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外婆,最近病有没有好一点啊。”
外婆用轻快的语调说:“好多了,我看再过段时候啊,这病就要完全好了。”
听到这儿,鹿泉鼻头一酸。外婆现在都还在哄她,怕她担心,不想给她添麻烦。
“外婆,你放心。我最近参加了一个比赛,到时候就有钱好好给你看病。”
“看什么呀,我都要好了。”
鹿泉低着头,“外婆,我不是小孩了。”
对面沉默了会儿。
“我知道。”
“我要承担我该负起的责任。”
既然下定决心要做个负责任的大人,就要有行动。
她必须在最少的时间里赚最多的钱。
能不能赚到钱,当然有运气成分。但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要拼命到不能更努力。
她跟编辑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比赛的事。
鹿泉敏锐的小脑袋转起来
虽然自己跟林清浦哪儿哪儿都过不去,但平心而论,大街上她没见过几个人比他好看。
比脸这种硬件她很有信心,但性格的隐形软件,她隐隐担忧——都得看她颠倒黑白的功力如何。
下午出门上班,她特意溜到垃圾桶旁边,左顾右盼看一旁没人,悄摸摸地从草丛里拿出袋子,把几罐啤酒塞进包里。
包被塞得鼓鼓的,她有种莫名的得意感。站起来挺直腰板,自豪地拍拍包里的啤酒。
宝贝们,妈妈带你回家。
上班时,那群小家伙还是嘻嘻闹闹,没点样子。
她也想做出有威严的样子,可惜那几个人精小女孩,一早就看出她是个软柿子,一点都不怕她。
等下课休息,陈绮蓝跑到她旁边,颇为温柔地摸着她狗啃般的短发。
“怎么了?”她回过头问。
陈绮蓝颇为期待地翘着脸问她:“老师,我可以给你绑头发吗?”
这个要求挺奇怪,她有点点担心是不是恶作剧。可陈绮蓝的语气很恳切,似乎并不是要恶作剧。其实……她更担心的是,她头发这么短,能怎么绑?
“可以啊。”鹿泉摸摸自己的头发,“但老师头发这么短,能弄吗?”
陈绮蓝眼睛亮了亮,她好像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又向鹿泉确认,“老师,真的可以吗?”
鹿泉不知道,为什么陈绮蓝这么惊奇,还是笑了笑说:“当然可以呀。”
不知道陈绮蓝什么时候从书包里掏出一把梳子和几个精致的皮筋。
她慢条斯理地理着鹿泉的头发,温柔地说:“鹿老师,我都想不到你肯答应我。你真好。”
鹿泉不知道自己还能被人这么夸,她有些奇怪地问:“其他老师难道不好吗?”
陈绮蓝嘟着嘴,说的委屈又不平,“之前的老师很凶,她们都不喜欢我。她们太坏了。”
鹿泉安慰她:“老师们都很好的。”
“我看不是,就你最好。”陈绮蓝的手很巧,给鹿泉扎了个漂亮的半丸子头。
鹿泉照了照镜子,第一次觉得自己这狗啃般的头发原来也挺好看。
陈绮蓝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还补了一句:“老师你要是用卷发棒卷卷头发,会更好看。”
下课的时候,她开心地和每个孩子说再见。
跟戴文林说再见的时候,鹿泉笑着夸他:“今天画的很不错,看不出来你画画这么细腻,很期待下节课你画的画哦。”
戴文林看着她,点点头,没有笑,礼貌地说了句:“老师,下节课见。”
鹿泉点点头,看着他走。
她没看到戴文林悄悄地笑。
从来没有老师夸他,他知道自己画的不好看,他学画画就是陶冶个情操,培养个兴趣爱好。
他们顶多敷衍地说句,还行。
一句还行有什么用啊,还行不就是不好看吗。
所有人都走了,鹿泉踌躇地站在主管门口。她敲了门没人开,她偷偷地打开门看,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只好站在门口等。
等的实在无聊,她拿出手机戳了戳水大哥。
林清浦打开手机,又看了眼桌上的账本。
赔赔赔,就像他妈说的一样,你那个书店就是个赔钱货,什么时候赚过一分钱。
赔钱货?他不这么觉得。
顶多是,暂时还未盈利。
主管回来,看到她在门口等,有些诧异地问:“有什么事吗?”
鹿泉尴尬地笑了笑:“能进去说吗?”
主管点点头,让她进来坐。
“怎么样?还适应吗?你们班上有几个女孩很坏,之前的老师都管不住她们。”
主管关心地询问。
她有些腼腆地笑笑:“还挺适应的,学生们都挺乖的。”
主管笑:“那就好。”
“那个……有个事。”
鹿泉咬着嘴唇,觉得难以启齿。
“怎么了?”
“我能不能,先预支一个月的工资。”
说完鹿泉紧张地看着主管的脸,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20.霸权主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