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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鹣鲽[2/2页]

再续红楼溶黛情 竹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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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还真是不遗余力,这么下作的伎俩都用上了,就为了让自己沾不得玉儿的身子。
      不过,落空了。
      不知道消息传到宫里,他会如何。
      水溶唇角薄哼了一声,神情却是微霁。
      欧阳绝察言观色,忙邀功道:“如何,王爷,是不是该奖赏我。”
      水溶垂眸瞥他一眼:“是该赏……”他声音放缓,还没等欧阳绝反应过来,一个窝心脚踹了过去。
      红衣做了一道流畅的弧度,噗的一声落在了身后的池塘中,欧阳绝一边扑腾,一边挣扎:“王爷,你不能这样赏罚不分啊……”
      “奖你一个冷水浴,回头给本王将功补过。”水溶一拂袖,扬长而去。
      将功补过?补什么过?
      裹在被子里哆嗦着打了一天的喷嚏之后,欧阳绝才明白过来水溶是什么意思,于是赶紧配了个调补身体的方子,屁颠屁颠的给新王妃送去,这是后话。
      却说水溶一脚将欧阳绝踹进水里做了落汤鸡,便径自回房,黛玉正在窗前坐着,守着一个锦盒在那里发呆,清风习习,调皮的拨弄着额前的几辔碎发,明眸似含水光,娇容如玉晶莹,腰身纤薄玲珑。
      水溶嘴角微微一勾,悄悄的绕在她身后,飞快的在她侧颊吻了一下。
      黛玉吓了一跳,不轻不重的捶了他一下:“又吓我。”
      水溶俯身,将侧颊紧紧相偎,然后却又搂住她纤腰:“我哪舍得吓你。玉儿看什么,这么专心,我进来都不知道?”
      说到最后一句,已经将唇摩弄上她脖颈。
      黛玉只觉颈上温热做痒,便一面躲,一面道:“那我是不是该起身迎接,道声妾身恭迎王爷。”
      “不要那个,我要更好的。”低语似是呢喃,水溶手指已经不安分的去勾扯黛玉腰间的纨带。
      黛玉一怔,毫不犹豫重重的在他手上一拍:“青天白日的,胡闹什么,这么不尊重。”
      “这明明是闺房之乐,怎么算不尊重。”水溶仍然抚着她的腰际,想到他视若珍宝的女子到现在还有人惦记,心中便有些不痛快,愈发的按捺不住:“反正,玉儿是我的,谁也别想把你夺走。”
      黛玉哭笑不得,侧了侧脸,瞅着他道:“怎么了。谁又招你了。”
      “太多人招我了,所以玉儿要补给我。”说着,水溶已经将她抱了起来快步转至榻前。
      “别闹……”黛玉怔了怔,挣了一下,却被他压的不能动弹,嗔道:“灏之,你再这样我就恼了。”
      水溶俯身在她耳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着她秀丽无伦的面庞,声音低哑里透着魅惑,迫着她的眸:“玉儿,告诉我,你是我的。”
      他的眸,是让人深陷的渊薮,让人心甘情愿的沉沦其中,黛玉却从中捕捉到了一丝深藏着的不安。
      是什么让他不安。
      黛玉恍惚了一下,伸手抚上他的面颊,柔声道:“灏之,我已经是你的王妃,你的妻了。”
      她的温柔,如一剂良药,熨帖了他心中莫名而起的焦虑,于是急躁的在她如水柔情里化作了极致缠绵的一吻,细细的品着她唇间的甘美滋味,缱绻流连不能罢。
      而此时,九重宫苑内,宇文祯手中把玩着一盏清茶,氤氲的茶雾,令他的神情变得扑朔,目光仍是那般阴沉无绪,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此报,当真?”
