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谨也知道直接拒绝小孩子的要求不好,但是自从他家落败以来,他娘身体不好,一直是他在管家。不管家还好,一管家才发现油盐酱醋都不是省钱的东西,现在的路费都是他平常省吃俭用,从手指缝里抠出来的。
师父的要求肯定不能拒绝,那么,只能牺牲小月兮了。
理所当然地,小月兮的理由被驳回了,理由是,小孩子吃多了鸡肉不长个儿。
额,面对自己女儿真切求证的眼光,项鱼真心觉得,自己不能昧着良心说假话,但为了自己的清白和仙家身份,一只鸡么,先忍忍,以后等娘回天庭了,天天给你吃。
于是项鱼还是屈服了,点了点头:“你爹说说得对。”
于是,小月兮一个没忍住,眼里的泪水哗哗哗跟开闸了一样流出来,鼻涕也糊得满脸都是,还抽抽噎噎的,看着甚是可怜。
她爹当然是,咬着牙齿说好喽。
小月兮一听这话,瞬间明媚地笑了笑,讨了便宜顺便卖个乖,说:“还是爹爹最好。”
谢修谨拿着菜单去楼下点菜,剩下的一干人等坐着却没话说,沉默的气息厚重得能让人闷死,偏只那路奇水一副自在样子,拿着杯子自斟自饮。
“娘,我要尿尿。”
小月兮这句话真是让项鱼解放了,忙不迭把她抱下去上茅房。母女两个在外面逗留了一番才上去,只留得凌宇和路奇水在上面谈话。
路奇水先开的尊口:“不知阁下是哪路大罗神仙?”
凌宇微微一笑:“不敢当,小仙寂寂无名。”凌宇早知道自己的身份被看穿,虽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也没有过分谦虚。
路奇水继续道:“我这徒儿命格确实有点古怪,我虽然看不清他这命格,但大抵猜到他是要成仙的,请问阁下能否指点他一二,让他少受些苦?”
凌宇倒是没有想到这老头如此为谢修谨考虑,但也不能泄露天机,便只是说:“个人缘法,有人求之不得,有人舍之不去。一切随缘,受些苦,也不一定是坏事。”
谢修谨点菜之后,正好看到门外的项鱼和月兮,母女俩都在看人家杂耍,看得正兴奋,谢修谨好说歹说把她们拉上去了。
谢修谨看气氛有些紧张,便自个讲了几个冷笑话,基本上没人捧场,尤其是月兮,嘴角撇得老高,嫌弃得不得了。
好容易等菜上齐了,大家才安逸吃了顿饭。
只是吃过饭之后,路奇水就咳了两声,从胸前摸出一个精巧的小葫芦来,上面还画着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可把月兮的眼神牵直了,完全黏在上面。
路奇水把这葫芦在月兮跟前晃了一圈:“想要吗?”
月兮的脑袋也跟着转了一圈,还舔了舔嘴唇,俨然是十分想要的,但是……做人的女儿不是得有点骨气吗?但是骨气这种东西又不能吃又不能用,更不能折现,所以月兮迟疑了一会便果断说“要”,还很迅速地伸手去抢。
路奇水的手也不慢,虚虚一让,月兮就抓了个空。
看着月兮满脸的委屈,路奇水得意地捋了捋花白胡子,笑:“想要也好说,你叫我一声师公,我这葫芦就是你的了。”
月兮来回搓着小手,像是在用力纠结着什么,最后手一拍,气性极大地说:“不要!”然后翻过身,把脸埋在了项鱼的胸前,双手抱着项鱼的脖子,大约是哭了。
项鱼好笑,这姑娘和这老头哪里来这么大的仇?便笑着说:“他是爹爹的师父,你叫师公怎么了?来,叫一声师公,这就是你的了。”
项鱼给了月兮一个台阶下,月兮便用蚊子嗡嗡的声音,不清不楚地喊了一句师公。路奇水也不跟她一个小孩子计较,便把这葫芦送给了她,还在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也不知路奇水跟月兮说的是什么,反正月兮马上就喜笑颜开了。晚上项鱼怎么问她也不说。
倒是路奇水,在江湖漂惯了,不喜欢在这么一个地方待这么长时间,吃完饭就不辞而别了。
谢修谨看着窗外黑色的天空有些难过,他虽然知道师父就是这样一个来去无踪的人,但是这样匆匆而别还是让他心生不舍。项鱼看他的样子,也不好去打扰他。
项鱼去打热水洗澡的时候,忽然想起凌宇说的话,便帮谢修谨也打了一桶上去。
只是好久不做体力活,项鱼提两桶水上楼累得慌,满脑门的大汗,连脸上都是一阵一阵的热气。
最后在进房门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槛碰到,幸苦谢修谨反应的快,这才没有将桶中的水洒在房里。
谢修谨问她:“你提水进我房间干什么?”
项鱼面带热情的微笑:“给你洗澡用的。”
谢修谨看着项鱼映在亮黄的烛光中的笑脸,忽然感觉有些温暖,说不上为什么,便头一次生出温柔的心思,说:“以后这种重活你不要做了,有事就跟我说。”
“哦。”项鱼故意低低地应了一声,其实心里欢喜得要死。原来讨好一个人这么容易,而且以后有事找他也名正言顺了。项鱼觉得自己真是一箭双雕得太有水准了。
接着谢修谨帮项鱼把热水提到她的房间去,只是出门边遇见了凌宇。
凌宇静静地站在门外的走廊上,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11.第 11 章见面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