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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
      一圈涟漪由她的指尖荡开,晃碎了那片明亮的倒影,只剩一汪黑漆漆的死水。
      “……抓不住。”
      她闭上眼,强忍着眼睛里那股子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其他原因的湿意。
      湖那边,最后一点夕阳也沉了下去,天色瞬时变暗。
      凉悠悠的风从东南边吹来,不知何时,天空又开始飘雪。
      屠酒儿只是呆呆地站着,似乎在指望着这寒冷的天气让自己从醉酒中稍稍清醒一些。她抽了抽鼻子,眨眨眼睛,许久,笑叹道:“喝多了便就这般矫情。”
      “原来你知晓这很矫情。”
      岸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
      屠酒儿不慌不忙地慢悠悠转过去,看向岸边。
      一个身披鹤羽长裘的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端端正正地站在她的酒坛子旁边,伞沿只遮了半边她的身体,另半边,则笼在自己那喝了一半的酒坛子上。
      埋在毛茸茸厚领子里的那张脸有着这玉虚宫修道之人惯有的清冷出俗,可又分明与那些毫无感情的庸凡之人不同,静和雅致,宛如神尊,芳泽无加,铅华不御,眼角眉梢尽是慈悲善意,好似就算对面的人是大奸大恶,她也会尽显谦卑的语态。屠酒儿看着她,忽想到一个世人写的赋——
      若轻云之蔽月,若流风之回雪。
      不错,她的那双眼,就好似笼着轻云的明月,月华本流转耀人,可又被薄云敛去了锋芒,少三分霜寒,少三分疏离,多的……却是数算不尽的温柔。
      罕见的气度。
      她应该是个神吧。
      “你叫什么名字?”屠酒儿乘着余醉开口先问。
      那女子笑了笑,说:“琼华。”
      屠酒儿想了又想,摇摇头:“我不记得神君中有叫做这个名字的。”
      “谁告诉你我是神?”琼华的嗓音透澈清越,不若明漪那般冷寂,也不若屠酒儿那般娇软,是正好掐在各种特征边缘的最好听的样子,“我是妖,活了三万年的妖。”
      “三万年?”屠酒儿一个激灵,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才七百岁,父亲身为妖尊,也不过一万八千岁。一只妖三万岁?这年纪早就该修炼成神了啊。
      “你就打算一直站在水中与我谈天么?”
      屠酒儿才反应过来,只得先淌着水走回岸边。她才站定,琼华便轻轻朝她吹了口气,湿透的裙子眨眼间干了。
      “你……”屠酒儿又看了一眼她的伞,还是没忍住问刚刚想问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给我的酒坛子打伞?”
      “天地可负,河川可负,良辰可负,霸业可负,唯美人与美酒,不可。”琼华的唇角一勾,眼中带着几分笑意看着屠酒儿,“你是九尾灵狐?青丘之国来的么?”
      “你识得我?我叫屠酒儿。”
      “屠酒儿……”琼华眯起眼眸,想了想,“屠酒儿……嗯……嗯,我记得。当年妖尊请我去青丘吃你的满月酒,仿佛是不久之前的事。”
      “满月酒?你认识我阿爹么?”屠酒儿惊讶道。
      “是的,我们是许多年的好友了,甚至曾姐弟相称。”琼华的目光投在湖面上,她的眼神与语气,都是以往从不曾在三界遇到过的极致的温软,“我仍有印象,那时我还抱过你,你尚是狐形,牙都没齐,非要去吃我手里的鸡爪子。我心软便喂给了你,结果你口中唯一一颗松趴趴的门牙就被硌下来

第5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