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活着,薛昭扪心自问,自己从来不是个会牺牲自己而拯救他人的人,这样的行为无非是为了绝地求生……她可是还记得赵客与她说的话,至于沈牧什么的,那都是旁人,可不是她该考虑的事。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好在总算是脱身了。
举目四顾,并不能清楚此地到底是何处,可以隐约看见几幢黄泥堆造的土屋,但破破烂烂的也有些年头,想必是不可能有什么人家,可总抱着这么一丝希望,薛昭在遗迹中游逛了会,在确信真的不会有人后,又是吐了口郁气,也是好事,没有居心叵测的人,能够多休息一会,那便多休息一会。
就地坐下,背靠在一处枯井一侧,两手交握在胸前,曲膝埋头,这么大的一个人就以这么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竟然没多大一会就睡着了。
真的是困了,睡了醒来,薛昭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掏出了怀中的骨笙,周传礼乐,竽笙皆是有名,但从高祖著教坊以来,便只闻笙,无有竽。为何擅琴,不过竽没只余琴。
“阿姊啊,若你泉下有知,我接下来该如何,可全都是托付给你了。”薛昭喃喃了几声,便是站起身,随意寻了个方向抬起了脚。
离开敦煌也快十日了。
东华公主其人,卫绾是有些耳闻的,但奈何其只是一宗室,便是花了大价钱打听了,也只是知晓其自幼起便是身子骨不好,少现于人前,而后来入了宫,安守本分,一直都当做是透明人一般,为人处事皆是不偏不倚,但就是这样的性格,竟然无人说其好坏,只是能在那吃人的地方活下来的。
总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越往中原去,和风容与,明日照天,都是好景色,迎亲的队伍是在张掖便停了下来,但卫绾是先行一步,毕竟是预计的进度,照实的来说,那护送东华公主的队伍还没到这里来呢。她可先探一虚实。
寺名为云栖。
粗指一算,现下也是冬末了,开了春,多的人出外踏青,那上寺进香的人也是多。不过这位东华公主也是信佛的么?卫绾很是奇怪,牵了马要上山,却是山下门禁,只许步行,真是好大的排场,虽然明面上没有昭示出自己的身份,但前因后果一寻思,但凡是有些头脑的人都该能猜出来其身份的,也不怕太过于招摇,卫绾苦笑一声,只好就地寻了个卖吃食摆摊的看管一下马匹,但过了门禁,却是招致了更多的异样的目光,左右四顾之下,才发现来人多是女眷,她一个男子装扮在其中可谓是奇怪的。
心里一咯噔,卫绾假装随意拉了个马夫便是问:“我初来此地,却是不知这云栖寺以何闻名。”
马夫形容粗犷,也很是好说话,一听卫绾的口音,就揶揄道:“既是这许多的小娘子,自然是以相看姻缘最为有名了。”
卫绾的脸忽的就有些黑了。
“公子你的脸色好像不好,不过也不是白来一趟,女子多问姻缘,但男子仕途,这寺庙虽说不得灵验,但抽个签也可求个心安的,而且……不是我说,那云栖寺后院的梅林,也是此地一景,多少文人墨客不是慕名而来的,山下梅花多凋零,那山上可是开得正好呢。”
不知这马车夫是哪家的,说话也极是有条理,卫绾得了指教,道了谢,脸上阴霾一扫而空,拾阶而上,样子像是听了人言的,只是无人这般说,她也是要上得那山上去。
大殿中,待磕了三个响头后,东华跪坐在蒲团上,执着签筒,嘴中念念有词,终是于签筒中掷出一根竹签来,竹
第73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