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的情绪很低落。
朱洋形容他像是一朵长阴暗处的小蘑菇,一边生长一边腐烂,“真是奇怪了,前几天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呢。”马上开始不负责的猜测,“是不是被爸的臭脚丫子熏坏了,整个都不对了。”
易素将擦拭好的玻璃杯整齐码放架子上,说:“太夸张了。”朱洋嘿嘿一笑,“姐,是不知道,有一年爸把脱下的袜子扔沙发后面,们家连闻了两个月的咸鱼味。”
她好奇道,“那后来是怎么发现的?”
“过年大扫除啊,大扫除的时候才发现的呢。”朱洋毫不留情的吐槽,“妈开始还以为是死老鼠,吓了一大跳呢。爸还一个劲地说没什么,妈那火爆脾气上来,大过年的差点没动起手来。”
“什么动起手来啊?”白宸推门进来,惯有的懒洋洋腔调,“又背后说坏话。”
朱洋嘻嘻一笑,“可没说。怎么会和动手哇,动嘴皮子还行,一动手马上被揍趴下。”
白宸砸给她一个白眼,又往吧台扔了句:“香草摩卡,再来个奶油松饼。”没等朱洋开口就掏出一张毛爷爷打发她,“去买隔壁街买两盒章鱼烧来,剩下是跑腿费。”朱洋大概是做惯这种事了,二话没说揣了钱就往外跑。
易素很快将咖啡与松饼送到他面前,正欲转身便听见白宸开口:“到底是谁?”
她脚下一滞,尚未酝酿好回答便听他迳自说道:“姨妈、姨丈还有洋洋,他们都赞是个好房客,可看未必。”他用一种近乎挑剔的目光扫过她,“不像表现给他们看的那么单纯,说的对吗?”
白宸虽然是坐着仰头看她,但脸上那副表情却是十足的自信满满。
她太熟悉这种表情,曾几何时自己也带着这样的表情高居上位,挑剔着那些战战兢兢的部下。时过境迁,回想起来竟有几分感触。眼前的如同当年的她一样傲慢无知、轻怠张狂,时刻都觉得整个世界尽掌握。物伤其类,她不妨宽容些,于是笑了笑:“有怀疑的权利,尽管不认同说的每一个字。”
白宸脸上霎时浮起一层得色,背脊倏地挺直,“瞧瞧,单纯的会有这样强的攻击性。”他对她有万分的好奇,明明只是个煮咖啡的却有那样的气势。居然敢喝令他去拖地板,而他还真的听话去拖了,还拖得非常干净。
事后他回想起来时坚决否认那是自己一时大脑抽风的举动,而是将其归为‘情不自禁。是的,这种‘情不自禁是一种惯行行为。而通常能让他产生这种惯性行为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大哥白谨庭。
白谨庭比白宸大七岁。对于白宸来说白谨庭是个比自己父亲还要严厉的存。作为儿子他可以管父母撒娇,哄得他们对自己的胡作非为睁只眼闭只眼。但面对白谨庭的时候,他只有乖乖听训挨揍的份儿——总不能让弟弟管哥哥撒娇吧,还要不要脸了。
因为尝过皮肉之苦,白宸很快便练出了这闻声识趣的本事来。一旦听到大哥叫他的口气不对,立刻讨好卖乖拍马屁,相当地识时务。久而久之,这就种行为惯性便渗透到他的潜意识里,形成了这种畸形的条件反射。
所以,白宸真的很好奇面前这个女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会带给他这样的错觉。
易素丝毫没有将白宸的挑衅放心上。他尽管虚张声势,但压根也别想从她嘴里诈出一个字来。
她的沉默让白宸渐失耐性。朱洋很快就要回来了,再拖时间就错失了机会。他突然轻拍桌子,“如果不肯坦白,只好请卷铺盖走。”他的语气十分讨嫌,“没有哪家店会雇佣连身份证都不敢出示的。”
她的目光渐渐冰冷,可面上却是笑盈盈地,“真的以为乎这份工作?”白宸的表情像是活吞了个鸡蛋,他本意是想诈她一诈,可没成想弄巧成拙。正他懊恼的时候,她忽地将上身往前倾了倾,“不过……”
她忽然靠近,白宸下意识地将身体往后缩了缩。鼻尖闻得到她身上的味道,很淡很淡的薄荷香味,应该是某品牌的牙膏。但就是这种千篇一律的香味,却让他没来由地心跳加快几拍。
她刻意压低声音说道:“不过说真的,还挺喜欢这份工作。”
白宸的思维被她的反复无常搅得如一潭浑水,一时间竟然有些混乱:“这是——”这是乎呢还是不乎呐!
可惜后半段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朱洋热烈的欢呼打断,“章鱼丸子来啦,趁热吃呀吃呀……姐,这是干嘛呢?”
易素挺直腰背,眼角斜掠过白宸,谎话出口脸不红心不跳:“二表哥说他眼里进了灰尘,让帮忙看看。”
白宸的眼睛立刻鼓成两颗鱼泡。
朱洋的嘴角抽搐两下,将外卖盒子往桌上,口气不善:“哟,二表哥可真行,坐室内呢还能被灰尘眯了眼,什么品呐这是。来来来,来帮看看……”边说边捋袖子,要过来掰他的眼皮。
二表哥和小表妹撕扯了几个来回,挣扎反抗无果。
最后,二表哥带着满腔怨恨逃之夭夭。
易素很清楚白宸不
32第三十一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