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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幽禁[1/2页]

再续红楼溶黛情 竹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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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劫后余生,再多的言语,都显得多余,紧紧相拥,彼此都只剩下了彼此。舒榒駑襻
      水溶拥着她瘦弱不堪的身体,那纤细的骨骼令他的心一阵阵的被揉碎似的疼着。
      老天,这些痛苦,为何不能由我代她。
      宁可,再伤重十倍,百倍,也愿她受一点点的痛,一点点的伤害。
      早知如此,他绝不会离开她半步,只要好好的守着她。
      想着手臂再度圈紧,轻轻的吻着她的发丝,嗓间却是哽的难语,半晌才低低的道:“玉儿,为何不肯怪我,你若是怪我,我会好过一点。”
      黛玉靠在他怀里,这一刻,却是分外的踏实,还好,还好他还在,还可以这样靠在他的怀里,还可以有这样的温暖,还好老天没有让他们真的阴阳相隔,苍白的小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生动道,听着他声音里的负疚和自责:“我为何怪你,我高兴感激还来不及,还好……你没事……他们告诉我的时候,我都不肯信的,我不相信灏之会这么心狠,抛下玉儿不管……可是,我看到那个荷包还有上面的血,我……”
      声音低弱,说着说着,泪水再度不可禁的潸然。
      几句话,让水溶痛不可抑,捧起她满是泪痕的面容:“我不会抛下玉儿,以后,再不会了,我不会再离开你。”
      “灏之,你瘦了好多,很辛苦,很危险的,是不是。”黛玉伸出小手,轻轻的抚上他的侧颊,他的憔悴让她心疼:“到底伤了哪里……”
      “没事,都好了。”水溶将她的小手压在唇边轻轻的吻着:“我想着玉儿,便撑下来了。”
      坠下寒涧的那一刻,他想到的亦是他的玉儿,他的玉儿在等着他盼着他,没有他,玉儿怎么办。
      在那样必死的情形之下,玉儿是撑着他活下来的唯一支点。
      他的玉儿,何尝不也是如此。
      所以,见到染血的荷包,听见他的死讯,才会崩溃,才会一心求死。
      如果,他再晚回来一日,他都不敢去想,会是怎样的天崩地裂。
      还好,还好,现在,都过去了。
      天地万物,俱化作静籁无声,日色伴着清风静静的滑入窗棂,丝丝温柔的光线,在淡淡的药香里缭绕曼舞,将连日来,那一室的悲辛都淡去。
      却说,外间,紫鹃、雪雁、春纤,并欧阳绝以及日日都过来探望的安嬷嬷,以及闻讯而来的云姨娘王嬷嬷晴雯都在焦急的等候,听说黛玉醒来,便都松了口气,云姨娘脱口而出阿弥陀佛,落泪不止。
      那边雪雁便先欢喜出声:“王妃醒了。”
      说着一面擦泪,一面便要进去,被紫鹃一并扯住:“雪雁,别进去,让王爷王妃说说话。”
      雪雁一拍脑袋:“我可是高兴的糊涂了。”
      欧阳绝靠着门框子,手里还端着杯茶,正准备润润喉咙,听见便慢悠悠的道:“就是,这个时候,正是柔情似水,互诉衷肠的时候,偏某些笨丫头没有眼力见,直通通的就要跑进去,不怕被王爷一脚踹出来。”
      雪雁一怔,她本是性子活泼,嘴巴灵巧,哪里听得这些,便哼了一声道:“恐怕被王爷一脚踹出来的,不是奴婢,而是泡了水塘子的那个。”
      欧阳绝被戳中痛脚,一口茶呛了回去,顿时咳个不住:“好刁的嘴巴。”
      雪雁笑道:“不敢不敢,奴婢原是口笨心拙的紧,又没眼力见儿的。不过,欧阳大夫,欧阳神医,王妃醒了,你还不进去请脉么。”
      欧阳绝听见,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些跟着王妃的丫头,怎么嘴巴都这么厉害,现在的欧阳绝打死不敢见水溶,因为之前王爷没发落他们是因为王妃没醒顾不到,现在王妃醒了,就要发落他还有宗越祁寒三个了……那两位至今还跪在外头请罪呢,于是佯作正经,语重心长的道:“这个现在,用不上我……王爷和王妃说说知心话,可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好用。”
      雪雁歪着脑袋,一脸天真:“是么?”
