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影,暗暗的心道。他想清楚了,自己和阿彪不是同路人,也不必真的遵守小书生的约定,毕竟当时也是受到禁忌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许偌,此刻小书生都不在了,自己自然不用畏惧什么了。
至于那画魂【侍主】在自己心里起这些念头一直也没什么反应,应该是默许,或者妥协了吧!自己一直习惯了孤独,面对丛林野兽他是驯兽兽师,而这个愣头青,他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也曾想过倾尽自己全力去训导他,让他明白武学的真谛到底是什么?可惜对方似乎并不领会,他注定是一山村莽汉,一介俗流罢了。身影淡化在丛林深处,渐行渐远…
山间小道上。阿彪神情诧异的望着身前的这名女子,却见她一身黑色劲装,且蒙着面纱就这样拦在路中间,挡着自己的去路。
“这位大婶,行行好,让我过去。你挡着路了!”
“什么,你叫我大婶?你真该死,敢叫我大婶!”面前的蒙面女子那婀娜的身姿直气得颤若梨花,手从背后掏出一硕大的羊毫笔,指向阿彪的鼻头。
看了那娇弱无骨,雪白雪白的手,阿彪有些愣神了,刚才那有若幽谷云莺般的银铃之声差点勾掉了他的魂,看着离自己鼻头毫厘之差的铁笔银钩,这才忙慌乱摆手道:“姑娘!在下不是有意冒犯姑娘,只是你方才挡住我的路了,我还要去寻我的师父和师兄们咧!情急之下就冒犯了你,真不是有意的!”
“我管你有意还是有心的,今天本姑娘心情不爽,注定你倒霉,可怪不得我啊!”这女子正是昨夜房梁之上,与纵虎山人对话的书圣传人窦念儿。
面纱之下,她的脸色真的很不好,不是别人惹她,就是被这愣头青给气的。想不通画宗师吴子虔师叔为什么会选中他,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画魂【咏萤】所蕴含的力量,那种力量足以让一个凡夫俗子更快的蜕变成超脱凡俗的圣人。
圣人!那可是灵武巅峰的尊称啊,自己在师父苦心栽培这么多年也仅仅只是通武巅峰,本来想求得吴师叔将此画让自己窥其些许奥秘,让自己早日突破瓶颈,直达玄武境;境界之别,就是云与泥的区别,当中不仅仅只隔天壤之别的鸿沟…
思忖也只是转念间,眼神透过面纱,看着对面那壮实如小牛犊般莽汉仍然呆若木鸡一样驻在原地,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娇呵道:“怎么,是不是瞧不起本姑娘的手段,看招!”娴熟的将那只铁笔杆在自己手心里打了个圈,内力如注直通笔尖,羊毫尖头上本松软的毫毛霎时挺硬若坚铁…
看得阿彪毛骨悚然,心里暗想这是什么功夫,如此奇异。对方却不容自己半分考虑,笔若闪电般疾驰过来,若被这硬若坚铁的羊毫尖点到,那还不生生在自己身上戳几个洞。
想也没想,一个懒驴打滚向身侧躲开,看着穷追不舍,依然离自己只有寸离的羊毫笔,这可真是让人匪思的武器,拿笔来戳人的嘛!
赶紧又是一旋身“脚踏飞燕”闪开了身,幸好昨夜跟岳大哥抢烤鹅时学了些灵动敏捷的身法,不然今天这架势还真是躲不开!这才想及岳行之当时的举动对自己有多大的用处。
“等等,这位女侠请停手!我只是一时冒犯,你不必这样穷追死打吧!我又没抢你老公,又没夺你家产,干吗这样穷追不舍!”情急之下阿彪纵身跳向旁边的杉树主干树杈上,打着秋千。
“你个流氓…嘤咛…”攻至树下的窦念儿抬头正要发狠,惊鸿一瞥之余,便看到阿彪虎皮裙底细那羞人的物事,打着秋风。
当下掩面转身向一旁急忙闪开身形7、8丈开外,但那…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随即就是满腔的羞怒,“你个臭流氓,你有胆给我下来!”
