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的封泥刚被拍开,沈牧就闻着酒香了,但在卫绾的眼神示意下,她也偏偏是不敢动,只能看着几名蓝衣将那十几罐的新酒一字排开,每个罐子都倒了部分,按二八分,最后两罐子的酒还有半罐剩了下来,看沈牧眼巴巴的,卫绾也是好笑:“下回再与你。”
几块圆石垒地,酒罐子置于那上面,这煮酒的场地和器具都可说是很粗糙的。但是沈牧的神色没有半点的不耐烦,卫绾也就抱着瓷炉子,看着沈牧。
小酌几杯这是卫绾自己说的,其实煮好的酒进了玉杯,大多还是沈牧喝的,卫绾也就嘴唇碰了几下杯沿。
饮了几杯后,感觉不过瘾,沈牧就抱着瓦罐,一气喝了个爽,到最后,那煮酒的还没有沈牧这个吃酒的快,瓦罐底部朝天,眼见着再倒不出几滴了,沈牧才感觉到肚子热热的,眼睛也是热热的,她打了个酒嗝:“绾绾,我说,侍剑这次去,还能不能再回来。”
沈牧看着杯子里的光影,蠕动了下嘴唇:“可能是回不来了。”
“你说的实话?”
“实话。”
“真讨厌,你这人怎么连谎都不会说。”沈牧摇了摇头,她也不坐卫绾对面了,她搂着卫绾的脖子,站在卫绾后面,她感觉到手背上有了点点的湿意,心下一凛:“雪下大了。”她这最后四个字说得很轻,轻到只是飘到卫绾的耳边,就落到了卫绾的心上。
卫绾饮了杯子里酒,身上的酒气也浓厚了些:“这事是我对之不起。”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沈牧道:“薛昭的事,我不管了。”
“嗯。”卫绾应了一声。
“侍剑的事,我跟你没完。”
“嗯。”卫绾又应了一声。
“你是从雪山那里逃出来的,我还记得当初我见你的那时候,你的胸口,被人射了一箭,伤口好大,而且一直在流血,我就想,如果你当时就死了,是不是后来我们就没有那么多事了?”沈牧戳了戳卫绾的胸口,力道很大,约莫还是有些疼的,卫绾的眉头拧起来就没有舒展开,她感觉畅快了些:“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你要是再不成功,我一定会掐死你,我当时没有掐死你,现在也一定要掐死你。”
“你醉了。”赵客忽然出现在卫绾的面前。
卫绾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一转头,沈牧双眼紧闭,已是睡着了,她站起来,也将沈牧扶起来,两个蓝衣上前搀扶了沈牧回房,她感觉肩头有些湿,手指抚过,还有些黏,可能沈牧哭过了之后还流鼻涕了。
沈牧摸了摸自己的脸,冷的,她摇头:“没醉。”
赵客还是那副忠厚的模样,但眉眼间还有些狡黠:“这酒名为女儿红,你喝你自己的酒,怎的不会醉?”
卫绾目光冷冷:“什么女儿红,这是花雕酒。”
女子出嫁是女儿红,若是未嫁便已身死,那酒自是名为花雕。
赵客是来给卫绾说好消息的,可不是来自找没趣,他说起了正事:“寿昌,我们快攻下来了。”
寿昌便是阳关,卫绾本来以为赵客不会说这新朝改过的名字,但是人既是说了,她也只能应了:“凭水为隘,据川当险,不向来是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么?还是对人不对事,赵将军宝刀未老。”
卫绾称呼赵客为将军,赵客还是颇为动容的:“郎君,赵客此生无以为
第59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