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从心理学的角度看,焦母守寡多年,母子相依为命,已经成为长久以来的习惯。
家中忽然多出一个媳妇,使母子之间彼此依赖的态势顿时产生大幅度的变化,因而焦母失去心理平衡,迁怒于媳妇。
当时,焦仲卿认为媳妇的行为并无不当之处,为何得不到母亲的爱护呢?他反对母亲这样做,在母亲面前发誓:“倘若遣去媳妇,此生誓不再娶!”
焦母却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以死相威胁。
在最后关头,焦仲卿还是败下阵来,屈从了母亲的意思。
当天夜里,夫妻两人泪眼到天明。焦仲卿一再解释他的尴尬处境,并保证假以时日,情况必然会获得改善,劝慰其妻务必要暂时忍耐,过些日子再来相迎。
然而刘兰芝不敢作此奢望,完全是一别成永决的态势,哭得像个泪人儿一般,犹自叮咛丈夫把留下来的绣襦、罗裙、斗帐、香囊、镜匣、丝绳等女用物品,得便全部赠送别人好了,不必留置,以免睹物伤情,徒增苦恼。
泪还没有干,天就快亮了。含着悲愤心情的刘兰芝,起床收拾打扮。
她在穿衣着袜时,每一件小事都重复四五遍,每一遍都牵动着她对丈夫的无限深情,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她款款的走出房门,向焦母辞行。她是严肃的,穿着典雅的服装,这是一种对焦母的抗议。然而这一圣洁的表情,轮到向小姑子辞行时,化作珠泪涟涟。
她的满腹辛酸,在同是女性又与自己同龄的小姑子面前,再也忍不住了。
她必须离开,又不忍离开这个家啊!
该走了。一辆马车载着刘兰芝离开焦家。
焦仲卿骑着一匹白马,随车相送。行行重行行,车轮的每一转动,似乎在辗碎两颗已经支离破碎的心。忍不住难舍难分的痛楚,焦仲卿下马钻进车里。
两人再度相拥而泣,指天发誓,决不相负:“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意即海枯石烂,两情相悦,永不变心。
到家了,该分手了……‘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
刘兰芝回到家中,善良的母亲望着回家的‘进退无颜仪的女儿,大为悲摧。
然而,刘兰芝还有一位性情暴燥的兄长。对她这位兄长,刘兰芝早有心理准备,在回家的路上,她就知道:‘我有亲父兄,性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遂以煎我怀。
果然,刘兰芝回家后,首先是县令遣媒为他刚满十八岁的第三个儿子求亲。做母亲的理解女儿的心情,在女儿的求恳下,代为谢绝了。
不久,太守造县丞为他的五少爷求婚。当母亲再次准备为女儿谢绝时,兄长出面干涉。
那时长兄代父,又是认男子为主,于是只得答应这门婚事,并纳采行聘,选定良辰吉日,准备迎亲过门。刘兰芝默不作声,只有用手巾掩口啼泣,眼泪哗哗直流,所谓‘腌腌日欲瞑,愁思出门啼。
焦仲卿听到刘兰芝再嫁的消息,快马加鞭赶到刘家。
已经是薄暮时分,那声声马嘶,也就是他心中的悲鸣。眼见门前已经搭好‘青庐,那是以大幅布幔搭成的帐幕,是新娘出阁前的一晚用来过夜的。
焦仲卿气急败坏:“我如磐石,千年不转移,而你蒲苇的韧性呢?何以在一天一夜之间,一切就变了样子?我们的海誓山盟呢?我只有祝贺你攀上高枝,一天比一天过得好。”
刘兰芝肝肠寸断,呜咽道:“人生不如意,一言难尽,你又何必那样讲呢!我和你同样是受逼迫,只有一死来表明我的志向。”
刘兰芝哭着跑回青庐,焦仲卿也拨转马头,万念俱灰的踏上归途。
世上万般辛苦事,无过死别与生离……
灵风愕然:“你在这里哭哭啼啼,是不是打算自杀?别急,我有办法救你……”
第二○三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