那阿彪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走光,还以为自己爬在树上,对方拿他没择,叉腰一脸得意得摇头晃脑地笑道:“我偏不下去,有本事你这蒙脸不敢见人的丑女人上来啊,哈哈!”气焰一下嚣张了不说,笑声更是震耳欲聋,树上一些栖息的鸟儿都惊飞了不少,小鸟儿飞小鸟儿飞得很高…
直气得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紧系她腰间的菱花宽大的腰带无风自凌,浑身气劲一下尽数运至手握的笔杆上。
“哧嗯哧嗯”奇异的啸声从手握的羊毫笔逐渐大作,四周气浪翻涌,只将她所站立方圆5丈内地方都推平干净,寸草不留…
她凝神运转这气劲,右手握着羊毫铁笔似举百担重物般,又似顽童初学字般,朝那树杆上阿彪所呆驻的方向,缓慢却又很轻柔的虚空划了一“横”。
“哧”若离弦之箭,无形气劲又似脱缰地野马尽数倾泻在阿彪所立着这棵树身上。
“吱呀”阿彪只听身下树主干一声清脆的奇异声响,身形不由随着往下倾覆的树干下坠,大树倾覆之下安有完卵!幸好阿彪见机得快,看到那丑女人的奇异作态,一直凝神戒备。
当下懒驴打滚向旁边又一棵树爬去,动作敏捷似常年攀枝附壁的灵猴,窦念儿又是缓慢却又很轻柔的虚空划了一“竖”。
“啪”当下那树从当中一分为二,像被无比锋利的斧头劈过一般,边缘一点都没有什么毛边,幸好阿彪爬的位置偏了些,否者就像所攀爬这棵树一般一分为二了。
天啊,自己到底惹了哪路夜叉不成,如此诡异的功夫自己见都没见过,更是闻所未闻!不行,自己动作还是太慢了,再快点,再快点就能躲过这个凶狠的母夜叉。
思忖中的阿彪当下又逮着就近的杨树,身姿敏捷爬上去。
窦念儿复又缓慢却又很轻柔的虚空划了一“撇”,重蹈覆辙;望着落脚之下仿被利刃斜劈得只有树根孤零零,光秃秃这样惨不忍睹,又望了自己方圆几十丈都没有一棵可立足攀爬的树,都被这女人奇诡的招式清得只剩下一个个孤零零,光秃秃的断树桩…
太恐怖了吧,难道她不累嘛!地上咕噜仍自滚动的这么多树木,就是10名专业伐木青壮也要干一天才砍伐下这么多木料,而这母夜叉仅仅只是动下笔在虚空朝自己横撇竖捺就造成眼前这么轰动场景。
枝叶横飞,碎木乱堆中阿彪狼狈的窜到远处,想再就近爬道树上;但是对方冷冰冰的羊毫尖轻轻的点在后脑勺皮肤之上,寒毛簌簌的阿彪顿时定下往前逃窜的身形,僵硬转过头;触目便是那近若咫尺地蒙面女子。
清风微拂,掀起蒙面轻纱一角,惊现那姣好清丽的面庞,仅一眼,仿佛映入心间永恒。微风拂过,轻纱旋幽幽落下。当下脑袋被其手中之笔重重砸了个爆栗。
“女侠,饶命啊!女侠!想不到女侠面貌这么好看,是阿彪一时嘴贱,说出那些不中人听的那些脏话来着。阿彪再也不敢了,女侠饶命啊!”就只差跪着了的甄彪悍一脸神情夸张,凄惨如斯地模样让蒙面女子手中不由停下继续砸阿彪脑袋满头包包的凶器。
她冷冷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所做的那些事情你所说的那些话,足够让本姑娘杀你千次万次,不过我手下从不杀像你这样无用的懦夫,怕脏了自己的手。我来这里就是跟你说下,等日后你变得足够强了,我会将你这条命索要回去。哼!懦夫!”
身若鸿雁,纵身飞向山林深处,只余最后一声娇哼兀自萦绕在林中回荡…
第八章 书圣传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