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已近,大地沐浴在余晖的彩霞里,被抹上了一笔迷离绯色,晚风徐徐送来庭院里花木的幽香,混杂着烈酒的醇香萦绕在鼻尖,让人不由得感叹夕阳无限好。
医药阁近来较清闲,今儿个又恰逢笙箫默带来了他酿造的几坛子醉红尘,于是乎,玉盈亲手做了几道可口的点心,拉着紫薰一道把酒言欢。
“仙剑大会不日就要开赛了,师嫂,以你对掌门师兄的了解,你觉得新入门的弟子中,谁最有可能被他收入门下?”
笙箫默的问话让紫薰好一阵愣神,她皱了皱眉,虽说仙剑大会的魁首会成为掌门首徒,可白子画一向不是墨守陈规的人,他早早的就将断念剑送给了花千骨,只怕是有意想将其收入门下。
“断念剑都送给那个叫花千骨的丫头了,你们觉得呢?”
笙箫默点了点头,一双桃花眼在谈及花千骨时满含赞赏,“我想也是的,千骨这丫头为人谦卑恭顺,平日里修习术法又力求上进,若不是师兄看中了,我倒想将她收做徒弟。”
“呦呦呦,瞧瞧你们这一个个的,怎么眼里都只有花千骨呢,那霓漫天,塑风,舞青萝,火夕,轻水,他们哪一个的资质都比花千骨好!”玉盈心里边不怎么待见花千骨,总觉得这丫头不似表面看起来那般纯善。
听玉盈提及漫天,紫薰便顺口夸了句:“漫天这丫头确实不错。”
笙箫默挑眉看向紫薰:“看来师嫂很喜欢霓漫天啊,不如你也趁着仙剑大会收个徒儿承欢膝下?”
收徒吗?紫薰心念一动,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呢,已经醉得飘飘然的玉盈就脱口而出了一句往她伤口上撒盐的话:“紫薰师嫂,你和子画师兄要是有孩子了,也该如霓漫天这般大了吧!”
紫薰听后眸色一沉,兀自执起酒杯凑到嘴边,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笙箫默在一旁直替玉盈的口无遮拦捏把冷汗,要知道,他家师父衍道临终前还拉着他的手唠叨,说自己此生最遗憾的是没能在有生之年抱上徒孙,然而这话衍道也只是在他面前念叨念叨,从未于当事人面前说过。
毕竟,在笙箫默及长留一众人眼里,要娶紫薰的是白子画,冷落紫薰的也是白子画,他这么做或许有什么隐情,可他不说,众人也无从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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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悄无声息地降临,直至夜深,紫薰才回到绝情殿。
笙箫默酿造的醉红尘口感甘醇,比之忘忧酒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一时贪杯多饮了些,现下酒后劲上头了,她只觉头昏脑胀,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如同踩到了棉花上。
她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目不转睛地盯着脚下高度不一的台阶,步步走向正殿的卧房。
待最后一阶走完,她抬起头,被透过窗户的烛光晃花了眼睛。
夜深了,子画还没有睡么?
她走到房门前,踌躇了许久,才缓缓推开门,朝里看去。
白子画只着了素白的睡袍坐在桌案边,捧着本卷宗翻阅着,跳跃的烛光投映在他冷峻的面容上,平添了几分俊逸温和之态。
她愣了会儿,两脚踏进门,他却丝毫反应也没有,好像是没有注意到她。
“子画,你还没睡,是在等我吗?”她踉跄着走到他身旁,轻唤了一声,白子画这才抬头淡淡地看向她,乍然见到她那一脸醉酒的红晕时,他几乎是立刻就皱起了眉头,“你喝酒了?”
她点了点头,转身朝床边走去,现下里酒劲上头,她眼皮沉重,整个人困乏得紧,只想要好好睡一觉,奈何她才于床沿坐下脱外衣时,白子画却一把握着她的手腕,一脸嫌弃的将她人从床上拽了起来,“一身的酒味,快去洗洗。”
她撇了撇嘴,不耐的冲他嚷嚷道:“洗什么洗啊,我困得很,要睡觉了。”说完,她使劲甩开白子画的手,身子往后一仰,想倒头就睡。
可她的背还未接触到柔软的床榻,便被他拦腰抱起,然后她整个人被他抱着走向了沐浴的侧间,紧接着,那双抱着她身子的臂弯一松,她瞬间跌落在盛满了热水的浴桶里,溅起一室水花。
“白子画~”她怒吼出声,然而那人却面无表情的离了去,还顺手关上了侧间的门。
温热的水刚好齐肩,她衣服都没脱就被白子画扔进了浴桶,现下衣服湿哒哒的粘在身上,有些难受,然而,困意重重的她却没精力起身,直接靠在浴桶里昏睡了过去。
白子画怎么也想不到,当他在外久久不见她人出来,怀着担忧再次走进侧间时,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副场景。
浴桶里的水都凉透了,紫薰还和着湿哒哒的衣服躺在里头,睡得香甜。
看来,自己以后得禁止她饮酒了~
白子画拧着眉看着紫薰,想要叫醒她伸出的手又停在半空,顿了顿还是直接对她念了道诀。
紫薰木然转醒过来,晃了晃脑袋抬眼就看到白子画那张黑透了的脸。
她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一刻却被那席卷全身的彻骨寒意冻得连打了几个喷嚏。
“夏紫薰,你以后最好别再让我看见你沾酒。”
他寒着脸将冻得直打寒颤的她从冰冷的水里拎出来,随后又施法将她身上衣衫烘干。
她吸了吸鼻子,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回了卧房,尽管衣服都烘干了,可她还是冷得直打哆嗦。
两人躺上床榻睡觉时,她的喷嚏声依旧时不时的回响在他耳畔,他正寻思着要不要去熬碗姜汤来给她喝时,她居然钻进了他的被窝,如同贪恋他身上的温暖般,将她那微凉的身躯贴了过来,俩手死死的抱着他的手臂不放。
他下意识的想要抽回手臂,奈何几番挣扎下来,他非但没能抽回手臂,一只腿竟还被她勾在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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