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瓴心里也不舒服，道：“既然定了殴打公差、目无官府，那肯定轻不了，轻则关上三五个月，重则。。。”说着，看了一眼吕信长，接着道：“重则编入苦役，或者充军千里。。。”
吕信长抬起头，眼神里尽是绝望，道：“还有办法吗？”
“我也很想帮他，可这是潘大人亲办的案子，谁也说不上话，唉。。。”杨建瓴说的是实话。
吕信长点点头，道：“什么时候判？”
“不知道，以大人的性格，最晚天黑之前就会宣判。”杨建瓴站起身来，道：“青牛已经入押了，我去跟牢头和狱卒打声招呼啊。”说着迈步出了门。
晚间，杨建瓴带回消息，青牛被判发配黔州。
一夜未眠，吕信长的眼睛有些浮肿。翻来覆去间，他也后悔不已，当时青牛要是逃了呢？可转念一想，要是当时反抗逃跑，万一被那些捕快射死了呢，还不现在，最少还能保住一条命。
从东南吹来的暖风绵绵不绝，带来了温暖，也带来了雨水。清晨的细雨轻如牛毛，密密的织满天际，温暖中透着一丝清凉。
青牛带着木枷，由两名公差压着，出了南门。
吕信长在这里等了半天了，他左肩上挂着一个包袱，右手里端着一个油纸包。
见青牛走过来，吕信长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青牛冲他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送我。这些都是给我的？”
吕信长点点头，将手里的纸包放在青牛手里，又将肩上的包袱取下，挂在他脖子上，道：“这纸包里是些肉干，你留着路上慢慢吃，包袱里有衣衫、鞋袜，还有些银两，你在路上给二位大哥买些酒菜。。。”说着说着，眼圈红了起来。
青牛见他这副模样，咧着嘴道：“你看你，我又不是上刑场，至于的吗？刚才这二位大哥都跟我说了，黔州那边的军镇比咱这里的好多了，按功行赏，以我这身力气，立功不难，说不定一年半载的就能换个自由身，到时咱们不久又能一起喝酒聊天了？”
吕信长侧过头，用衣角轻轻擦了把泪，又转过头，对那两个公差，道：“二位大哥，一路之上烦请照顾青牛，他性子粗鲁，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请二位大哥看在表哥的面上，不要与他计较。”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包银两递给其中一人，道：“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待二位大哥回来，小弟还有一份谢礼。”
公差推辞道：“建瓴已经给过一份了，哪里还敢再要。放心，一路上，我们哥俩定会好好照顾青牛。再说了，我哥俩也觉得青牛兄弟有些冤，绝不会为难他的。”
吕信长将银两塞到公差手里，道：“那我就放心了。”又转头嘱咐青牛道：“一路上你可要听话，凡事都听二位大哥的，这次之祸因冲动而起，是个教训。到了黔州，更要服从管束，我在夏州日夜等你平安归来！”
青牛听他说的言辞恳切，敛起强装的笑容，道：“恩，我记住了。”
吕信长还想再说，公差道：“信长，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上路了。千言万语也有说尽的时候，你回去吧，路上我们一定好好照看他，不用挂心！”说着，轻轻拉了拉青牛。
青牛道：“是啊，你回去吧，等我到了给你写信。”说完，迈开双腿，与两个公差沿着大路大步向南。
吕信长立在原地，张口想再喊一声，只觉喉咙一紧，终是没有喊出声来。青牛回头看了一眼，冲他点点头，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
吕信长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正要迈步回城。却见城门口站着一个美貌的女子，也在痴痴望着青牛消失的方向。
吕信长走了过来，道：“你喜欢青牛对不对？”
张英华将手里的伞往下压了压，幽幽道：“喜欢不喜欢，对女人来说并不重要。”说着，转身穿过城门，朝城里去了。
吕信长心中压抑，想要跟上去跟她说道说道，往前赶了两步却又停下，望着张英华纤柔的背影，叹了口气，自顾回家去了。
(本章完)
第9章 充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