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日子,武略吴家欺我白家无人,居然敢盗取我祖坟之内陪葬物剑冢,杀我守墓家仆,枉我白家在你吴家落难之时伸出援手,今日我特来要个说法。”这话一说出来,沈墨就感觉糟了,如果对方和吴家理论还好,可是现在倒好,直接给吴家定了罪了。
在江湖上,有三个忌讳,第一个是牵连无辜,第二个是恩将仇报,而第三个就是绝人祖坟,好家伙,这一句话说出来,把该忌讳的一个不剩的全弄齐了,
“这白家帮吴家什么了?”吴睿此时脸色苍白的看着白首,仿佛有种绝望的感觉,
“当初我吴家祖上以打虎为生,有一次在山上狩猎,却不想反被虎伤,本以为命休矣。谁知道被上山游玩的白家子弟看见,救了家祖,家祖身体复员后,一直想报答这份恩情,可是却一直没有机会,直到家祖去世,现在每逢过年,我吴家都会派出弟子前去问候白家。”
沈墨看着台上白首,按理说这样两个世家做不到亲密无间,只要也该是相互扶持啊,为什么白家要背着身败名裂的风险来趟这个浑水?可是要沈墨上台去反驳白首,这可能吗?可能沈墨一上台就会被白首踹下去,就在沈墨想着对策的时候,吴迈飞身跳到擂台之上,
“白首贤侄,我吴家虽说受过你白家恩惠,但你白家也不能这般污了我吴家的名声啊!”可能是气急了,吴迈手臂颤抖的指着白首,白首冷冷一笑,
“敢作不敢当才是污了你吴家的名声吧!”沈墨看着白首,嘴角一撇,
“敢问这位兄弟,今年贵庚?”白首冷了的看着沈墨一眼,
“十八。”众人不自觉的有些哗然,十八岁就能脚踹两位横练大师,或许是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白首不经有些得意,看着沈墨的目光也少了一丝凉意,
“那我想请问丢失的是贵府哪位先人的陪葬?”
“是我曾祖父”沈墨好似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你曾祖父仙去多久了?”白首眉头一皱,好似沉思,眼神却不自觉的瞥了外围一眼,
“这好像和我来讨还公道没什么关系吧?”沈墨看了白首一眼,
“好吧,那我问几个有关系的问题可以吗?请问那剑冢可有什么特点。”
“就如普通剑鞘一般,古朴···”白首说的很详细,几乎让众人脑中都有了一个剑冢的模型,
“白公子真是有过目不忘之能啊!”沈墨不由得称赞白首一句,白首扬了扬头,
“既然白公子见过这个剑冢,应该也知道这么普通的一件东西,吴家为什么冒着得罪恩人,败坏名誉的风险去偷呢?”
“哼,这剑冢表面是凡物,可是其中却隐藏着突破凡人之身,羽化成仙的秘密。”可能是前面的话太有信服力了,这话一出,几乎没有人提出疑问的就被人相信了,每个人的眼中都露出了贪婪的神色,有些高明的人贪婪之色一闪而逝,而有些人却已经开始站在白首那边声讨吴家,沈墨发觉此刻根本没人在乎吴家是否是被冤枉的,在场的人恐怕现在只想知道剑冢的下落,自己前面设下语言陷阱在这一刻也变得那么的可笑,摇了摇头,看着场上沸腾的人群,沈墨目光一凝,小米站在沈墨身后,“哥哥,没用的,我们离开吧,反正你也赴约了,今日之后,恐怕也没有吴家这个名字了。”
沈墨看了看小米,摇摇头,走,自己可以走,但是那样还是自己吗?答应了就要做到,这就是自己对别人的承诺,蹲下身子,
“如果有人和你讲道理,我们就讲道理,如果别人不和你讲道理,我们就打到他和我们讲道理。”很蛮横的一句话,但小米懂了,但还是冷漠的站在那里,看着沈墨走上擂台,
“既然你们要知道剑冢的下落,那么打倒我。”
白首看着沈墨露出一丝讶异,没想到面前这个白面书生居然也有武夫的霸气,虽然白首也不是很魁梧,
“阁下要趟这趟浑水?”威胁之意很明显,但是沈墨却只是耸了耸肩,白首仿佛被人挑衅了,悄无声息的就向着沈墨出了一脚,脚一踢出却仿佛踢在钢板之上,而且同时沈墨的双手死死的抓住白首的脚踝,现在的沈墨可不再是和吴迈交手时那么木讷了,学会有章法的出招,学会躲避和反击,可以说现在沈墨可能在江湖上已经算是一流高手了,沈墨嘴角微扬,本来搭拢的眼皮看着白首,抓住白首的手微微一转,白首只感觉自己的腿在那一刻毫无自觉,紧接着钻心的疼痛,额头冒出丝丝细汗,整个身体倒在地上。
白首用手按住大腿,牙齿紧紧的咬着,眼色凶狠的看着沈墨,沈墨却完全不顾白首的目光,走到台前,冷漠的看着台下起哄的众人,这行为不言而喻,众人有些哑然,有些人甚至闭上嘴,悻悻然的低下头,沈墨还是第一次对自己的战力有了评价,刚刚沈墨那一下的确震住了大部分人,让不少人都愣在台下,都有些犹豫的站在台下,似乎在权衡性命和剑冢的秘密谁更重要,
