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子面色微喜,说道:“太好了,阿彪你过来击这木桩一下,看看有没有像大师伯说的那些遭遇奇遇的江湖客一样,一下子变成不得了的大高手!”遂拉着阿彪便往武场边最近的木桩走过去。
这下阿彪有些犯难了,他只觉得练了此功后身子轻点,跑得快点,身子壮一点,还有能在水里自由呼吸,也仅此而已。这要试试自己现在的拳劲,这拳家功,十年功。没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十年如一日的勤修苦练的话,一夜的功夫就想拳劲提升?自己以往最多能打出60多担的力,撑死了也就70担的力而已。
不过小舅子的话倒是激起阿彪的好斗心思,这里就是小舅子劲力与自己相当,虽然十兄弟中他排名老九,但一直以来十兄弟隐隐都认为他的劲力最强,自己这个老末也要争这口气,不输人后。
“嘭”一招毫无花式的直拳,木桩表面被击中的那一点仅微凹进去些许,木屑都不起,明显仍在平日的水平。引起场面众兄弟一阵“嘘”声,阿彪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二猴擦了擦眼睛,夸张地叫道:“啥?这就那百年难见的奇遇啊?这《水经游》也汰怂了吧,我说这名字起的这么大牌,顾名思义,是教你怎么在水里游泳换气的法门吧!”说后,脸上还不自主的揶揄笑了笑。
“二猴,少说两句!”林峰板着脸斥道,回头又把阿彪拉回内室,颇有些语气深长的对阿彪说道:“十弟啊!现在不要想报仇的事,师父交代过我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那时王霸人老气衰,而我们正值英年,气血最旺之时,此仇谈何不得报!只要这些年再辛苦些,勤奋练拳,一步一个脚印的成长自己,总有一天,我们会超越他的。不要幻想什么奇遇高人之类的,这些都是茶楼说书瞎编乱造的武林怪史,真正的现实是非常残酷的。更别说这非人般的奇异功法,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了。”
阿四凑近身来,几乎都要贴近阿彪的脸,又仔细瞧了瞧,回首指着阿彪对林峰说道:“大哥,莫不是阿彪昨夜在山里撞了邪,被阴灵附体了吧!”
“胡说八道什么!没事我们出去让你十弟休息吧,他昨夜一宿没睡。”林峰拉着众人出了内室,顺便把房门带上,临走之时摇了摇头,若不是自己的兄弟,他也几乎认定阿彪中了邪。乡风迷信,染上阴邪是最严重的事情,被无知村民知道的话,会聚众对中邪之人处以火刑,使之不得好死,才能避开阴邪传染。
乡下地方,规矩就是多,说什么做什么都要注意。武场上残破的旗帜及四分五裂的牌匾,真是触目惊心!
此时的林峰内心很是纠结,师父重伤未愈,十弟又有些楞里楞气的整天做那白日梦,兄弟十人几乎没有谁能独挑大梁能支撑这个武馆,想了想真是觉得现在真是一团糟;武馆都这样了,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自己这个大哥当得也太无力了,望着散乱躺在床上的几个兄弟有说有笑的打闹个没完。
林峰仰天叹了一口长气,都是小孩子啊,妄图跟小孩子还能讲什么大道理!似乎忘记他也只不过刚到成人礼的弱冠之纪。,怎么任伍他们三个还没把大师伯请过来?石林镇就来去五、六个时辰的路程,莫不是只顾路途风景,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抛之脑后了吧!
站在武馆大门外,林峰有些恍惚的眺望着石林镇的方向,层层叠当的山脉,一缕玉带般横中的徜徉河面懒散地波浪不惊,飘渺的思绪情不自禁地挂念在远行的兄弟身上。
远方陡然出现三个黑点,进了瞧,林峰揉了揉眼睛,可不正是自己心里念叨的任伍兄弟三人。
咦,大师伯呢?怎么大师伯没跟他们一道过来,自己现在唯一的支柱的大师伯怎么没跟他们一起过来?脑海里印象中那个热情仗义,稳重谦逊;长的雄伟彪悍,虎背熊腰的李敢当大师伯难道也怕了陈氏武馆的凶名,不顾我们了么?
任伍三人一脸悲戚的一排立于林峰面前,久久说不出话来。
林峰心里隐隐很是不安,他嗅到一丝不祥的气味,皱了一下毛未长成的淡眉,疑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个怎么这个样子,难道大师伯真不顾我们了嘛?”任伍三人一致摇了摇头。
“说话啊,你们哑巴了,到底是什么情况?”林峰真是急了,恨不得动手撕开他们嘴巴,立马从里面掏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说话的声音忍不住有些颤抖。
而任伍三人声音也在颤抖,“大师伯…大师伯…大师伯他死啦!”
天边的淡云化成无尽的乌鸦,林峰身躯一下像被霜打得茄子,颤颤惊惊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无力靠在门闫上,身体不住颤抖地他已经泣不成声。
陆福是十兄弟中最冷静的一个,悲戚的小脸透露风尘倦怠的他首先第一个扶起林峰,叙述着他们去敢当拳馆的经过。
“我们去了石林小镇敢当武馆,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几乎找不到一个活物,太惨了!到处都是尸体,整个武馆里堆满了尸体,有的甚至在内室里被人杀害了,养的那些家畜也是尸骨不全,大师伯肯定…肯定也在这灾难中殉难了。”
“鸡犬不留…满地废墟…无人生还,天啦!这是倾天之灾么?”林峰不自禁喃喃低吟,精神已经彻底恍惚。
“这不是天灾,是人祸!旁人说大师伯惹了个不该惹的仇家,敌人实力超群,势力通天!我们日夜兼程死命赶过来就怕灾难就要降临我们这边,还好,还来得及。大哥,我们必须离开这儿,我怕大师伯的仇家顺藤摸瓜摸到我们这儿,一个陈氏武馆已经是让我们疲于应付了,更何况是隐身在暗处窥视中的强大势力!”小七读过书,也最明理,说话分析事来一套又一套的,有时李石不明理的事儿还是靠小七在旁推敲一二踩定夺下来,林峰强制打起精神,转身跑向里屋。
“什么,你大师伯搬走了,他搬哪里去了!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这李敢当,算我看错他了,紧要关头人跑个无影,不就是一个王霸嘛!让他放马过来啊,我李石还从不把放在眼里!”说的激动处,李石靠坐在床上不住咳起来,咳得有些歇斯底里。
林峰头深深埋下,怕脸上情不自禁流露出来地悲痛穿被师父看到,暗中只有对不起大师伯了,等日后师父伤养好再全数相告,日后只要有了实力,这仇一定要双倍讨回来,一定!林峰悲痛的暗暗发誓。
身侧离着最近的阿彪抓了抓后脑勺,他觉得六福三兄弟和大哥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大家,他恰巧看见了林峰埋头之下那张悲痛欲绝却又不敢兹出声音的侧面表情,不过单纯如斯的他只以为大哥对师父现在的处境感到自己很无力吧!
想到此处,阿彪也隐隐内心一阵悲怆,要不是自己还不够强,师父也不会为了我而受伤,也不会让武馆变得这样,都因为自己。
“啊啊!”心里很是愧疚的阿彪跑出了卧室,走到武场上情不自禁地打起四方拳来。
第三章 师伯之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