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终于喘过气来，瞪着鲁如仙，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没乱说啊，那天当着姨妈姨父的面，你就是这样说的啊，你忘了？”徐朗的骂，鲁如仙有些发懵，但还是得意地看看徐朗，再看着林玉。
徐朗的沉默以对，林玉心凉透顶，气极了反笑了，说：“是啊，我一个乡下丫头，能有今天确实是大家的帮助，不然，如何能走到今天呢！”说完，举起面前的酒杯，说：“今后还需要大家的支持，同情也好、怜悯也罢，我林玉都领受了，恒义事务所还需要大家的共同支持，这杯酒我代恒义所敬大家了！”说完，一杯酒倒进嘴里，直接咽下，紧接着一阵咳嗽，差点喘不过气来。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林玉，表情各异，只有鲁如仙得意洋洋的表情，徐朗则阴沉着脸，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好一阵才平缓呼吸，林玉笑道：“律师就是个服务行业，靠的是客户的信任和委托，实质跟那寺庙也差不多，要的就是香客的施舍和赠予！”扫视全场众人一眼再看鲁如仙，“你们说不是吗？”
鲁如仙的话说了，所有都担心林玉发作，发火或是哭泣都是很失态的，也正中鲁如仙的下怔，林玉能平静如此说，大家的心也放了下来，纷纷附和，“是啊，是啊，从某种意义上说，确实差不多！”说着，大家互相劝菜敬酒，说着其他话题，好像鲁如仙的话似空气一样飘散无影了。
鲁如仙顿感没趣，本来此次的聚会是股东聚餐，她没有投资还算不上股东，徐朗虽答应帮她出钱，但毕竟钱还没有到账，鲁如仙尴尬了。
她很希望看到林玉哭闹甚至与她大吵一架，她的怒气才能发池出来，可林玉平淡甚至无视的态度语气让她发狂却发作不起来。她看着对面与肖英悄声细语说笑的林玉，再看看室内其他把酒言欢谈笑风声的男人们，顿感不自在。
她将目光看向徐朗，徐朗只是定她一眼，然后移升了，那目光冰冷如霜似铁，她不禁打了哆嗦，想走又不甘心，想留又无地自容，她抓着皮包带子，不知要如何。
这时杨姐抬着一盘爆炒肚头进来，看她一眼，笑道：“怎么啦，要走了？”其他人的目光才渐次转来看她，徐朗说：“你若有事就先走吧！”陆玉明也说“是啊，有事就不耽搁你！”其他人虽没说话，眼神表情明显的是，你就走吧！
鲁如仙再也不好意思留不来，说：“那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鲁如仙走了，屋里气氛一下冷下来，大家强撑着的弦终于放松，集体沉默。
林玉端起酒杯开始敬酒，肖卫国，陆玉明，杨姐，到徐朗时，她端着满满一杯酒，对着徐朗微微弯腰，说：“领导，多谢你的怜悯和同情，恒义所才有今天，我代表恒义所多谢了，这杯酒我敬你，你随意，我干了！”说完一仰头，一杯酒倒进嘴里，然后倒立酒杯，证明酒已喝完了。
林玉喝了酒，抬起手指擦了下嘴边的酒渍，微笑地看着端着酒杯静静地看着她的徐朗，说：“您随意！”见徐朗还是不动，想了想又说，“怎么，领导不肯赏脸，还是我诚意不够？”说着抓起旁连的酒瓶又要倒酒。
徐朗一手按住酒瓶，深深地看了林玉一眼，一抬手喝掉杯中酒。
林玉心如刀绞，面上强装镇静，说：“谢谢领导！”说完，转身又对上秦枫，边倒酒边说，“师兄，你能过来我真的太高兴了，林玉谢谢你，恒义所也谢谢你了！”说完抬手喝酒。秦枫抬手喝掉杯中酒，然后拿下林玉的酒杯，说：“少喝点，意思到就行了！”林玉一退步让开秦枫的手，说：“今天高兴，我应当喝酒。”
林玉酒量不好，几杯酒下肚早就面红耳赤，脚步踉跄，但神智还是清醒的，她看着秦枫说：“我高兴，高兴喝点酒都不行吗？”秦枫叹了口气，说：“你喝醉了！”
林玉呵呵笑着，“醉了才好呢！”抓起酒杯又倒酒，说“酒不醉人人自醉！”笑着举起酒杯对着肖英，“肖姐，我们喝一个！”
肖英端起茶杯说：“喝茶我就陪你，喝酒就算了！说着伸手拿林玉手中酒杯，“你知道我不会喝酒！”林玉没有反抗，任由肖英拿掉她的酒杯。
喝了杯茶，酒劲上来，林玉只觉头脑发昏，视力模糊，所有的一切都镀上一层不知名的颜色，朦朦胧胧、似尘似雾，林玉就想笑，她觉得所有人都可笑，最可笑的却是她自己！
她想：对面那些推杯换盏称兄道弟的人，谁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他们虽与她称姐道妹，说到底他们是股东是投资人，她就是干活的，他们是合作关条，也是一种交易、是利益，是她傻她天真幼稚，把别人口头上的说辞当了真，还妄想高攀，幻想着能与他们真正地站在一起，真的兄妹情谊。
还有徐朗，那哪里是她能够得上的，他能垂眼看她一眼，帮她怜悯她也是一种奢侈，自己还自作多情，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连林竣山都嫌弃自己，何况徐朗！真是可笑，真正可笑的是自己，笑自己天真笑自己傻，笑自己好高骛远笑自己不切实际，忘了自己的身份……在他们眼里，自己才是真正的笑话吧！笑吧，笑吧……笑自己，笑看一切，想着笑着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其他人都静下来，纷纷看着她，林玉也没注意，直到一盒纸巾递到她面前，她抬头愣愣地看着秦枫，不明所以。秦枫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她，轻声说：“擦擦吧！”
待发现所有人都看着她，林玉才感到脸上凉凉的，抬手一抹一片湿润，原来她哭了，已经泪流满面。
她一一扫视众人，唯独不看徐朗，她怕她再看一眼又会沉沦，已经如此丢脸了，还要再丢吗，她要把他从脑海里剔除出来、从心底里踢出去，从此脑里心里再也没有这个人！她知道徐朗在看着她，她却不看他，不看就没有了吧，不看，这个人就从来也不存在吧……
见徐朗已经起来，似乎要向她走过来，林玉抬头对秦枫笑道，“秦枫，送我回去吧，我困了！”
秦枫说：“好！”
借助秦枫搀扶的手站起来，抬脚就往外走，脚步轻飘，身后秦枫对众人说道，“
第二十五章 怜悯和同情（下）[1/2页]