,说道:“这些事让下人做就行了。你在医院也忙了一天,回来就好好休息。”
我把茶搁在桌上,拿着托盘傻傻地站着。
“还有事?”
“嗯,有,但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他放下茶杯,拉我在沙发上坐下,一语中的地问:“是不是关于沈其铭?”
“呵呵~真是什么事都逃不过大哥的火眼金睛。”
“别打岔,到底何事?”
我于是把沈其铭被明雅带走染上毒瘾,并以此要挟结婚一事详细说明,末了忍不住叽咕道:“大哥,你说二姐怎会变成这样?”
他沉思许久,淡黄色的灯光从头顶倾泻在白皙的脸上,愁眉双锁,仿佛阴云密布。
我知晓这事十分棘手,找他之前我心里就特没底,俩人深埋多年的嫌隙岂是我一个恳求、几句话就能冰释前嫌。
良久,我惴惴不安地喊他:“大哥~”
“哦,”他的全身刹那间松动,手指交叠搁在面前,极其郑重地问我,“小妹,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在易军争斗中失利,或者战死沙场,你会怎么办?”
“这很重要吗?”我迟疑地问。
他点头:“太多,烦恼就会随之而生。烦恼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的满足,肯定能给人带来快乐。但人的是无止境的,有了还想有,要了还想要。沈其铭毕竟不同于普通的男子,他想要的和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跟他在一起,要比想像中辛苦,作为大哥,我肯定不希望你活得那么累。”
“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累,反而很开心。大哥,你知道吗?得不到爱人的回应、被爱人欺骗和抛弃才叫辛苦。我相信大哥也一样,如果让你重新选择,我想你还是会爱莫瑶的,对吧?”
他愣愣地看着我,旋即露出笑容,双手撑离茶几,立在我面前。
“既然你都这样说,我做大哥的也不好反对,但愿你的选择是对的。我认识一名德国籍的美国名医,现正在上海,可以邀请他为沈其铭治疗毒瘾。不过我要先确认他本人对戒毒有多大的决心。”
“这个好说,明日我们去问问他便知。”
第二天,大哥领我去了军部。一盏茶过后,话题自然而然就转到戒毒上面。
 
眼神晶亮得恍若夜空中闪烁着的星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