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市。
付安平站在书架前,脑子还有些懵。她一遍一遍的抚摸着这些无比熟悉的书本,掸落上面的灰尘,那么小心翼翼,像对待自己的孩子。明天,她就见不到它们了。
她下岗了,工会主席刚才过来通知她,从明天开始,她就不用来上班了。以后每个月可以领550元的生活保障金。生活保障金?听上去是不是很好笑。550元,在现在这个社会,可能只够保障每天喝到稀饭吧。她还有个17岁的女儿正在读高三,明年就要参加高考。大学的学费怎么办?据说现在大学生生活费每个月最低都要一千了。脑子乱成一锅粥,越想越头疼。
“铃铃铃”手机响了。付安平拿起手机,是女儿刘甜甜打过来的。
“妈,记得四点来接我。”
“好。”
“还要记得给我买红豆寿司哦!”
“…好”
“ua~最爱你啦!我挂了哦!”
放下手机,付安平擦掉眼角的泪水,快四十了,不能遇到事只知道哭,要面对现实,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把女儿从学校接回来,再给她做点好吃的补补身体。
在女儿面前,她永远都是温柔从容的妈妈。
晚上,付安平在厨房忙碌,刘甜甜拿了一本书在看。饭快做好了,付安平让女儿给她爸爸打个电话。
“甜甜,你给爸爸打个电话,问他怎么还不回来吃饭。”
“好嘞。”
刘甜甜拿起手机,拨通了爸爸的号码。
“喂,爸爸,您怎么还不回来啊,妈妈把饭都做好了。哦,您不回来啦?加班吗?好吧”刘甜甜放下电话,冲厨房喊了一声,“妈,我爸说他不回来了,他要加班。”
“好的。”付安平答应了一声,心里却不太愉快。这段时间刘建军老是加班,有时还会夜不归宿。他是钢铁厂的电工,资历老,手下还带两个徒弟,在厂子里发展的不错,厂里需要这样的人,不会像自己这样,做了十几年,说让你下岗就让你下岗。纵使对他夜不归宿心有不满,为了这个家,她也只能忍耐。更何况现在,她连工作都没有了。
晚饭做好了,母女两个坐下开始吃饭,刘甜甜吃的有些迟疑,老是抬眼去看妈妈。付安平觉着她有些异样,便问她,“怎么了?想跟妈妈说什么?”
刘甜甜似是下了决心,
“妈,我还是想去学编导。”
之前她和付安平说过,付安平只叫她先学好文化课。其实是家里并不富裕,学编导要请老师,还要去上专业课培训,没有两三万是学不下来的。虽然付安平并不想让女儿失望,从小到大只要是女儿的要求,她能做到的都答应。只是这一次,真的很为难,她又刚下岗。
“甜甜,要不你再想想?毕竟是大事。。。”
“哎呀妈,我就是想学!你不是说只要是有关学习的事你都会答应我吗?!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刘甜甜放下手里的筷子气呼呼地回房间了。
付安平也吃不下了,她坐在桌子前,垂着头,仿佛肩膀压了千斤重担,很沉重。
深夜十二点过,门咚咚咚的响了。
付安平起来开门,刘建军瘫在地上,嘴里嘟嘟囔囔,嫌老婆开门慢了。付安平把他扶到沙发躺下,去给他倒了杯水,刘建军接过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随即往后一仰,躺下了。
“叫你别喝这么多酒,哪次都不听。”看他醉醺醺的样子,付安平忍不住抱怨道。
“别啰嗦!”刘建军不耐烦的吼了一句。
付安平在他旁边坐下,“跟你商量个事吧。”
“啥事?明天再说!”刘建军把她的手拨拉开,歪头睡死过去了。
付安平看着这个男人,忍不住的叹气。虽然他工资高,但是几乎每天都要出去喝酒,花钱也没数,这几个月更是一分钱也没往家里拿。家里除了一套房子,根本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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