      暗卫低了低头,不敢去看那浑身都散着逼人寒意的皇帝:“回皇上,根据咱们的线报是如此。”
      宇文祯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要暴怒,却最终化作有些无力的一挥手:“下去。”
      “是。”
      侍卫退下。
      大殿中,空寂幽冷,一抹日色斜入,宇文祯的半边面容都隐在了黑暗之中。
      臆想,不可遏制的滋生蔓延。
      洞房花烛,苦短。
      他手中犹自捏着的那薄瓷盖盅渐渐生出龟裂的纹路,最后终是承受不了太多的压抑,啪的一声碎成了齑粉,带着滴滴血迹,落了一地。
      水溶,你果然高,太高了,这样也能拆招。
      你居然,居然得到了她。
      他本就布满血丝的眸中,疼痛和恨意犬牙交错,噬骨啖髓。
      那若灵巧如仙子般的女子,就这么属于别人,老天,真的不肯给他任何机会。
      大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被阻隔的阳光忽然射入,显得格外刺目,宇文祯在抬眸的瞬间不由得眯了眯眼眸,眼神却颓丧的没有焦点。
      来的人,根本不需要通报,便径自入内,这宫里也就一个人可以做到。
      宇文祯的表情,于沈太后来说,绝不意外。昨夜水溶和黛玉大婚,皇帝一夜未眠,这件事,沈太后早已知道。她沉着脸色走到宇文祯面前,看一眼他滴着血的手掌,恨恨的盯了他一会儿,然后抬手便是一巴掌。
      宇文祯毫无准备的受了,嘴角溢出一丝淡淡的红,轻声道:“母后。”
      “祯儿,你太让母后失望了。”沈太后道:“为了一个女子,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
      “这还不是拜母后所赐。”宇文祯嘴角轻轻一勾,拭了拭嘴角的血:“若不是母后梗阻,我早已将她留在身边。”
      “你这么说,说明你根本不懂玉儿。”沈太后冷冷道:“根本不懂她是怎样心性的女子。”
      “难道水溶就懂么。”
      “北王比你懂得。”沈太后道:“玉儿心性绝烈,她心中无你,你若是强留,也只能留住一具尸首。”
      “我不信。”宇文祯咬牙道:“我想要的必须要得到。”
      “逆子!”沈太后气道:“你难道要霸占臣子之妻么?你身为一国之君,全无度量,全无大局,你以为,你现在做的这把龙椅很稳当么,宗亲外姓异族,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你还在这里计较儿女情长?水溶是个人才,你现在动不得他,便只能稳住他,坐稳江山,不只是靠一双手,不能只靠杀人。”
      “有他在,我才不安稳。”宇文祯冷冷道:“母后看不到么,他从来没承认过我这个皇帝。”
      “就算你要杀他,也绝不是现在!”沈太后道:“他的手里,还握着北疆锁钥,三十万兵马,在北夷威望甚高,又有御赐的免死金令傍身,你根本动不了他。”
      “我早晚要他什么都不剩。”宇文祯眸中掠过一道暗焰道:“玉儿,我试过放弃,可是做不到,为了今日,我失去的太多了,不能再失去最喜欢的女子。”
      “你……糊涂。”沈太后道:“按你现在的力量,未必斗的过水溶。”
      “斗不过,我也要试试。总强过养虎为患。”宇文祯牙关紧咬:“他也并不是没有软肋。”
      “你要拿玉儿做筹码?”沈太后眯眸,望着他。
      “母后言重了。”宇文祯道:“我要玉儿心甘情愿的跟我。”
      沈太后长叹一声,沉声道:“你说玉儿是水溶的软肋,她又何尝不是你的软肋。”
      一阵见血的透辟,令宇文祯心中一震。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急匆匆的报声:“皇上,川南急报……”
      “呈上来!”宇文祯眉峰一锁,坐定。
      内侍呈上奏折,宇文祯用未受伤的那只手迅速的翻开,目光大略一扫,神情沉冷:“川南,叛了。”
      沈太后倒吸了口冷气,叹道:“真多事之秋。”
      宇文祯阖眸沉吟一时,忽然莫测的一笑:“叛的正是时候……”
      ------题外话------
      看来真的是无虐无留言,好吧,我宣布,水水和妹妹浓情蜜意到头了……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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