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问出来，这个小孤女，居然在京里有宅子，她哪来的钱置办？贾琏不是说她止在姑苏有几处旧院子么。
黛玉起身道：“回舅母的话，京中已经是备下宅院。今日是特来给老太太和诸位舅母请安的，稍住几日便归。”
贾母道：“这可使不得。如何就来看看便走，你爹娘不在了，无依无靠的谁照顾你，还是在这里，与你的兄弟姊妹一处作伴是正理。若是不肯留了，显见得儿也是嫌弃我这老太婆烦了。”
黛玉笑道：“老太太说的哪里话！我也并不是就走，只是我想着，府中几房亲戚在这里暂住的已经不少，我既然在京里有宅子，却又在这里聒噪，总是不好，左右都是在京中，并不远离，随时都可以来看望的。老太太和舅母并诸位姐妹若是在府中闷了，也可以到我那里住几日，虽然地方不如国公府宽敞，却也还清净。”
贾母还未说什么，凤姐已经拍手道：“这个妙极。我若是哪日呆的闷了，便也去林妹妹那里小住几日，吃的顽的，都问主人家要，吃个大醉，尽兴闹一场便走，岂不是好，妹妹背地里还抱怨呢，我只当听不见。”
说的众人都笑，贾母气也不是笑也不是道：“好个破落户儿，你不劝着你妹妹在这里，反倒是顺着杆子爬上来了。”
这时，宝玉反倒是沉默下来，沉默中，他一直望着黛玉，有个直觉越来越清楚，林妹妹不一样了，林妹妹和他，甚至和这个府都生分了，想着，神情，便有几分郁郁。
黛玉此番虽然说定是小住，贾母也不肯委屈她，一应具和之前相同，比三春更加不同，一面又送了这样那样的玩意儿玩物儿，又将压箱底的一套翡翠头面给了黛玉，那水色看的众人都是眼热，又兼凤姐在旁边凑趣，一发将黛玉赞的天上寡一，人间无二的。
王夫人虽然口中和众人一般附和，心中却是一口气堵的生疼，发也没处发，回到房中，脸色都还没缓过来，牙齿咬的隐隐作响：“我看那小蹄子能得意几时！”
周瑞家的赶上来，看了看里外都无人，方才道：“太太小声些罢，仔细隔墙有耳。”一面将门好生的关了：“太太不觉得今日那林姑娘似乎很有些不同么，连待宝二爷也是淡淡的！”
王夫人冷笑道：“她那叫个欲擒故纵，宝玉也不成器，些些气性都没有，倒是被人拿捏在手里了。我就奇怪了，她的命怎的那般硬？”
周瑞家的道：“太太莫要生气，这次失算不要紧，还有下次呢，我就不信她次次都好命躲的过去。”
王夫人摇头，眸中闪过一丝锐利道：“算了罢。你没听老祖宗的意思么，谁要是动了那小狐媚子，她必不会轻饶。所以先缓一缓，免得弄巧成拙。”
周瑞家的答是，却又提醒道：“夫人也不必太过焦急，不是还有大小姐在么？”
王夫人瞧她一眼，立时心中一动，手指飞快的捻动佛珠。
是了，还有元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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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心清如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