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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掌柜说:"还想怎么赚钱?这几年,周家添了十八口染缸,连着买了仨铺子往下该买我这大昌染坊了吧?"
寿亭又给王掌柜斟酒,他自已根本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好像是专门来侍侯人的"叔,咱们门靠门,周记和大昌是一回事,过去讲的是家贫望邻富,我那买卖好了,来往的人多,你这也跟着沾光"
王掌柜把眼一瞪:"寿亭,拿你叔耍着玩吧?你那价钱那么低,让我怎么干?还沾光,尽给我说些甘甜不垫饥的"这里,王掌柜已经有些酒意
寿亭往后拉一下凳子,装作茫然地说:"不低呀,叔你这话从哪里来的?"
"你是不低你那买卖多,一缸?料十几匹布用的又是德国?色,又鲜亮,又不掉色"
"叔,你这话就不对了那德国?料又不是光卖给周家,不卖给你你也能用呀要是你那些伙计不会用,派两个灵透的去我哪儿,我说给他们怎么使"
王掌柜用鼻子哼了一声:"寿亭,这不用你教我现在是一缸?料用半月,就是这样,还赔本那德国?料不能过夜,你买卖多,当然行十几匹布一齐下,既合算,又漂亮我敢吗?那德国料放上一天,第二天就变色了你让我一缸料染一匹布?"
寿亭收敛笑容,正色道:叔,这怨不得我我不能为了照顾你,把布染得乌了叭叽的那不仅不能照顾你,连周记也得完蛋,买卖少,咱找缘由,为什么买卖少,咱找到了缘由也就找到了病根,咱想法儿治,不能你这边长肺病,我也得跟着咳嗽"
王掌柜见寿亭眉毛立起来,口气又缓和了些:"好,你用你的德国料,叔不说了,你把那价钱抬起来,这可行吧,寿亭?"
"叔,你知道,我原来是个要饭的,俺爹收了我,也就是收了个劳力,我是跟着干活,做不了主,哪有伙计支使掌柜的?"
院子里,写大仿的大儿子停下了笔,把凳子朝门口搬,两眼乱转,想听听屋里说什么
王掌柜自已拿过酒壶,一头将酒壶倒杵在茶碗里,端将起来,一饮而尽然后碗往桌上一?,盯着寿亭说:"寿亭,叔看你是个明白人,我有句话对你说这么着,叔也别给你说些用不着的了"他身子向后一挺,"你把价钱提起来,少用或者不用那德国料,年终大昌挣的钱里有你二成,这可行了吧?"
寿亭惊异地摇摇头,然后眉毛渐竖:"叔,我陈六子是个要饭的,我都饿得快死了,也没偷过人家一个棒子:冬天脚都冻烂了,我去要饭,人家那棉鞋就晒在窗户台上,我也没偷来穿我活得就是个直立,这种吃里扒外的事,陈六子今生不干!"
寿亭说罢从裆里抽出凳子放回原处,站起来走了院中,他见王掌柜的大儿子看他,就大声说:兄弟,好好念,念好书,直直立立地做人!"
王掌柜透过帘子,看着寿亭离去
寿亭回到周家,饭都摆好了,一家人等着他回来大家见他面有怒气,都多少有些害怕柱子站起来就想走:"我和伙计们一块儿吃去"2.蝎子篡[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