而沈墨冷冷的站在台上,心情非常烦躁,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沈墨能感觉到他们头顶正摆放着一只大手,不仅推动着这些人,也压抑着自己,自小在及邹城长大的沈墨,虽然很顽劣,也很跳脱,但是骨子里却被司空见打上了两个词,规矩,在允许的规则内,你可以不择手段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圣人之道,行的端,坐得正,做任何事问心无愧。这也是为什么沈墨满腹心思,却总是束手束脚的原因,可是现在有人在规矩之外冷眼推动着沈墨,或者说在场的所有人,沈墨还是第一次产生这种厌恶感。
完全没有以前在赌坊看着对手作弊的那种感觉,所以沈墨急切的需要用血让对手惧怕,这倒不是沈墨被逼急了,而是吴迈和沈墨的交谈和过招让沈墨熟悉了这个江湖的层数,吴迈这种应该算是二流高手,不过吴迈如果蓄势足够可以堪比一流高手,而沈墨,根据吴迈的评估,足以称为一流高手,而熟悉了打虎拳的沈墨,凭借打虎拳的爆发和自己的根骨,足以和绝世高手缠斗,至于多久就要看对手的强弱了,而沈墨虽然感觉背后肯定有人在推动这件事,可是沈墨有信心打破这一切,至少肯定不会有绝世高手出来和自己真的打吧,但是沈墨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僵局,台下众人既想拿到剑冢的秘密,可是又不想当这个出头鸟,这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每个人都仿佛进入极乐世界,但还是有人很快闭住呼吸,渐渐地花香淡了。
空中飘下一片片五颜六色的花瓣,一顶轿子从天而降,落在花瓣铺成的地毯之上,轿子的帘幕缓缓拉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影,沈墨对面前这个人只有一个印象,妖艳,没错,一个妖艳的男人,一袭大红色的宽袖长衫,头发未曾束起,两缕青丝轻柔地飘荡在胸前,一只手捏着其中一缕,另一只手却拿着一朵菊花,男子轻轻的呼吸了一口气,嘴角轻扬,旁若无人的看着阁楼之上,沈墨这时才发现独孤铭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沈墨身后,和男子四目相对。
在南山寺不远处的山坡之上,无名山谷的那个白衣公子正微靠在卧榻之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南山寺的闹剧,可是等到妖艳的男子出现后,白衣公子冷冷的问身后,“谁去请他的?”背后两位婢子一看就是跟随多年的人,听出了公子的厌恶,浑身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没有人,是百花公子自己来的,他听说公子想要入主武略,便想将武略送给公子做公子今年的生日礼物。”白衣公子看着答话的婢子,用折扇轻轻翘起婢子的下颚,歪着脑袋看着婢子,
“如云,你跟了我五年了吧!”语气很是漂浮,让人看不出喜怒,如云却仿佛明白了,
“公子,我下次不敢了。”唉一声轻轻的叹息,让如云陷入绝望,而其他人却仿佛没有兔死狗烹的感觉,只是木然的站在那里,
“白鹤,给如云找个好归宿吧。”说完,轻轻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想浅尝一口,可是看见杯子飘荡的菊花,让白衣公子忍不住的反胃起来,将杯子又放下,冷冷的看着南山寺的动静。
“百花公子,您有幸驾临我武略城的武友会,可是让我夜国蓬勃生辉啊!”独孤铭一见百花公子,就赶紧迎上去,虽然嘴上很客气,可是字字带剑,尤其是最后的夜国更是加重了语气,暗中警告着百花公子。而百花公子听见独孤铭的话,嘴角冷笑,
“老毒蛇,你真的老了,自己牙口不好了,学会狐假虎威了?”独孤铭看着百花公子,
“莫百花,如果你背后没有那个人的存在,你看看我敢不敢咬掉你二两肉。”莫百花听见独孤铭的话,脸一阵青一阵白,
“好,我现在告诉你,武略城归我百花谷了,有能耐你去找那个人死磕吧。”独孤铭听了莫百花的话,沉默了半响,
“你是认真的?”莫百花完全看不出一丝凝重,只是专注的看着那朵娇艳的菊花,仿佛看着挚爱一般,一时间台上又陷入沉默。
梦回千年之武友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