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母妃,阿姊回来了。”
“颜儿,”容王妃难抑欣喜,两年了,这苦命的孩子终于回心转意了。阿修去请的吗?下人还真不好办事。
“嗯,阿姊回来了。我先带阿姊回她的百茯阁了。”容修怕她们两人又争执起来,就先退下了。
“好好好,颜儿的房间母妃一直有让人打扫。”容王妃见她回来就好,并不怪她一言不发的站在那。
然而虽然这两年容王妃有派人打扫,但是下人大都敷衍了事,没有把这放在心上,容颜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嫡女罢了。
容修知道这些,但并没有告诉容王妃,他看在眼里的,容王妃身处高位未必知晓,更何况他想借此容颜的手把母妃的掌事嬷嬷除了,那个老东西经常曲解母妃命令,苛刻下人,更不能容忍的是她太不把阿姊放在眼里,今天如果不是自己,恐怕阿姊不会回来。
就在容修想着怎么撺掇有点怯懦的阿姊时,他们来到了不复往昔的百茯阁。
“阿姊,”你快告诉母妃那个嬷嬷阳奉阴违!
“小施主,不必多言,悾梵从此回来,只不过是寻找师傅所言的“境”,找到方回。”被赐号“悾梵”的容颜暂时还改不了养成了几年的毛病。
“噗,”容修见她双手合十的样子一个没忍住笑了,“阿姊,佛在心中,何必拘泥形式。”
容颜鞠了一躬,转身回到屋内,并没有嫌弃落满的灰尘。
容修无奈的耸耸肩,看来要加把火,这母妃的掌事嬷嬷不好解雇哎。
容修临走前回头看了看昏暗处打坐的阿姊,叹道,人生苦短,何必糟蹋自己,境由心生,你不知心归依何处,境又怎么会找到。
“公子,公子,可找到你了。”
“嗯?”来人是义渠庄园的书童元安。
“公子,庄园人满,有一个老者从塞北而来,小的就先把他安置在了游园,好生招待,不知公子作何打算。”
“额,我先去见见他,你们可有怠慢?”一位老者不愿千里,可见其心诚挚。
“元安醒得。”
半个时辰后,容修赶到游园,见有人在门口争执。
“鄙人慕名而来,没想到竟被打发到这个纨绔子弟寻欢作乐的地方。真当鄙人求取荣华富贵而来,特地辱没鄙人的吗?”
“老先生严重了,都怪小的嘴笨,义渠庄园人满,所以先将老先生安置在游园,公子有吩咐,小的岂敢怠慢。”
“是你们公子吩咐的?鄙人既然多余,离开便是,你莫要拦我!”
“哎,老先生,小的又说错了,不是公子,是,”
就在小厮急的冒泡时,容修翻身下马,急忙插入道:“容修多有怠慢,望先生见谅,造成误会,是容修的不是。”
东方祜见来人自称容国府容修,知道自己的目标上钩了,自然不急着走,故作傲慢的问道:“你就是写出《告天下贤士文》中那句偈语的人?”
“正是小子。”容修晓得他说的什么。
东方祜则努力从蓬草般的发丝中打量容修,这个十几岁的少年?
容修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东方祜表演完毕,随容修进去。
他来就是找容修的,结果几天不见人影,自知容修不会见每一个慕名而来之人,怕此后也不可能见到,就佯装离开,动静闹得大一些,如果容修真的礼贤下士,便会来,如果没有来,他也没必要等下去,只不过会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更遗憾自己浪费时间在这么一个附庸风雅的人身上。
游园旁的高楼上,有人目睹这一切。
“公子,药凉了。”安元无奈提醒,公子从上午一直发呆,如今太阳都快归西了,窗外有什么好看的,几年了,都看不厌吗?
“你再温一温。”左锦从窗外收回目光,又落在悬挂了十几年的画上,不笑的她还没有回来,而那个肆意欢笑的她几年了也没有回来。
他希望容颜回游园时会笑着回来,不过他心里知道,笑着的容颜一旦走出游园就不会回来了,所以说,他很矛盾。他希望容颜开心,不过开心的容颜不会再留在这个不开心的地方,同样被囚在这里的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边东方祜还在问容修兵法阵术,从如何排兵布阵到怎样纵横捭阖,从下午到夜深。
容修心里有了个大概,东方祜应该是像自己崇拜的张良一样的谋士,晋国未来会和其他少数民族会有很多硬仗要打,如此能够运筹帷幄之间而决胜千里之外的人多多益善。
所以容修尽力用自己知道的知识吸引东方怙,借以挽留他。
不过见天色已晚,容国府还有很多事物需要他插手,容修只好告辞,约定明日再谈。
东方祜则恭敬的起身相送。
如果说他前期有些傲慢,如今则是佩服和惭愧,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与自己谈笑风生,不简单,更何况自己的见解有的不比容修。
东方祜目视容修纵马离去,喃喃道:“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尔忘言。花枝春满,天心月圆。小小年纪写出如此偈语,是福还是祸呢?”
一年前,有人不远千里以珍器重宝良田美人请自己出山,却被自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他问我为何,我搪塞说时候未到。
他说,国士居处四面竹树环和情操高雅,我敷衍说,北蛮夷之鄙人难为所用。
他说,良夜月圆定是圆孤求贤之心,我笑而不语。
直到有一天,他又一次找上我说,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愿与君结交。
我觉得有趣,就问他为何,毕竟这不像他说的话。
他说,是自己原先唐突了,执象而求,咫尺千里。我感到惊诧,不言。
他接着说,花枝春满,天心月圆,国士可愿追随孤,成就千秋霸业。我反而感到可笑,内心明了,问他这些四字句谁写的。
没想到他大方的承认是抄袭别人的《告天下贤士文》中的一句,我再问他名字。
他说,容国府嫡长子容修。
一年前所见所闻历历在目,而如今月光皎皎,东方祜看着早已不见容修身影的街道,想,是你写的吗?
良久,东方祜抬头看着天边的圆月,叹,今晚月色真好。
东方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