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枪开喷身上很快就湿透了,江郁拿着长剑在雨中乱舞,童进直接放飞自我了,跟着人群嗷嗷的叫着。夏晓峰胸口的血浆爆开,躺在了江郁脚下。摄影机扫过,夏晓峰满脸的水朝着他做了个鬼脸。长剑突刺,朝着江郁胸口,他后退两步,他学过散打搏击一类,也拍过不少打戏,身段很灵活,一招一式的就和对方套了起来。来人面色黝黑,模样很憨厚,哈哈笑了,动作有力又专业,江郁猜测是专业的武术指导,很快就不敌对方,腰上挨了不重的一脚,底下一滑,朝后倒去。童进大叫一声,男人却拉住了江郁的手腕,将人拉着站稳了。
“别紧张,没拍到。”那人抹了一下脸上的水,“刚才看你动作很漂亮,手痒痒,逗你玩玩,叫我钱哥,武术指导。”
江郁点点头,钱哥又说道:“你身手不错,可以考虑一下做武术替身,等会儿留给我个联系方式。”
那头喊着开拍了,江郁道:“谢了。”然后转身走向雨幕。
夏晓峰从泥里爬起来,“钱哥你看我呢,能不能做替身。”
钱哥摆摆手,“他行,你不行,白斩鸡靠后。”
江郁在水中淋了快三个小时,快到十二点才结束。剧组煮了一大锅姜汤,他们蹲在空地上,一人捧着一碗喝,身上冷透了,瑟瑟发抖。夏晓峰去领工资,因为加了夜戏雨戏,所有多给五十,江郁和童进一共二百,夏晓峰有台词,有正脸算群特,比他们多了几十块。江郁连头也不抬,叫童进把钱收着。“跑龙套太苦逼了…”童进感叹。
“你们这还不叫跑龙套,只能算路人甲,等明天你俩印点简历,去各个剧组送资料,混个高级群众演员当当,说不定还能跟组,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夏晓峰说。
高培淇在隔壁的一个古装正剧剧组,早就收工了,天上又飘起了小雨,夏晓峰开着小三轮车载着童进和江郁凄风苦雨的回家。江郁一路都有点发抖,到了楼下,童进发觉他有点发烧,夏晓峰更夸张,他本就觉得江郁好看的不真实,又知道曾经出过严重车祸,母性大发,只想把江郁放手心儿里捧着。于是赶紧架着江郁,童进也搭上手,像扶老佛爷一样要将江郁扶上楼,江郁挣脱开,“干什么啊,你俩这小身板,要抱我吗,滑不滑稽。”
夏晓峰嘿嘿笑了,“伺候大帅哥,我乐意。”
江郁吃了感冒药,困得不行,回到房间倒头就睡。半夜出了一身透汗,摸摸额头,凉凉的,退烧了。他盖了两床被子,上面的是童进的,他们并没有多余的被子,那童进怎么睡的。挣扎起身,三月的横店,室内还很阴冷,江郁浑身是汗,打了个寒颤。推开童进的门,只见他合衣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上盖了个大衣。
“大傻子。”江郁回房拿了被子,把童进外套扒了,给他盖上被子。童进睡得死,含糊的哼了两声继续睡。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江郁的行程都是满的。他和童进听了夏晓峰的,去打印店印了简历,大熊一直流连于各个古装剧组做特型,什么屠夫、莽夫、将军、妖怪等一系列需要胖子的角色,他帮着把资料投递到许多剧组,但大多数都石沉大海。“不过别着急,现在该开机的都开了,特约都定的差不多了,等下个月就又来一波新的了。”大熊安慰道。
于是他和童进、夏晓峰、高培淇,就辗转于各个剧组,当路人甲乙丙丁。陈尸天桥的地下党,举着膏药旗的小鬼子,当铺里的典当先生,咖啡厅里的服务员,甚至还有垃圾电影里手术失败的人妖…这些江郁从影以来从未体验过的角色都演个遍。他和同楼层的横漂们也混熟了,他本来就是个挺真性情的人,人又大方,加上长得好看,举手投足之间又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大家都十分喜欢他。尤其是夏晓峰他们,每天累的半死下戏回来,就跑到他们房间吃火锅,夏晓峰四川人,教他们打四川麻将,有时候玩到半夜,第二天再头昏脑涨的坐着三轮车奔赴下一个剧组。
这种从前难以想象的生活,江郁竟觉得也生出一些乐趣来。下了戏,坐在床上一脱鞋,脚特别臭,“哈哈,忘了垫晓峰给的鞋垫儿。”
“垫了也白扯,听他胡说八道,根本不防臭。”童进把两人衣服泡在盆子里,吭哧吭哧的洗衣服,手被冷水浸的通红。江郁拉住他的胳膊,“你还挺熟练,冷不冷啊,等会儿放到杨姐洗衣机里洗去。”
“麻烦,我洗了得了。”
江郁一向看不得别人太受苦,童进这副样子,让他心里有点难受。他把盆一夺,踢进了卫生间。童进在裤子上擦擦手,坐到了沙发上,从小到大他也不太忤逆过江郁的意思,一直是说什么是什么。“蛋蛋哥,你猜我们最近赚了多少钱?”
“多少?”
他从兜里掏出一些纸币,二十、五十居多,还有两张一百的。“咱俩一共八百二十。”
“不错。”
&nbs
12.第十二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