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内,秦有嶙盘腿坐在厚厚的干草上,慢慢解开了被封住的穴道,望着对面牢房里的木箫,秦有嶙摇了摇头道:“你们这又是何苦呢?我把你们的秘密偷走,正好帮你们除去负累。。。”
“你住嘴!木笛师兄枉死在你手中,这份血海深仇,你休想逃过!”木箫坐在冰凉潮湿的地面上,恶狠狠的瞪着秦有嶙,眼神了隐隐有火苗在跳动。
“木笛?哼!你当他是什么好人?实话告诉你,不是他做内应,我也没有十足的信心。他才是青木门的叛徒,我虽逃离了青木门,但我从未出卖过你们,更没有出卖过宗门!”
木箫一愣,知道秦有嶙的话不假,虽然青木门并没有查实木笛的叛门行径,但诸多疑点都指向了木笛。
“看看你现在的处境,再看看青木门乃至整个五行门的处境,我就纳闷了,你们还死守着先辈的信念做什么?”秦有嶙的这些话是发自肺腑的,幼时他也曾是个虔诚的修道者,但随着年龄的增大,视野的开阔,他的想法一天天转变,变得与世俗同流,变得爱慕虚荣。
牢房内灯火昏暗,虽然看不清木箫脸上的表情,但秦有嶙知道,此刻的木箫已经陷入了沉思。
青牛坐在秦有嶙一旁,虽然他对道门的事不是很明白,但听得出秦有嶙的语气真诚异常,不禁叹了口气,对木箫道:“这些天,我见到的和听到的,比我这一辈子都多,我知道你们不是坏人,我更不是坏人,老秦虽然偷了你们的东西,但他其实也算不上是个坏人,咱们没必要一见面就打啊杀的,坐下来喝一杯岂不是很好。。。”
木箫苦笑一声,站起身来,扶着栅栏,道:“你或许是局外人,但你知道秦有嶙想做什么吗?他不是坏人,那谁是坏人?”
秦有嶙道:“我想变得更强,有什么不对?你们不想?普天之下谁人不想?”
木箫道:“变强当然没错,但要是通过偷蒙拐骗、巧取豪夺,那就是歪门邪道,你秦有嶙若是通过自身努力变得强大无比,我们自然心服口服,但若是如此,就是我们的仇敌!”
秦有嶙哈哈大笑,道:“好像你们这般成就不是巧取豪夺而来?我问你,百余年前,道门为何围攻魔教?”
木箫顿时语结,低下头沉默不语。
青牛道:“为什么?”
秦有嶙道:“如今的世人皆知魔教为‘魔教,却不知‘魔为何物。魔乃元始天尊所创,代表的是道法的一面,与道门一正一反,共同构成道之两极。可百年前,道门为得到至高无上的法力,强行吞并魔教,杀死魔教教徒数万人,抢夺魔教心法,此种行径与我相比孰对孰错、孰优孰劣?”
青牛拧着眉毛道:“原来如此。。。”
木箫颓然坐下,这些往事他早就知道。
秦有嶙伸手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道:“我知道,你此次到京师来,定是向五行门报信的。你或许也已察觉到了,其他四门如今根本无心再谈什么道门大义,他们一门心思都谋求上位,而真正关心此事的,除了青木门,就是像我这样,潜心追求法力之人了。木箫,你还没看清吗,如今这世道,权位才是炙手可热的宝贝,看看你屁股底下,再看看我,同样是待判的囚犯,只因我声称是公主门下,就被人高看一眼。”
青牛也是个固执的人,但听完秦有嶙的话,竟觉得很有道理。这世上,本事大的人有的是,有的能上天,有的能入地,有的晓天文,有的知地理,有的能安邦定国,有的能运筹帷幄。。。但不管你有多大能耐,不如朝廷法眼,就永远是个草莽白丁。总之一句话,学好了文武艺,终要卖与帝王家。在权势面前,一切都显得无足轻重。
这些道理,木箫其实也多少明白,但作为神之侍从的高傲,长久以来让不少心气甚高的道人强挺着脖子,不肯向世俗权贵低头,用民间的一句话来说,要饭还要端着架子,饿死活该!但就是这份高傲,使的道门依旧还保持着一份信仰和一份纯真。
秦有嶙依旧滔滔不绝的劝说着木箫,试图将他也拉下水。
而方青子此时也正与陈文僵持不下。秦有嶙和青牛被抓的消息传回皇宫,宗妙君便派方青子前来要人。一方面,宗妙君是要报答这两位盟友,另一方面,她也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本圆滑异常的陈文,面对方青子,却一反常态,表现的极为强硬。
“大人,在下好言说尽,您就丝毫不给公主面子?”方青子气呼呼的站了起来,只能以宗妙君的权势来压他。
“本官刚才已经说了,此二人涉嫌斗殴、盗窃,本官肩负治理京师之重任,不敢徇私枉法。”
 
第五十六章 私生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