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桌旁坐着十九人,内有三个女子,年纪均已不轻,姿色也自平庸,身上各带兵刃,说的都是辽东口音,大碗饮酒,大块吃肉,神情甚是豪迈。
灵风心道:这些江湖朋友,不是镖局子的,便是绿林豪客,或者是某些客人请的护卫……
看了几眼,也没再理会。店小二不过来招呼,他也不着恼。
忽然门口有人道:“好啊,有酒有肉,爷爷正饿得很了。”一个老者大踏步走进来,须发皓然,慈眉善目,一脸微笑。
老者见四张桌旁都坐满人,灵风的桌旁虽有空位,桌上却既无碗筷,更没菜肴,当即向中间白木桌旁的一张长凳上坐落,左肩一挨,将身旁一条大汉挤了开去。
那大汉大怒,用力回挤,心想这一挤之下,非将这糟老头摔出门外不可。哪知刚撞到老者身上,立时便有一股刚猛之极的力道反逼出来,登时无法坐稳,臀部离凳,便要斜身摔跌。
老者左手一拉,笑道:“别客气,大家一块儿坐!”那大汉给他这么一拉,才不摔跌,登时紫涨了脸皮,不知如何是好。
老者:“请,请!大家别客气。”端起酒碗,仰脖子便即喝干,提起别人用过的筷子,挟了一大块牛肉,吃得津津有味。
三张桌上的人,都不识得他是谁,但均知那大汉武功不弱,可是给他这么一挤之下,险些摔跌,这老儿自是来历非小。老者自管饮酒吃肉,摇头晃脑的十分高兴。
三桌上的十九个人,却个个停箸不食,眼睁睁的瞧着他。
老者:“你怎么不喝酒?”抢过一名矮瘦老头面前的一碗酒,骨嘟骨嘟的喝了一大半碗,一抹胡子,“这酒有些酸,不好。”
矮瘦老头强忍怒气:“尊驾尊姓大名?”
老者哈哈笑道:“你不知我的姓名,本事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矮瘦老头:“我们一向在关东营生,少识关内英雄好汉的名号。在下‘辽东鹤范一飞。”
老者笑道:“瞧你这么黑不溜秋的,不像白鹤像乌鸦,倒是改称‘辽东鸦为妙。”
范一飞大怒,拍案而起,大声喝道:“咱们素不相识,我敬你一把白胡子,不来跟你计较,却恁地消遣爷爷!”
另一桌上一名高身材的中年汉子忽道:“这老儿莫非是长乐帮的?”
老者向那高身材的汉子侧目斜视,微微冷笑:“你来自武侠界《侠客行》区域的锦州青龙门,是不是?好小子,缠着一条九节软鞭,大模大样的来到梦幻界,当真活得不耐烦了。”
这汉子正是锦州青龙门的掌门人风良,九节软鞭是他家祖传的武功。
他听得老者报出自己门户来历,倒是微微一喜:这老儿单凭我腰中一条九节软鞭,便知我的门派。不料我青龙门的名头,在梦幻界倒也着实有人知道。
笑道:“在下锦州风良,忝掌青龙门的门户。老爷子尊姓?”言语中便颇客气。
老者将桌子拍得震天价响,大声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连说三句‘气死我了,举碗又自喝酒,脸上却是笑嘻嘻的,殊无生气之状。
旁人谁也不知这‘气死我了四字意何所指,只听老者大声的自言自语:“九节鞭矫矢灵动,向称‘兵中之龙,最是难学难使、难用难精。什么长枪大戟,双刀单剑,当之无不披靡。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风良心中又是一喜:这老儿说出九节鞭的道理来,看来对本门功夫倒是个知音。
听他接下去连说三句‘气死我了,便道:“不知老爷子因何生气?”
老者仰头瞧着屋梁,仍是自言自语:“你爷爷见到人家舞刀弄棍,都不生气,单是见到有人提一根九节鞭,便怒不可遏。你奶奶的,长沙彭氏兄弟使九节鞭,去年爷爷将他两兄弟双双宰了。四川有个姓章的武官使九节鞭,爷爷把他的脑壳子打个稀巴烂。安徽凤阳有个女子使九节鞭,爷爷不爱杀女人,只是斩去她的双手,叫她从此不能去碰那兵中之龙。”
第一○七章 游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