      欧阳绝十分笃定道:“是……”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
      “欧阳,滚进来。”声音十分沙哑,可是却透着威压,欧阳绝浑身就是一个激灵,磨磨唧唧的往里噌,又挨延着找药箱。
      他是不情不愿,雪雁已经快步把药箱塞在他手里道:“神医,都在这里了。”
      那神情绝对是幸灾乐祸。
      欧阳绝忽然一低头,凑近雪雁的脸,妖孽如花的一笑,几乎是擦着她的脸颊,低低的道:“多谢雪雁姑娘。”
      凤眸狭长,潋滟横颐,十分魅惑。
      雪雁哪里经过这个,脸顷刻便红透了,伶牙俐齿也使不上了。
      一时欧阳进去,她还在那里愣着,直到春纤笑着上来推她:“你发什么愣?”她回过神来,见众人都疑惑的看着她,顿时没好意思起来:“王妃才醒,王爷也好久没用膳了,我,我,我去厨房看看,给熬点容易克化的清粥来。”
      说着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却说欧阳磨磨蹭蹭的进来给黛玉诊过脉然后道:“王爷,王妃脉象虽弱,却平稳,只要按时用药,悉心调补,当是无碍。”
      水溶听着,倒了一盏水过来,一勺勺在唇边吹凉,欧阳忽然觉得很有必要提醒水溶一件事,这件事太关键了,必须医嘱,便悄悄的趋近前两步:“王爷,那个还有件事……”
      “说。”水溶的注意力压根不在他身上,只是专注于她的一颦一笑,将水喂给黛玉:“烫不烫?”
      黛玉微微的笑着,轻轻的摇头。
      “那个王爷……”欧阳绝又凑近了。
      这下水溶终于眉峰沉下:“有话快说。”
      欧阳绝腹中补充了一句有屁快放,便哼哼着道:“王爷,这个……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水溶冷冽的瞥他一眼:“大声点。”
      欧阳绝无力的用目光告诉他--是你让我大声的,眼看自家王爷要怒,他连忙飞快的道:“王爷,暂时不能行房事……”
      说完他就知道要大难临头,识相的缩着脑袋。
      听到这句话,黛玉原本苍白的小脸,已经是脸涨的通红,一拉被子,把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面。
      水溶没料到他一本正经要说的居然是这件事,眼见得黛玉羞的那般,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的道:“欧--阳--绝--”
      每个字都让欧阳绝抖三抖,将脸揉成苦瓜,无辜的怯生生的看着水溶,王爷,明明是你让我大声说出来的。
      “本王还没来的及发落你,你倒是急不可耐了,是不是。”水溶咚的将手中的瓷盏一放,声音冰冷。
      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欧阳绝现在早已死了几万次了。欧阳绝皱着脸,乖乖的跪下:“属下请罪。”
      “罪在何处。”
      “我等有违王爷钧令,擅自离开京城,置王妃于险地。”欧阳绝将早就准备好的词儿背了出来:“不管是属下,祁寒宗越也都知道错了,已经在院外请罪。”
      “很好。”水溶声音低沉道:“你们也知道,本王自来是赏罚分明。祁寒是长史,该怎么罚,他最清楚,去!”
      “是。”欧阳绝知道躲不过,垂着脑袋,便要起去。
      正在这时,黛玉悄悄的从被子里钻出来,轻声道:“等等。”
      水溶转过脸来,望向黛玉时顿像换了个人,方才的冷冽不再:“玉儿要说什么。”
      这让欧阳绝心里直撞天叫屈,不公啊,王爷这脸色变的也太快了,不过下面便开始窃喜。
      因为他们的北静王妃握住王爷的手,轻轻柔柔的道:“灏之,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做的对?”水溶哼了声:“让你落在那么危险的境地,却救援无力,本王要他们做什么。”
      一句话,令欧阳绝再度臊眉耷眼的低下头去。
      黛玉蹙眉,嗔道:“你这么说,我倒要不平了。那时候,他们也想了办法尽了力,三哥都告诉我了,而况,外祖母不也没事么,这都是功劳。宫里戒备森严,哪里是那么容易的……有人要的便是你的人自投罗网,为了救我一个人,令你的苦心经营付诸流水,那才是我宁死也不愿意看到的。”
      对,对,对,王妃说的太对了。
      欧阳绝在心里拍着巴掌,这些话,也只有王妃才敢跟王爷说,也只有王妃说了,王爷才会听得进去。
      以前怎么没发现王妃的声音这么好听,这么温柔呢,简直就是天籁。
      黛玉的一番话,令水溶的脸色稍柔了一些,仍沉吟不语,黛玉继续道:“他们赶去救你,是护主心切,其情可悯,这就更没什么错。有句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个道理放在这里也通,你虽然有命叫他们留守京城,可是情势瞬息而变,祁长史便是擅自做主,也是他职份所在。”说的急了些,不觉轻轻的咳嗽起来,水溶忙轻轻的捋顺着她的胸口,然后点了点头:“也罢,欧阳绝,既然王妃给你们说情,本王姑且就饶过你们。出去告诉祁寒宗越,不用再跪了。”
      欧阳绝闻饶过了,喜孜孜的磕了个头先:“多谢王妃说情。”然后才道:“多谢王爷饶过。”
      “哼,别高兴的太早。”水溶瞥他一眼:“将功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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