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我算看透了，你们没一个好东西！滚！都给老子滚的远远的！”
方青子本来因青牛对宗妙君不敬而怒气冲冲，耳听他说出这番话来，心里不觉一热，紧握剑柄的手松了下来，她太久没听到过这样的话了。
宗妙君看了一眼秦有嶙，不知该如何处置，毕竟她还需要青牛出力。
秦有嶙也有些慌乱，眼神一直未离开青牛的脖子，生怕那里再鼓起血管来。
“牛。。。牛老弟，咱们这不是事出有因嘛，人有时候做事，难免会迫不得已，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杀人啊？成大事者，往往。。。”
青牛只觉他满嘴胡说八道，怒道：“屁！你们成大事就不顾别人的死活？还成大事，你们这样的人要成了事，那还有好人活的份？”
青牛这番话，在一般人听来，最多只是难听了一些，但宗妙君身居庙堂之高，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的可是朝廷、皇族，青牛这般露骨的斥责，那可就刺激到了她敏感的神经，虽然此刻没有旁人，但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最痛恨、最忌惮的就是这样的质疑，久而久之，再听到这般迂腐且恶毒的话语，往往欲杀之而后快！
一面口口声声想要百姓和臣子直言不讳，另一面却对犯言直谏者深恶痛绝，这是当权者的通病。当然，这种畸形心理的形成是有原因的。为政者最忌讳的就是别人非议、攻击他们的仁德之心。没有仁德之心就不会得到百姓认可，当政者也就失去了执政之基，尤其是这一朝天子，若是没了百姓拥护，早就被那些世家大族给赶下宝座了。
宗妙君自幼生长于帝王之家，从小耳濡目染的是帝王心术，一言一行皆以维护皇族利益为目的，虽不是帝王，其心其言行，早已与帝王无二。
龙有逆鳞，触之者死！若放在平日，青牛此刻只怕早已身首分离，成了刀下之鬼！
即使如此，宗妙君依然有些按奈不住心中的怒火，寒声道：“没想到你学问不大，脑子却早已迂腐不堪！”
青牛冷哼一声道：“古人说得对，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小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小狗。你们本事不如圣人，心却早就烂到根里了！”
青牛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听到宗妙君和秦有嶙耳朵里却是幼稚之言。他们一个整日与权谋为伍，一个背弃师门、一心想着功成名就，心里哪还有什么是非对错。名与利、权与势，才是他们的毕生追求！
秦有嶙见青牛越说越难听，宗妙君已是忍无可忍，忙道：“牛青，你说话怎么。。。”
青牛早就觉得他也不是好东西，见他张口，怒道：“你好歹是个道人，尽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还有脸说我？”
秦有嶙一听这话，也快要忍不住了，把脸一拉，道：“照你说，我们都是衣冠禽兽了。。。你不也杀了那么多人？”他这话说的当然是青牛狂性大发，杀死了不少软甲人。
青牛道：“他们是坏人，我是见义勇为，杀他们是天经地义！”
秦有嶙冷哼一声，道：“那你抢她们的烤肉呢？也是见义勇为、天经地义？”
青牛道：“我我我。。。我抢东西是不对，但不过是。。。”
秦有嶙不等他说话，又道：“不过是什么？她们身居荒野，要不是本领高强，说不定就会因为一顿饭而饿死，你不一样是为了自己而不顾别人死活？”
青牛一愣，脑子一蒙，不知该如何反驳。
宗妙君见事有转机，也不计较一时之荣辱，上前一步，和颜道：“牛公子，我知你心性善良。。。但身处险境，换成你，你难道不一心想着脱险？此人确是因为而死，但我绝不会让他白死，待事成之后，我定会面见陛下，为其正名，他的家人，我也会妥善安置。再者，我杀他，不只为我自己。刚才你也听到他说的了，歹人已经盯上了此地，很快就能将他的主人找出来，我的计划若是能成，他的主人也将幸免于难。他不肯配合我，看似忠心护主，实则是愚昧之至！你是性情中人，看不透此中关节，我不怪你。。。”
青牛听罢，缓缓抬头，目光闪烁，心旌已是动摇不定。
这两日来，宗妙君以公主之尊，对两个身份低下的人费如此多的口舌，这还真是方青子第一次见到。说什么权贵不求人，说什么一朝为贵族，人前高一等。全是骗人的鬼话，事到临头，即便是金贵到一朝公主，甚至是天子，也会放下身段，极具耐性、和颜悦色。
青牛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要是宗妙君和方青子恶言相向，说不定此时他早已拳脚相向。然而，秦有嶙和宗妙君一个红白脸这么一配合，倒让青牛渐渐没了脾气。
(本章完)
第47章 性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