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泉今天起的很早,她不想多看见林清浦一眼,早早熬好粥,做好小菜,急匆匆出门。
等林清浦迷迷糊糊摸出卧室,只看到空荡荡的客厅,餐桌上摆着小菜。
看到菜他有一种温存感,总是被人照顾难免养成习惯。
他偷偷看了一眼鹿泉的房间。门关的死死的,不知道人在不在。
他走到门旁,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在门口踌躇了太久,今天反倒释然了不少。
林清浦伸手敲门,期待鹿泉的回应。
但愣是他把这扇门敲破,里面也没人回应。
整个房子里空荡荡的,他敲门的声音听起来更寂寞。
没人在啊。
他有些失望地离开,像得不到糖的小孩。一个人喝粥很无聊,他用勺子来回拨弄着粥,觉得没什么胃口。他扪心自问,自己在鹿泉面前未免太幼稚,没有一点成熟男人应该有的稳重风范。他又呆呆盯着墙上挂着的约法三章,字如其人,她写的字很清秀。
但他看的越久,约法三章上每个字的笔画都歪歪扭扭,最后干脆拆出来,像个拿刀的火柴兵,狠狠地说,你别以为我清秀就好欺负,还不是你害的鹿泉不开心。
他晃了晃脑袋,自己真的太愧疚了,竟然会有这样的幻想。于是他站起来,走到约法三章边上,轻轻摘下它们,再悄悄把它们放进自己的房间里。
希望鹿泉晚上回来,看到墙壁上没有约法三章,会有一点点原谅自己。
哪怕一点点都好。
鹿泉才不像林清浦那样思绪万千,出了门就急匆匆往地铁站赶。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答应戴文林做家教,毕竟多一笔收入她手头就不至于那么紧。两个人约了八点,她特意比约定时间早了半个小时到,怕自己在小区里找不到是哪幢楼,又不好意思让戴文林出来接自己。
做老师的最要紧的就是在学生面前保持威严,不然成何体统。如果在学生面前迷路,岂不是颜面扫地。
不过鹿泉似乎低估了自己的倒霉程度。
是,刚开始一路都十分顺利,地铁人不多她不用被挤到脸贴着玻璃,转公交车的时候马路畅通,她没在路上被司机毫无节奏的急刹车晕到想吐。
可是偏偏在小区门口,她看见了戴星河。
鹿泉下意识防备,找个地方悄悄藏起来,不想让他发现自己。
谁知道戴星河没有要走的意思,一直在和保安闲聊,相谈甚欢。他一边聊天,一边东张西望,不知道在等谁。
她着急地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大门口的戴星河,心里着急。他再不走,她可要迟到了。
这时候戴文林突然打来电话,她慌乱地接起电话,屏着呼吸没说话,等着他先说话。
“老师你来了吗?”
“就快到了。”
“我哥哥在小区门口等你,他会接你。”
哥哥?
现在想想真是不奇怪。一样的姓,一样的气质。
鹿泉觉得手机对面的声音渐渐模糊,她愣愣地看着远处的戴星河。他一举一动又清晰又陌生,她像在用长焦放大画面,觉得他真实的让自己难过。
他这些年一直活在自己遥远的梦里,所有的音容笑貌都越来越不真实,但她还固执地用记忆在描摹。
现在他突然出现,又跟自己的学生扯上关系。所有的不真实都被扫走,他打破了这个平衡,把记忆描摹的画都撕破,剩下遍地狼藉。
狼狈的是用记忆作画的她。
“喂?鹿老师,你听得到吗?”
她用下意识回答:“听得到。”
就算满地狼藉,她打扫打扫也该恢复原样。生活总是这样,动不动开个玩笑,你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瓜。
“老师那你快点来,我哥还给我们买了早饭。”
到时候还有忍着眼泪笑着吃早饭,还是推脱一番比较好:“我吃过了,到时候你们吃就好。”
“反正老师你快点来哦。”
她深呼吸,尽力保持镇静,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到大门口,假模假式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你是戴文林的哥哥吗?”
戴星河看着她,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并没有什么情感波动:“鹿泉?”
当初他告诉自己,对不起鹿泉,我想我不能再耽误你,你应该和一个真正喜欢你的人在一起。
她心碎了一地,心想这是什么狗屁,但大概还是因为爱吧,她觉得戴星河说这么狗屁的话都可以这么温柔。
最后她没事人般笑了笑说没关系。
现在她照样用那种没事人的笑回答她。
“没想到还能在这儿遇见你。”
后来发生的事鹿泉觉得都很恍惚,她教戴文林画画,戴星河就在一边看着,没有移开过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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