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秦九九马不停蹄地赶到药谷,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最后的最后，她只看见祁欢眼角含泪,浑身浴血，决绝地、头也不回地跳进活该之中。
后来秦九九听说，那天晚上是祁欢手刃了药纨,天真的吉祥不解，还偏头扯着秦九九的衣袖问,明明大仇以报,为什么祁掌门还要自尽？
秦九九心痛不已,没法出声回答。但这其中的缘由她再清楚不过，合欢派已亡,门中弟子尽数惨死,祁欢身为掌门,有推脱不了的责任，身上背负着这些沉甸甸的性命，她又如何能够活下去？
因而，便也只能以此谢罪罢了。
晚上萧衣来劝秦九九,让她不要因为外人伤了姐妹之间的和气,秦九九二话不说,直接叫人把她给轰了出去。
第二日盛十一又来探望,秦九九冷笑道：“你也是来劝我，让我不要因为外人伤了姐妹和气？”
盛十一摇头,“我只是觉得难过。”
盛十一声音里带着哽咽,那是过往从不会出现在她身上的情绪,她说：“九姐，祁欢她，毕竟是我的亲生母亲。”
只是这一句话，便就让秦九九泪流满面，那些委屈和心痛仿佛一下子就有了宣泄的理由，她转身抓住盛十一的手，哭的肝肠寸断：“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她都已经打算要交出午琴，解散合欢派，明明她都能够放下一切，从此策马天涯好好过活，可为什么到最后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盛十一忍了许久，听到这悲悲戚戚的话语，也忍不住落了眼泪下来。
“到底为什么？”秦九九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那个美满结局明明已经唾手可得，可是，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为什么祁欢都要放下过去了，你们还要这样捉弄她，让她不得不复仇寻恨，让她只能鱼死网破，落得个以身谢罪的下场？”
“我……”盛十一悲切道：“我不知道。”
秦九九悲伤过度，第二天就得了病，郎中过来给她把脉，只叹道：“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只能开些活血化瘀疏肝安神的方子从旁调解，要真想这姑娘好起来，还得把她心里的症结解开。”
如意叹了一口气，强打起精神送郎中出门，郎中说的她都知道，秦九九症结所在她也知道，可是知道又如何？她根本没法子劝解，好话也说了坏话也说了，轻话也说了重话也说了，可秦九九什么都听不进去，还是悲痛欲绝。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意咬牙，还是决意去萧二那里看看，秦九九的心结虽在祁欢，但这事跟萧二又何尝没有关系？
只是还不等如意过去，就有人先她一步，去找了萧二。
“你看，”蓝灵坐在二楼窗台的边缘，肆无忌惮的摇晃着腿，脸上是一派天真无邪：“即使重来一遍，一切也还是如从前那般，姐姐因你伤心，因你悲痛，最后还要惨死你手。”
萧二脑海里蓦地闪过一个画面，是迷雾重重里，秦九九苍白的脸，她胸口漫出鲜红色的血，有一把利剑，稳稳地刺在她心尖。
然而那不过是陈年做过的旧梦，萧二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所以她蹙眉质问蓝灵：“你到底在说什么？”
“是你追悔莫及，才求着我，让我逆转光阴，将一切回到最初，殿下，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蓝灵转头看向萧二，眸子里全然是无邪通透。
萧二因她那眼神心悸不已，可她又实在想不起来，也完全不理解蓝灵话中含义。
“罢了，”蓝灵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伤心，“时光回溯总要付出代价，或许让你忘掉一切，继续重复以往的道路，这才是最好的惩罚，我只是，好心疼姐姐。”
萧二终于忍无可忍地过去，她一把揪住蓝灵的衣领，逼问她：“说清楚，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到底又知道什么？”
蓝灵不反抗，不躲避，只是直视着她，轻轻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萧二，我有时候甚至觉得，那些事，那些过往，不过都只是我一个人的大梦一场。”
如意赶来时便看到蓝灵和萧二对峙的场景，萧二见如意来了，才放开蓝灵，问如意：“她怎么样？”
“主子……”
“她怎么样都跟你无关了，”蓝灵突地打断萧二的话，过去追上如意，跟她道：“带我去看姐姐吧。”
如意还有犹豫，可奈何蓝灵走的果决，她便也只能跟上。
蓝灵到的时候，秦九九还侧卧在床，脸色苍白的叫人心疼。
蓝灵坐在床边叫她：“姐姐。”
秦九九没有回她，反而还闭上了眼睛。
“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麻花，香喷喷的，可好吃啦，你真的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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